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咒的光線消散在赫敏的長袍上,沒有造成任何傷害,而赫敏臉上的驚愕之色依然沒有散去。

“沒必要這樣。”她喘著氣,一隻手貼在胸前。

馬爾福大步流星地走向赫敏的辦公室。“我向你保證,別人發射的咒語可不會像我這麼客氣。”

“沒人會無緣無故對我施加傷害咒的。”赫敏跟在他後面,抗議道。

“現在或許沒有,但如果你的專案真像沙克爾所說的那麼重要……”他再次轉身面向她,魔杖一挑。

這次赫敏迅速作出了反應,高喊:“盔甲護體!”

“很好,”馬爾福點頭道,“但如果這次是索命咒呢?”

赫敏一動不動,緊握著魔杖。“如果你膽敢在我的實驗室裡對我施咒,我發誓,我會把你淹死在聖達泰裡。”

馬爾福抬頭瞄了一眼,發現工作臺上的那一整排聖達泰藥瓶全都懸浮在他頭頂,似乎隨時會砸向他。當然,他只要施放一個消除咒,就可以讓這些藥瓶統統消失,緊接著再用一記傷害咒,將赫敏轟到對面牆上。但他不想這麼粗暴。

“我承認,你的實驗室基本上是安全的。大多數巫師就算侵入了,也做不了什麼。但這只是物理層面的安全。”馬爾福說。漂浮在他頭頂的那些藥瓶又回到了工作臺上。“很多秘密藏在你的大腦裡,對方可以透過折磨或其它手段,從你或你的員工那裡獲取這些情報。”

“我是這個專案的首席研究員。我的員工,包括五名本科生和八名研究生,他們對專案的瞭解,加起來大概只佔百分之十五。而且,他們並不軟弱。”

馬爾福斜睨著她。“所以,你是整個專案唯一的薄弱環節?”

赫敏露出一副被冒犯的神情。

“你的大腦封閉術怎麼樣?”提出問題的同時,馬爾福試探著使用了一下攝神取念術。

那一瞬間,他清楚地窺探到了自已在赫敏腦海中的形象——高挑、傲慢、娘娘腔、漂亮的金髮。緊接著,他就被赫敏強大的精神意念一巴掌狠狠地打了出來。

馬爾福揉了揉太陽穴,腦袋一陣劇痛。赫敏一臉厭惡的表情,彷彿恨不得當場扇他一記耳光,就像兩人當年在霍格沃茨衝突時的情景。

“你的評估物件是我的實驗室,不是我。”赫敏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需要評估一切潛在的暴露風險。”馬爾福說,“現在你應該明白了,你自已就是一個重大的安全隱患。你的家裡使用了防護咒嗎?”

“中度防護。需要的話,我可以進一步加強。”

“我會幫你加強的。你平時怎麼出行?”

“飛路網、幻影移形……”

“這些都很容易被追蹤。飛天掃帚呢?”

“我討厭飛行。”赫敏說。

馬爾福強忍著笑意。身為巫師最大的樂趣,就這樣被摒棄了,實在可惜。他對赫敏的評價跌到了谷底。

“除了蹤跡(譯者注:Trace,未成年巫師身上的魔法印記,以確保他們可以被追蹤到),幻影移形什麼時候也能被追蹤到了?”赫敏問。

“絕密,無可奉告。”馬爾福說著,開始翻閱赫敏辦公室裡的各種檔案和書籍。除了一些專業性極強、完全看不懂的麻瓜術語外,什麼線索也沒找到。和實驗室一樣,這裡也沒有任何關於那個研究專案的筆記、檔案或有價值的資料。

赫敏的辦公桌上也有一臺電腦。馬爾福惱羞成怒地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彷彿僅憑目光就能讓它招供似的。但它只是默默顯示著一堆毫無意義的線條。大街上任何一個麻瓜都會操作的裝置,居然把他這個巫師給難住了,實在是心有不甘。也許應該把那個看門的守衛叫過來,讓他幫忙破解。

馬爾福暫時放過了電腦,舉起魔杖,在辦公室其它地方來回掃描,尋找可能的魔法痕跡。這時,赫敏脫下她的治療師長袍,重重地落在了馬爾福第一次來時坐過的椅子上,發出一聲疲憊的嘆息。

馬爾福瞥了她一眼。長袍下面,仍然是一身麻瓜裝扮:一件長袖上衣,一條勉強稱得上是長褲的不透明黑色緊身褲。馬爾福有些驚訝,哪怕是按照麻瓜的標準,在公共場合這麼穿著真的得體嗎?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小腿和膝蓋的曲線。

馬爾福沒花太多時間去琢磨麻瓜的奇裝異服,他注意到了赫敏的憔悴。她是如此瘦削,鎖骨深陷,纖細的脖頸似乎無力支撐起那頭蓬亂的棕發。她面色蒼白,臉上寫滿疲憊,一副身心交瘁的模樣。

“你每天的日程是怎麼安排的,赫敏?”馬爾福問道。他想知道這個女人每天都在忙些什麼。

赫敏通常會為自已準備一份詳細的日程表,用不同的顏色標註,精確到分鐘。她朝辦公桌的方向揮了揮魔杖,這份日程表就飄到了馬爾福手裡。馬爾福將魔杖當成鵝毛筆,在這份日程表上點點劃劃,將她可能暴露在風險下且易受攻擊的時間點一一圈出。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赫敏就像個超人,無處不在,無所不能。她有專門的實驗時間、門診時間、教學時間,她為學生提供課後輔導,為各類公益組織做義工,在聖芒戈魔法醫院和幾家聽起來像是當地麻瓜醫院的場所執業。每兩週,她和波特那夥人在酒吧聚會小酌,或是參加學院聚餐。每天清晨,她會做一種叫做“瑜伽”的奇怪運動。每三個月,她會去一趟叫做“克魯克斯獸醫”的地方。還有一些日子,沒有內容沒有地名,只是標註了星號。

“這是什麼?”馬爾福指著其中的一個星號問道。

“呃,假期。”赫敏說。

“你的大腦封閉術練得還不錯,但撒謊可不怎麼在行。”

“那是休息日。”赫敏似乎有些暴躁,“我不想透露更多私人生活的細節,謝謝。”

馬爾福把日程表扔回桌上。用“疲於奔命”這個詞還不足以形容赫敏的現狀,她根本就是在透支自已的體力和精力。馬爾福回想起當年的一些傳聞,據說在霍格沃茨就讀期間,赫敏曾經拿到一個時間轉換器,為的是擠出更多時間修完所有課程。他曾在傲羅的午餐時間向他的同事波特和羅恩求證此事,但對方不願多談。

看著眼前這個拼命壓榨自已的女巫,馬爾福不得不承認,那個傳聞有很高的可信度。

他繼續搜尋。辦公室的後牆上掛滿大大小小的相框、證書、文憑、獎狀……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赫敏的麻瓜文憑和魔法文憑加起來可能有十多個。那些麻瓜文憑頒發自馬爾福從未聽說過的麻瓜大學,有生物醫學學士證書、微生物和免疫學碩士證書、腫瘤醫學與哲學雙博士證書,還有一些遺傳學方面的證書。魔法大學的文憑,他只認出了劍橋的治療師證書(專攻魔法疾病),其它還有愛丁堡大學的變形術碩士證書(可能是戰後最早獲得的)和索邦大學的治療專業證書(血液魔法)。

赫敏的教育成果還包括各式各樣的資格證和獎狀。在矮櫃上擺放著的一個盒子裡,馬爾福找到了幾個落滿灰塵的舊鏡框。那是赫敏在霍格沃茨期間創下的輝煌——破紀錄的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超高分數的終極巫師等級考試成績。當然,與她成年後的成就相比,這些不值一提。他還發現了一枚一級梅林勳章。波特也有一枚類似勳章。波特把它驕傲地掛在了辦公隔間裡,每天一抬眼就能看到。赫敏雖然擁有一整間辦公室,但她顯然騰不出地方掛這種東西。

赫敏起身泡茶,出於禮貌,問馬爾福要不要來一杯。馬爾福說不用。赫敏看上去鬆了口氣,走出門外。

作為一名精明能幹的傲羅,馬爾福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赫敏離開,他在她的若干私人物品上安置了幾個隱蔽的追蹤咒——桌底的運動鞋、隨處可見的髮卡、喝了一半的馬克杯。他還翻了翻桌上的檔案,除了會議邀請函、麻瓜基金申請單、學生作業筆記等無關緊要的東西外,一無所獲。

電腦突然發出輕微的“砰”聲,馬爾福迅速轉向它。黑黢黢的表面依然蠕動著毫無意義的線條。他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觸碰它,想試試看自已會不會被傳說中的閃電咒擊中。

他突然心中一動。“對了!”

“怎麼了?”剛端著茶杯走進來的赫敏問道。

“這地方太麻瓜了,我幾乎忘了我們是身在一幢魔法建築裡。所以,這些電腦為什麼在這裡也能用?”

“哦,這個啊。”赫敏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我找到了規避的辦法。”

“什麼辦法?”

“就是辦法。”

“到底是什麼辦法?”馬爾福追問道。

赫敏上下打量著他,彷彿在權衡是否值得把這個秘密告訴他。馬爾福盯著她的眼睛,很想再次嘗試攝神取念術。就在他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赫敏的眼睛失去了一絲光彩。她提前啟用了大腦封閉術。

“總之,我有辦法。”赫敏含糊其辭道,“我不可能只用羽毛筆和羊皮紙工作,那實在太古老太落後了。更何況,我需要進行成千上萬次的複雜計算和推演……你不必擔心,我可以向你保證,它們絕對安全。”

馬爾福走近那臺電腦,觀察著用一根根細長而光滑的線纜連線至外圍的各種部件。他發現,鑲嵌在周圍的三個金屬小球並沒有被連線到電腦上,它們彼此構成一道圍欄,彷彿在防止外物進入。

他走出赫敏的辦公室,朝實驗室裡的另一臺電腦走去。赫敏帶著禮貌的好奇,跟了過去。那臺電腦周圍也有金屬小球,有六個之多,構成一個鋸齒狀的圓環。

馬爾福伸出手,在其中一個小球上猶豫了一會兒,又把手縮了回來。

“它們並不危險,但你肯定不會喜歡那種感覺。”赫敏走過去,拿起一個小球。“我稱它為‘反魔法力場’,目前還沒有任何更合適的術語來形容它。製造它們相當困難,但它們能夠實現我所需要的效果。”

馬爾福盯著她。要知道,阻擋魔法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大多停留在深奧的理論層面。他聽說過的少數幾件可以遮蔽魔法的物件,全都來自古老的傳說,早就已經失傳。

“我是從咖啡館和機場的WI-FI熱點得到的靈感,不過,它們的工作原理正好相反。”赫敏解釋道。見馬爾福一臉困惑,她擺了擺手:“算了,沒什麼。”

“我不太確定這些裝置是否合法。”馬爾福看著赫敏手上的那顆金屬球。

“你完全可以向沙克爾舉報。”赫敏直視馬爾福的眼睛,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她身上散發出的那份堅定和勇氣,讓馬爾福想到了唐克斯。

一個計劃在他腦海裡漸漸形成。

“我需要一份你的日程安排表。”馬爾福從實驗室走回赫敏的辦公室。

一個簡單的複製咒,再加上一個變化咒,以確保赫敏對日程表所做的任何修改,都會同步反映在他的這份副本上。

“很好。我會出具一份簡潔的報告,包括我的若干建議。”馬爾福邊說邊在羊皮紙上潦草地寫著,“我會想辦法讓沙克爾放心,讓他知道,你不會明天就被暗殺,我也不必天天當你的保鏢。”

“對大家都有好處。”赫敏說。

“幾天後,等著我的貓頭鷹吧。另外,請別再餵它蜜糖餡餅了,那會讓它變得脾氣暴躁。”

“知道了。”赫敏說道,語氣只是略微有些歉意。“測試結束了嗎?”

“結束了。”

“總算結束了。”赫敏說著,回到辦公桌前,又埋頭忙了起來,不再理他。

看到自已在赫敏眼裡已經成了一個透明人,馬爾福也就沒再客套,邁步直接往門外走。

“注意門口的那塊瓷磚,那裡有一道流沙咒。”赫敏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那是給壞人用的。”

“我看到了,赫敏。”

“你當然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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