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被小老頭訓了個狗血淋頭的宋汀悻悻而歸,帶著自已的揹包去趕今天工作室姐姐催交的稿子。

江城簡直進入了夏季最高溫的高峰期,柏油路上的地標都要曬得近乎融化,宋汀踩著近乎沒有影子的地磚快速往郡狄趕。

工作室的福利跟大廠是不遑多讓的,宋汀趕來的第一件事是開啟茶水間冰箱,薅了一隻香草冰淇淋,然後站在冰箱出風口乘涼。

小少爺貪涼,將身上的襯衫解開兩粒釦子,一邊小口咬著冰淇淋,幸福得眼睛都要眯起來。

“你今天上午怎麼沒來?”

宋汀定睛一看,是陳向山,他毫不吝嗇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今天上午有兩節課。”

想到什麼,他沒忍住皺著鼻子小聲控訴:“那個小老頭要求他的每節課必點名,哪一次沒點到就平時分打五折,他的課本來就很難懂,還搞這種霸權主義。”

陳向山倒是被宋汀這種小抱怨逗到了,他看著宋汀皺著鼻子,顧著說話,夏季高溫的冰淇凌融化得快,溢位一點乳白色的在指節,他快速伸出舌尖捲走。

粉色的舌頭一閃而過。

陳向山的眼神不自主閃了閃。

宋汀解決完冰淇凌回到了自已工位,他給自已戴好降噪耳機,調了一個純音樂,抹開桌面雜物,調好座椅高度準備畫圖。

就像是每次幹活前的一種儀式感,他會自然地向四周環視一圈,正巧陳向山側過頭往這邊看了一眼,他好像看見了什麼,往這邊靠過來。

夏天的陳向山說實在有些一成不變,他可算是戒掉了格子襯衫了,但是t恤的顏色幾乎就是在白色、米色、黑色、藏藍色之間來回切換,即使這樣沒有花紋、普普通通在平常別人穿起來平平無奇,但在他上身之後就是格外清爽。

他黑髮長長了一點顯得很是蓬鬆,眼窩深邃故而顯得很有神,他瞪大了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菱形的唇角上揚,帶著點笑意。

當一個傳統意義的帥得直白的大帥哥在向自已靠近的時候,他好像明白,簡媜筆下“你笑起來真像好天氣”的意義了。

看見他,心情就會止不住地雀躍起來。

溫熱的指尖摸過自已的下巴,帶來一陣蜻蜓點水一樣的癢感,此刻他摘掉了耳機,他聽見陳向山笑了下:“怎麼吃到了這裡啊。”

宋汀看著陳向山大拇指上那點明晃晃的冰淇凌殘留,耳朵騰地紅了起來。

作為一名精緻的豬豬boy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已身上的。

他摸出工位的溼紙巾去擦陳向山手上那點白色的痕跡,先是指腹,指節,指縫,手掌,掌紋,連帶著指甲蓋都一併擦過。

陳向山被他擦得有些癢,他沒忍住說:“可以了可以了,真的。”

宋汀這才抬頭,離得這般近,這回他可算是看到陳向山額頭已經癟下去的大包了,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紅色印記。

“你頭怎麼了?”

陳向山依舊是那套說辭:“磕到了頭。”

宋汀倒是沒太懷疑,他轉眼打聽道:“聽說你要租房?”

陳向山有點詫異,但也很快想明白了:“許總說的?”

“嗯吶,”宋汀瞄他,問道:“你現在的房子住的不好?”

陳向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範一峰的事給宋汀講了,一來是他一下子發現這樣的事沒有人可以講,講給朋友們會有點奇怪,二來是他確實因為這事感到了困擾,嚴重影響到了自已的生活狀態。

宋汀聽完陳向山的描述,可以想像到陳向山這個老實人的崩潰了,他犀利道:“哇——學長你室友也太沒有素質了吧,那不是腦仁長在嗶嗶上了吧,這誰能忍?”

“他說他之前的室友就可以。”

“那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陳向山看著宋汀打抱不平地罵了好幾個成語,心情奇異地好了一點。

他有想過自已租一個單人公寓,但是在寸土寸金的江城,房租簡直高得離譜,以自已現在還在試用期的工資完全不能負擔,而且沒有必要。他有想過忍一忍就過去了,即使是醫院的陪床床板,示教室的躺椅自已都可以忍受,但是範一峰這種性質還是不一樣的。

“那學長我幫你留意一下我的朋友們好不好。”

“那麻煩你了。”

陳向山跟他大致提了下自已對合租室友的要求,便進入了工作狀態。

很快,當初自已老闆推薦的屋主發來了一份合租協議,他趁著摸魚在茶水間多瞄了兩眼。

他大致一目十行掃過租房協議的前幾行,大致就是一個自已與對方資訊的填寫,接下來的協議注意事項才是大頭。

1、房主與租者不得隨意進出對方臥室,需要徵求同意

2、公共區域要保持潔淨,不可以堆積太多垃圾

......

9、房主廚藝一般,若租者做飯好吃,可以包買菜錢

合作協議沒什麼問題,問題是這個地址,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陳向山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此時工位的宋汀正一邊抓腦袋畫圖,一邊偷偷梳理合租協議。

他發過去後對方顯示已讀,但是為什麼不回我?

他偷偷去瞄隔壁工位的陳向山,正巧他從茶水間回來,看上去沒什麼反應,不感興趣?

宋汀只得怏怏地半趴在桌上畫圖,電容筆在螢幕上流暢的勾勒,一隻紅鼻子粉色小豬活靈活現地跳了出來。

意識到自已在走神畫什麼,他剛準備忙不迭停地擦掉。

耳畔傳來熟悉的男聲:“擦掉幹嘛?”

宋汀的腦子才轉動起來:“辛姐看見要砍了我的。”

陳向山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盯著他,看得宋汀覺得心裡毛毛的:“怎麼了學長?”

陳向山只是垂下眼簾,他手指滑動著螢幕,一直劃到那張有合租協議的房子地址。

他的眼睛像是蘊含著揮不去的濃霧:“這個是你嗎?”

“是我啊,學長。”

“那我鄭重向你發出邀請,你願意成為我的室友嗎?”

“我會幹家務愛乾淨,無任何不良嗜好,不蹦迪不去夜場,每天按時回家。”

“最近除了工作娛樂活動是看電影跟遛狗,有點毛病是賴床跟怕打雷。”

“可以嗎學長?”

搞什麼,又不是什麼要給你相親。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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