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傍晚,天色已暗,國王大廳靜悄悄。馬爾福猜測,赫敏這會兒大概正在用餐,或是和年輕的大學生們眉來眼去。他站在格蘭傑實驗室門口,用魔杖輕輕敲著下巴,若有所思。就在他準備施展顯形咒時,赫敏繞過拐角,跑了過來。

“馬爾福。”她氣喘吁吁地說道,看上去有點狼狽。馬爾福心中暗暗記下了她的到達時間,以備將來分析。一路上,他並未暴露自已的行蹤,她是怎麼知道他來了的。這不可能是巧合。

赫敏已經換下麻瓜衣服,穿上了一套綠色的治療師長袍。她似乎有點焦躁,問道:“是時候進行所謂的滲透測試了吧?需要多久?”

馬爾福不太喜歡她語氣中的輕慢,彷彿自已擠佔了她的寶貴時間。“那就要看你們的防護有多牢固了,我想最多用不了半個鐘頭。”

赫敏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挑釁意味,挑了挑眉毛。“那就好。我剛從急診室值完班回來,累得要命。”

她輕揮魔杖,施展出一個驚人的變形術(當然,馬爾福並未對此流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將她的一隻髮卡變成光亮的木椅,坐了上去,注視著他。

馬爾福當然不介意有觀眾。相反,當他有意識地展現自已的實力,試圖告訴對手什麼是謙遜的時候,他更希望有觀眾在場見證,越多越好。

馬爾福把注意力轉回實驗室的大門上,邊檢查邊聊:“急診室?我還以為你是研究員呢。”

“國家神奇醫療署的人手長期緊缺,我在聖芒戈輪班幫忙,順便也能保持我的臨床治療水準。”

“真是個熱心腸。”

“嗯哼。”

嘗試了幾道解鎖咒後,馬爾福不得不佩服赫敏。看來她做足了功課,在門上施加了不少相當複雜的防護魔法,效果不錯。當然,這難不倒他。

馬爾福開始解除這些咒語,同時不忘嘲諷幾句。“居然還用了嘯叫咒?簡直是侮辱人的智商。”

“我習慣從最基礎的做起。”赫敏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一連串基礎防護咒被馬爾福輕鬆破解。從平安鎮守咒開始,才算是熱身。之後的符咒越來越複雜,他不得不拿出自已的真本事。一個直指腦門的混淆視聽咒,只有當火焰防護咒、堅不可摧咒被剝離後才會顯現;一個埋伏很深的失明咒,用在這裡似乎有些過分;一個拔毛咒,有點滑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最後是一個隱藏在門把手上的爆炸咒,誰要是蠢到去碰它,就會付出慘重代價。

解除最後的爆炸咒時,馬爾福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安慰自已,如果他的臉被炸爛了,至少旁邊就有一個治療師。

門開了,只用了四分鐘時間。但赫敏似乎不為所動。

馬爾福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堵石牆。

“有意思。”馬爾福說。

他意識到,自已的時間白白浪費在了一個虛假而完美的誘餌上——剛才那道門是假的。雖然心中懊惱,但他依然神態自若,不露半點慌張。他將魔杖對準石牆下方一揮,實驗室真正的門出現了。

赫敏聳了聳肩。“我的員工也需要進出,他們可不是什麼解咒高手,但至少懂得如何使用咒立停。”

馬爾福走進實驗室,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赫敏也跟了進來,椅子又變回髮夾的模樣。

“通常,我會堅持要求你遵照溼實驗室防護規程,穿戴合適的個人防護裝置。”赫敏說,“不過今天,我們已經為你的到來做了特殊準備,我想你不會笨到弄傷自已的。”

馬爾福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實驗室潔白冰冷,像一個巨大的無菌冰箱。馬爾福徑直走向側面的書架和櫃子,那裡像是儲存資料的地方。他低頭察看,發現大多是麻瓜的科學文獻,包括赫敏自已的一部分著作。他隨手抽出一本翻閱,裡面寫滿各種晦澀難懂的專業術語:細胞因子、單克隆抗體、嵌合抗原受體、T細胞……

“這次測試的目的並不是考察我的研究成果,所以,請把你手裡的東西放回原處。”赫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言語中透著一絲慍怒。

馬爾福背對著她,翻了個白眼。有一本書斜了出來,探出書架半英寸,他把它推了回去。他用魔杖在所有書籍上掃了一遍,試圖尋找變形術或隱匿咒的痕跡,一無所獲。接著,他對實驗室的其它區域作了同樣的檢查,尋找任何疑似的藏匿點,仍然一無所獲。隨著時間的推移,馬爾福漸漸焦躁起來。但除了工作臺上的一排排瓶子和試管外,這裡壓根沒有任何魔法的跡象。

馬爾福指著那些瓶子和試管裡的東西,問道:“如果我把這些拿回去分析,會發現什麼?”說著,他施放了一個照明咒,照亮那些瓶瓶罐罐。

赫敏走過來,逐一介紹:“伽馬三角T細胞。抗原: MART-1、酪氨酸酶、GP100、存活蛋白。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值得特別注意的東西。”

“明白了。”馬爾福說。其實他一點也沒聽明白。

“就算把它們全都拿回去分析,也沒用。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整個英國,能夠透過這些東西分析得出任何有意義的結論的人,屈指可數。”

馬爾福聽出了她隱藏在話語裡的那種虛偽的謙虛,所謂“屈指可數”,其實是指“壓根沒有”。

“那這些呢?”馬爾福指著後面那排更大的瓶子問道。這些瓶子裡的液體,看著有點眼熟。

“那是精製的聖達泰。”赫敏說,“一種治療藥水。我想你應該見過,也用過。”

“在治療師的實驗室裡找到了治療藥水,可真是了不得的發現。”馬爾福自嘲道。

赫敏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被這句話逗樂了,但很快就忍住了笑。

馬爾福感覺自已被赫敏耍了。他先是把時間浪費在了她特意為他設定的那個陷阱上,之後又浪費在了這堆至少得擁有十來個學位才能弄懂的瓶瓶罐罐上。赫敏肯定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在實驗室裡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不過,她肯定會記錄下某些研究資料和研究結果。赫敏向來講究方法,在這方面一絲不苟。

馬爾福的注意力轉向實驗室的另一處角落。那是整個實驗室最麻瓜化的一塊空間,桌上堆放著一個個閃著熒光的箱子。奇怪,自已之前怎麼會沒注意到那裡呢?赫敏是不是對那塊區域設定了勿擾咒?馬爾福揮了揮魔杖。沒有,他的探測咒什麼也沒顯示。他搖搖頭,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視線總是本能地避開那些非魔法的、極度世俗的、極度麻瓜的東西。身為傲羅,這個弱點必須克服。

馬爾福朝那張桌子走了過去。自從他走進實驗室以來,這是赫敏第一次振作起了精神。看來他終於找對了方向。

“電腦。”馬爾福盯著這些發光的箱子,想了半天,終於從當年霍格沃茨麻瓜研究課的遙遠記憶中喚起了這個詞。

“很好。”赫敏的語氣就像是在表揚一個終於識對了數的反應遲鈍的孩子。

馬爾福暗中瞥了赫敏一眼。雖然她面無表情,但眼神流露出了好奇,顯然對他接下去要做什麼很感興趣。

他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該做什麼,除了對電腦施咒。而根據他對麻瓜的極其有限的瞭解,這些被稱為“電腦”的東西並沒有生命。所以,他只能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盒子上的那些發光線條以隨機的方式緩慢移動。

“呃……我需要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馬爾福說。

“哦,是的,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赫敏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指甲,“你最好再找個駭客。我不知道英國的巫師中間是否有這樣的人,也許會有一兩個。”

“駭客?”

“是的。”赫敏並沒有對這個術語作進一步解釋。

“假如,正如我所懷疑的,你的研究成果全都儲存在這些箱子裡,你怎麼阻止別人把它們毀掉呢?”馬爾福問。

赫敏聳了聳肩。“沒關係,資料都存在雲端。”

“雲端?”

“是的,我只需要重新購置幾臺電腦就行了。”

“也就是說,普通的黑巫師就算闖進了這裡,也做不了什麼?”

“恐怕是的。”赫敏說。

“謝謝你浪費我的時間。不過,門上……假門上的那些符咒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麼厲害。”

馬爾福瞥了赫敏一眼,想知道“他們”是誰。他很樂意聽到有人誇讚自已。

但赫敏沒有遷就他的虛榮心。

“我本來還打算在門上佈置一些致命陷阱之類的咒語,”她說,“不過實在是沒時間了。”

“找不到資料資料,找不到書面記錄,只有電腦和雲端……”馬爾福看向赫敏,“如果我是一名急需情報的犯罪分子,接下來會怎麼做?”

赫敏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怎麼做?”

“直接找你!”馬爾福說著,舉起魔杖。

一道咒語擊中了赫敏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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