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從超市回來的兩人在一起做飯,陳向山在日復一日中刀工漸長,宋汀依然還在新手的洗菜階段,水有些冷,凍得指尖有些泛紅。

陳向山看不下去了,他差使他去房間掛中國結,美名其曰裝扮“年味”的利器,宋汀喜滋滋的在每一個有掛鉤的房間都掛了一個,春聯是他和陳向山一起掛的。

春聯是宋汀選的。

上批:年年如意我好看

下聯:歲歲平安超有錢

橫批:整挺好

陳向山銳評:整挺好,趙本山關門大弟子,春晚沒你我不看。

宋汀哈哈哈哈哈哈樂了一路,回家還在笑。

“哥,我這邊走之前去看看阿姨好不好,畢竟過年我也得給她問聲好。”

廚房嘩嘩的流水停了一下,只聽見陳向山說:“這兩天媽媽那邊有親戚來看她,她想這兩天想跟她們聚聚。”

宋汀聞言點點頭,乖巧道:“那我到時候給阿姨打電話就好了。”

陳向山笑了一下:“飯做好了,快洗手吃飯。”

“來了來了!”

兩天後,宋汀趕上了前去h市的航班,陳向山送他去了機場,當飛機機翼像一抹逝去的流星一般消失在自已的視線裡時,陳向山站在偌大的空曠機場時,他深深察覺了自已的渺小。

冬日的日影裡,地平線把歲月碾進黑暗裡。

候機口還有零星幾個趕路人,但沒有人像陳向山這般呆滯的表情,他一下子只覺得周身的幸福感就在那一瞬間被抽離而去。那日的風很大,吹的他的大衣發出簌簌的聲響,他撈了把領口的衣襟立起來。

這風真大啊,吹過自已的臉簡直像刀割一樣。

寒風刺骨。

陳向山默唸著這幾個字,打了輛車,司機問:“客人去哪?”

“市醫院。”

ICU家屬等候室裡,陳向山把頭埋在膝蓋間,帶著點顫抖和靜默,像一塊守望的礁石,被複雜奔湧的情緒沖刷著,一次一次,又一次。

“鄭慧家屬在不在?”醫務人員從門口探過來,又厲聲呼喊了一遍:“鄭慧家屬在不在?”

陳向山猛地從恍惚狀態拉回來,他啞聲道:“在這裡。”

“病人前日中午發生急性上消化道大出血,嘔出的血多達500ml,加上之前手術吻合口端破裂,誘發肝性腦病,現在意識依然不太清楚......”

護士解釋著帶穿著防護服的陳向山進去。

“你應該也知道,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你陪她說說話。”

鄭慧躺在滿是儀器的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血袋被掛在輸液架上,猩紅的血液透過濾網一點一點輸注到她的靜脈裡。

她半眯著眼,沉睡得很安靜。

陳向山站在她右手邊,握住了她那隻沒有針孔的手。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鄭慧還有些抱怨:“為什麼是肝癌不是肺癌或者其他什麼癌,像電視劇裡的女主角蒼白安靜的死去有什麼不好嗎?老孃去死都想當個安靜的美少女!”

其實生病的人一般都不怎麼好看,尤其是肝病,臉色會變得蠟黃,是因為肝功能受損,不能正常代謝血液中過多的膽紅素,表現到面板上,是黃疸。

激素水平會失調,色素沉著會很明顯,面板上會有黃褐斑。

身材也會走樣,是因為受損的肝不能正常執行,前往肝的靜脈不流通,因為門靜脈高壓水鈉瀦留很嚴重,會形成腹水,肚子會變大。

鄭慧的原話是:“那樣大肚子見到小汀,那孩子會被嚇到的吧。”

所以鄭慧叫他拒絕帶宋汀來看她。

陳向山笑她年紀這麼大了偶像包袱重,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要是一開始沒有得這個病就好了,要是一開始在肝炎的時候發現就好了,陳向山曾經在最開始得到診斷的時候這麼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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