第二天,朱顏早班。她來店裡,嚴少已經先她一步。

她進門就問嚴少:“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嚴少說:“等你來,我馬上就走,昨天沒采訪成,今天肯定要去人家裡呢。”

朱顏說:“那你還來店裡,走遲了外面好熱。”

嚴少說:“中午我不一定有時間過來,等徐慧中午來了,你給她解釋解釋。”

朱顏有點不高興地說:“給她解釋什麼,我為什麼要向她解釋?我和你嗎?這與她有關係嗎?”

嚴少有點無奈地說:“你說有關係嗎,我們三個畢竟是最要好的朋友,你願意失去我們彼此的友誼嗎?我們不要因為有了愛情而置友情與不顧,我們三個人必須一個也不能少。”

朱顏還想要說什麼,這時,嚴少走前一步,用嘴壓在了她的嘴唇上。朱顏稍許掙扎了一下,便軟在嚴少的懷裡了。

嚴少去採訪了,店裡暫時只剩下朱顏一個人在。嚴少臨離開前,關照朱顏從裡面把玻璃門鎖好。

早班的事有很多,首先要燒好幾瓶的開水,然後是戴上手套打掃衛生,抹桌抹椅倒垃圾桶,還要刷廁所。這些朱顏都不覺得髒,畢竟店是自已的,苦和累,都是為了工作和生活。

徐慧每次都會早十二點前到店裡,但是今天她卻沒有。朱顏對門外看好次,她才姍姍而來。

朱顏笑咪咪地對徐慧說:“你今天怎麼這麼遲?”

徐慧望了朱顏一眼,用無任何情感的語調,說:“走遲了。”

朱顏當然留意到了徐慧的態度,她沒有再說什麼,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手機。徐慧依然習慣性地坐到吧檯裡,把上一天的賬整理出來。

過了好一會,朱顏還是忍不住氣,她走到徐慧跟前說:“我們談談嗎?”

徐慧抬起頭,用莫名其妙地眼神看著朱顏。朱顏說:“我,你,嚴少,我們三個人的事。”

徐慧問:“我們三個人什麼事?”

朱顏說:“我們三個人沒有事,那你幹嘛要這樣呢,你是因為我們昨晚上的事不高興不開心嗎?”

徐慧說:“你們昨天怎麼了?是幹什麼了嗎?”

朱顏被徐慧的問話,弄得有些生氣,她說:“我們是不是都喜歡嚴少,他是不是也都喜歡我們,好了,如果我們都喜歡,是不是我們中的誰做錯掉了。”

徐慧說:“喜歡不喜歡,它也有個先來後到吧。”

朱顏不服氣地說:“先來後到是不錯,但是你現在談男朋友了,還當著嚴少的面,你不可能兩個都佔全吧。”

朱顏還想說什麼,她突然想起了嚴少臨走時關照又關照的話,三個人的友誼同樣重要。

朱顏在徐慧身邊坐下,她帶著和好的口氣對徐慧說:“你別要一來就拉著個臉,嚴少出去採訪前關照我,我們三個人的友誼跟愛情一樣的重要,我們不能自私到無視彼此的友誼,你別生氣了,我和嚴少沒有什麼。”

徐慧抬起頭看了一眼朱顏,說:“傻瓜,我幹嘛生氣啊,我只是小心眼而已。”

嚴少的採訪一直到下午三點才結束。他過來醉美人茶莊時,店裡正忙。嚴少在店裡很少幫忙做事情,他只是在吧檯裡看著。招呼客人的事情都由她們兩個完成。

朱顏見嚴少回來了,心裡頭有掩不住的喜悅。倒是徐慧的臉上沒有特別的高興,她只微微一笑,便恢復到先前的狀態當中。

朱顏在晚上下班前,她想和嚴少說什麼,但感覺沒有機會。因為徐慧沒有一刻不在眼前。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不由得你的脾氣性格,兩個人一旦發生了那樣的關係,自然而然地就會開始掛念。

朱顏還是在臨離開前,給嚴少發了一條資訊。“中午和她說了,我們兩個當時都不開心,後來我說和你沒什麼,我說友誼比愛更重要,才算結束。我馬上下班了,我不在這兒,你們也不要無視我,我也會酸,也會吃醋。”

嚴少收到資訊,看過後,不動聲色地走到朱顏跟前,對她說:“你怎麼還不下班,這個時候都沒什麼客人了。”

朱顏說:“嗯,馬上就走,”朱顏說完,用眼睛盯著嚴少的眼睛,有想要提醒他什麼,也有想要帶他一起走的意思。

徐慧收拾完剛剛走掉客人的桌子,到後面洗杯子茶具去了。留得他們兩個人,又是使眼色,又是小動作。

朱顏走後,店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嚴少在單獨面對徐慧時,像犯過錯誤的孩子,理直氣壯不起來。他雖然在徐慧背後跟著個她的男朋友這方面,心有不爽。但是徐慧的心始終在自已身上,他是非常清楚的這一點的。

徐慧喊嚴少坐到吧檯裡來,嚴少走過去。

徐慧問:“我感覺你今天不一樣,你是哪兒不舒服,還是做錯了什麼事?”

嚴少為了抵抗徐慧的這種試探性的壓力,他稍作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笑著對徐慧說:“我能有什麼事,我沒事,只是看到你不高興的樣子,心裡不舒服,所以我也不覺得有高興的事情了。”

徐慧說:“哦,原來我的情緒,會傳染給你。”

嚴少似乎找到了一根稻草,他說:“怎麼不是你,你高興,我就高興,你不高興,我就難受。”

徐慧將信將疑地望著嚴少,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自已該怎麼辦呢,自已該怎麼做呢。把家裡介紹的拒絕吧,那自已是不是就不結婚了。跟著嚴少,可這又算什麼。

嚴少似乎是看透了徐慧的心理。他雙手握著徐慧的手,說:“不要糾結,做你想做的事情去,我雖然難過,但這沒辦法,你不能做違背社會規律的事,不論是男人和女人,結婚都是人生包括情感最後的宿命。無論成不成功,還是幸不幸福,人都要去經歷一次。”

徐慧眼中含淚,望著嚴少說:“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知道我每天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為什麼要和自已根本不愛,還沒感覺的逢場作戲,我是女人,我不會像男人那樣見一個愛一個,我愛一個男人,會一輩子也忘記不掉的。你說,你讓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啊!”

嚴少聽著徐慧從心裡說出來的,這壓抑很久了的肺腑之言,他能幫她什麼呢。他或是疏遠她,把她往別人跟前推,他還是摟抱住她,把她的一生接納過來。可蓮子怎麼辦,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蓮子離婚的。蓮子那可是他這一生都不可丟棄的女人。

嚴少望著彷彿在深淵中掙扎的徐慧,他想伸手去拉,又感覺自已身單力薄。他如果置之不理,又彷彿是見死不救。嚴少輕輕地嘆出一口氣來。

徐慧忽然像從慌亂裡安靜了下來,她搖著嚴少的手說:“我還是離開茶莊吧。”

聽到徐慧說要離開茶莊,嚴少顯然有些吃驚,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茶莊。”

徐慧說:“我難過,我也不想你難過。我先離開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走出眼前的這種困境,但不論怎樣,你要原諒我,你也要做到隨時接納我。”

嚴少感覺心臟瞬間被針紮了一般疼痛。他深情地望著徐慧,說:“從幾年前第一眼看到你,一直到現在,心裡對你的嚮往和愛,沒有停頓過,對你的渴望從來沒有停止過。我想到過我們要分別,但每回想到這都心痛到不行,更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如果你要走,或離開一段時間,我聽你的。你的工資只要茶莊開一天,你就要拿一天,即使以後茶莊不開了,只要泰和還開著,都有你的一份,你記得這不是施捨,因為我們的情份比這金錢更值得。我不會只讓自已有,為我付出過的那個人兩手空空,我只會讓她高高興興,哪怕自已兩手空空。”

徐慧等著嚴少說完這一些,她抱著嚴少,心痛地說:“你讓我怎麼是好呢,我親愛的男人。”

徐慧還是離開了醉美人。晚上她離開的時候,是將近十二點,店裡的客人都走掉了,她也把應該搞的衛生都打掃乾淨了。

徐慧是和她的那個男朋友一塊離開的,她臨出門以後,回頭對店裡還看了兩眼。嚴少坐在吧檯裡,沒有送別,也沒有伸頭去看,他的心碎了一地,他想撿,卻怎麼也撿不回來。

這是徐慧第二次離開自已。第一次離開時,嚴少沒有多心痛,因為那是蓮子的緣故。而這一次離開,意義卻大不相同。她是為自已的人生作出選擇,可能,他們再也無法聚首了。

大概在徐慧離開半個小時後,嚴少才從吧檯裡站起來。他把所有的燈都關掉了,在黑暗中,他對著門玻璃門又呆立了一會。他忽然感覺這玻璃門就是一年多前,自已和徐慧那夜站在電梯前的那道門一樣,只是自已的身邊,再沒有那個讓自已心跳,還不能自已的那個女人了。

嚴少上了車,坐在車裡,他想給朱顏發資訊。但想到現在不早了,他不忍心擾了她的清夢。但此時此刻壓抑的心情是無處發洩,他發動車子,把四個車窗都開啟來,呼呼的風聲在車內進進出出。

朱顏是早上到店裡前,收到徐慧給她發的資訊。說自已暫時不去店裡上班了,想把眼前的事情理理順。

朱顏知道徐慧離開後,她倒沒有為少個人手著急,而是想到嚴少肯定受不了。他為了她倆可以說是豁出去了,現如今,徐慧說走就走了,對於嚴少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嚴少依然是過了十二點鐘才到茶莊。

朱顏看到嚴少進門,迎到跟前,挽著嚴少的膀子,就像嚴少一夜沒睡覺,怕他跌倒似的。是的,嚴少確實是一夜沒閤眼,在翻來覆去。蓮子還問他,怎麼睡不著了,嚴少說,在人家茶樓打了一天的牌,可能是興奮了。他是興奮嗎?

朱顏挽著嚴少在椅子上坐下,她也順勢坐在他的跟前,她把兩隻手放在嚴少的兩條腿上,臉湊到嚴少的面前,對著他說:“不許難過,不許難過。她不是暫時離開一下嗎?又不是以後都不來了,你身邊不是還有我嗎。”朱顏說完,把自已的額頭靠在嚴少的嘴唇上。

嚴少伸出雙手,捧著朱顏的臉,說:“沒難過,只是有點……”嚴少沒有說下去。

就在他兩個在店裡說話的時候,嚴少看見門外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夏風。

夏風她推門進來了。嚴少和朱顏都站起來,嚴少笑著說:“咦,你怎麼走到這來了?”

夏風笑著說:“我怎麼就走不到這了,我早就知道你們在這開茶莊了,只是那時候天天上班沒空出來玩。”

朱顏說:“哎呀,夏風,我都一年多沒看到你了,哎呀,你比以前更瘦更好看了。”

夏風擺了一下姿勢說:“哦,是嗎?我是好像瘦了一兩斤。”

嚴少讓夏風在椅子上坐下,自已給她拿杯子倒茶。

夏風對朱顏說:“你知道我怎麼會來的嗎?”夏風故作神秘地樣子。

朱顏問:“你說怎麼會來的,”

夏風說:“是徐慧。徐慧有我號碼,她早上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沒上班的姐妹,讓介紹個到你們茶莊來,她說自已要休息一段時間呢。我剛好從金帝辭職幾天,我說我來吧。”夏風問嚴少:“歡迎我嗎?”

嚴少笑著說:“哎呀,請還請不到你來呢,我說你冒這麼大的熱天到這來呢,好好好,徐慧不在,你在這,簡直天衣無縫。”

嚴少對朱顏說:“你跟夏風多說說,茶莊雖小,但也有它的門道。夏風跟你之前一樣,也是大小姐一個,哪做過這些事,你吃點苦。”

朱顏笑著說:“這個沒問題,我們也是姐妹,她的能力只有比我強,要不了幾天,說不定她還要教我做事呢。”

夏風被他兩個客氣到了。她說:“嚴總,我只是失業,你給了我工作,哪能這樣抬舉我呢,你們不嫌棄,我就在這安營紮寨了。”

嚴少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想到徐慧,想到她就是離開茶莊,也要為這煩人手的事情。所以,人與人之間相處,都是以真心換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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