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找沙克爾進行了幾次交涉。在此過程中,他詳細闡述了自已的計劃。他向部長表明,這是打破眼下僵局的唯一辦法。畢竟,赫敏很不願意配合沙克爾的安保計劃。

馬爾福仔細研究了赫敏那份安排得密密麻麻的日程表,星號標註的那些所謂的“假期”格外令人費解。起初,他以為這些日子與赫敏的個人隱私有關,但它們分佈得毫無規律,不像是生理週期的提示。這些日期與月相的盈虧之間也沒什麼關係,也好,這至少證明赫敏不是狼人。

難道是浪漫的約會?為了避人耳目,她才故意不在這些日期上標註細節?恐怕也不是。為了與意中人幽會,她竟然會請上一整天的假?如果真是這樣,馬爾福覺得應該好好感謝那個人,是他讓赫敏有了休息的時間。

他甚至還偷偷翻看了傲羅辦公室的休假申請簿。哈利和羅恩的休假時間與這些打星號的日期也並不重合。

真是個難解之謎,還是暫且放下吧。

馬爾福花了幾天時間,動用若干古老的魔法,對計劃中的那件關鍵道具作了修補完善。他準備給赫敏一個驚喜,至少,不能讓她小覷了自已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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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建議。”馬爾福把一卷羊皮紙扔到赫敏的辦公桌上,“都是些相當規範的東西,針對的也都是顯而易見的漏洞。我已經讓沙克爾看過了。如果你照此執行,他同意撤回安保要求。”

赫敏展開那捲長長的羊皮紙,卷軸一直拖到了地板上。她抬起頭,眨了眨眼。“長話短說,有什麼需要我特別注意的地方嗎?”

“有。”馬爾福說,“第五十六項。”

赫敏順著目錄找到那一行,讀了出來:“首席研究員必須始終佩戴魔法戒指,直至專案完成。”

“什麼戒指?”赫敏疑惑地問。

“就是這個。”馬爾福說著,掏出戒指,扔了過去。銀製小環落在羊皮紙上,滾了幾圈後,靜止不動。“我不想花時間教你如何防範奪魂咒和吐真劑,也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提升你的個人防禦魔法,或是訓練你的高階大腦封閉術,以及身體自衛能力。說真的,你的拳頭看起來頂多能把一隻小白鼠打成腦震盪。而且我覺得,你也不會有時間接受這些枯燥的訓練。”

“沒錯。”赫敏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桌上的那枚戒指。

“我也不希望自已像個傻乎乎的保鏢,每天守在你家門口站崗放哨,傻傻地等著沙克爾假想中的事件發生。”

“我明白,”赫敏饒有興致地說,“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向沙克爾提出了這個建議。只要戴上這枚戒指,今後你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立刻就能知曉,並且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這樣一來,我就能更合理地分配自已的時間,你也可以不受約束,按照你的日程表安排自已的行程。”

馬爾福以為赫敏會誇讚幾句,誇他這個辦法既簡單又合理。但赫敏一言不發,只是用魔杖戳了戳那枚戒指。

“它不會咬你的。”馬爾福說。

赫敏抬頭看了看他。“德拉科·馬爾福上一次送首飾給別人所造成的後果,相當……令人警醒。抱歉,我暫時沒法佩戴這枚戒指,我需要先對它做個全面分析。”

啊,明白了,凱蒂·貝爾事件。如果馬爾福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他可能會因為赫敏的不信任而受傷。畢竟,那已經是十五年前的陳年舊事了,一個無知的男孩被本世紀最黑暗的巫師操縱所犯的過錯。好在馬爾福不是個情緒化的人,也就沒有把赫敏的話放在心上。

“很高興看到你還有那麼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馬爾福說著,朝那枚戒指揮了揮手。“請隨便檢查。”

赫敏施了幾個顯現咒,戒指上隨即浮現出一圈緩慢旋轉的半透明符文。“這些是什麼?”

“直接告訴你就沒意思了。”馬爾福坐回椅子上,擺出一副輕鬆的姿勢。現在,輪到他觀察她如何破解謎題了。

赫敏熟練地檢視著那些符文,就像是在診斷病人的病情。很快,她就找出了幾處關鍵符文。

“讓我看看,定位咒、多重保護咒、求救訊號、心率監測……”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

“有什麼好笑的?”馬爾福問。

“祝賀你,發明了一款巫師版智慧手環。”

“什麼意思?”

難不成赫敏是在暗示他,他費盡心思改造出來的這枚魔法戒指,竟然是某種麻瓜物品的山寨版?

“別介意。這團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赫敏用魔杖指著一堆發出幽綠色光芒的數字。

馬爾福鼻子一酸。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可是他苦心研究了上百小時,歷經無數次的挫折和沮喪後得出的成果。“呃,我還沒來得及做完。”

“是什麼?”

“門鑰匙。當你沒法幻影移形,或是被困在不能使用幻影移形的地方時,就可以用到它。但我還沒算出具體解法。”

赫敏似乎表現出了一些興趣。要知道,她身邊每天都圍繞著全國乃至全世界最傑出的巫師精英,而她居然會對一個普通傲羅的微不足道的發明產生興趣,馬爾福覺得,自已應該為此感到驕傲。

赫敏說:“想法不錯,要是有一個隨時隨地都能使用的門鑰匙就好了。”

“你知道的,門託斯是個很麻煩的魔法。”馬爾福儘量讓自已表現得有些無奈,而不是沾沾自喜。

“你有沒有考慮過量產這款戒指?肯定有不小的商機。”赫敏晃了晃這枚戒指。

“我看起來很缺錢嗎?”馬爾福問。

赫敏瞪了他一眼,挺直了身子。她剛才幾乎忘記了自已是在和誰說話,險些像普通朋友那樣隨意交談起來。

“總之,這種戒指不可能批次生產。”馬爾福說。

“是啊。”赫敏把戒指放在掌心裡,掂量著它的重量,然後仔細端詳,“這可不是在某個小玩意上施加幾個符咒那麼簡單。”

“沒錯。”

“這是一件工藝品。”

“確實如此。”

“如果我猜得沒錯,它應該是一件傳家寶。”

“被你猜中了。”

看來赫敏已經發現了隱藏咒。她輕點魔杖,消除偽裝,這枚普通的銀環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一條華麗的銀蛇,正在吞食自已的尾巴。戒指內側刻著家族箴言:“純正永勝”。

“你確定我戴上這枚戒指後,它不會試圖切掉我的手指?畢竟,我不是什麼純正血統。”赫敏說。

馬爾福感到辦公室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你發現任何黑魔法的痕跡了嗎?”馬爾福反問道,像是在辯解。

“就算有過黑魔法,現在也早已消失了。”赫敏說。

她再次用魔杖輕點戒指,把它變回普通銀環的模樣。沉思片刻後,她恢復了嚴肅的語氣:“我需要花點時間,仔細研究一下你提供的這份建議清單。”

“請便。”馬爾福說,“不過你要知道,你的另一個選項是:沙克爾為我準備一張行軍床,我每天睡在你的實驗室裡值班守夜。”

赫敏瞥了他一眼,確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我得慎重考慮一下第五十六項。在我做出決定前,你想先把這枚戒指收回去嗎?”

“就留在你那裡吧,”馬爾福說,“讓你的朋友們幫忙分析一下。韋斯萊兄弟中的某人不是很擅長這個嗎?等你徹底打消了顧慮,就通知我,我們繼續執行這個方案。”

赫敏的表情緩和了下來。“我會的。”

這時,她的兩個學生敲門進來。他們身穿白色長袍,戴著護目鏡,興沖沖地想要向“親愛的格蘭傑教授”分享他們的一些新發現。

赫敏也穿上了同款白色長袍,和學生們一起走出辦公室。馬爾福向她告辭時,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似乎有話想說,又難以啟齒。

馬爾福沒有迴避,挑了挑眉,示意她說出來。

“我想……我應該說聲謝謝,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盡心盡力。”赫敏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一直沒有放太多心思在沙克爾的要求上。你的這枚戒指是個好主意。”

“不用謝,你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可能會更有作為。”馬爾福說。

他轉身離去,隱約聽見赫敏在身後嘀咕了幾句,也許是在向他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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