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馬爾福和赫敏就他提出的那些安全建議進行了反覆磋商。馬爾福的那隻貓頭鷹因此得到了充分的鍛鍊。赫敏認為,有些措施過於嚴苛,而另一些則毫無必要,例如,為了定製全屋魔法防護,馬爾福認為自已必須親自前往她家進行勘察佈置。

最後,馬爾福拿出羽毛筆,寫了以下內容:

“格蘭傑小姐,鑑於沙克爾先生的嚴格指示,我必須對您居所的防護加以評估和最佳化。請告知何時方便。若您不作答覆,我將自作主張前往,恕我冒昧。——德拉科·馬爾福。”

“馬爾福先生,你可曾聽到我在倫敦發出的一聲長嘆?我當然有能力自行加固防禦,或可直接僱用專業防護公司。但若沙克爾先生堅持由你親自執行,那就請便。請參閱我更新後的日程表,可用時間寥寥無幾,恐怕只在週二晚上有些時間。但屆時我將擔任當地一家醫院的值班醫生(“醫生”一詞的意思是“麻瓜治療師”),隨時可能被召喚離開。——赫敏·格蘭傑。”

“格蘭傑小姐,我略知麻瓜‘醫生’一詞的含義。——德拉科·馬爾福。”

--------

那麼,全國聞名的學者、戰爭英雄、治療師、正義使者、危機重重的研究員,她的居所會是什麼樣的呢?

劍橋郡的一棟很不起眼的小宅,馬爾福猜測,裡面最多隻有三間臥室。當他從幻影移形點走近時,赫敏已經守在門口,揮動魔杖,讓他透過了她設定的初級防護罩。

“你的臉怎麼了?”馬爾福走近大門時,赫敏問道。她總是這麼直截了當。

“被遊走球砸到了。”馬爾福說。

“哦,看上去傷得不輕。”

確實,佈雷斯·扎比尼的擊球力道實在是很大。

赫敏用她那雙訓練有素的眼睛檢視著他的傷勢,猶豫片刻後,說道:“需要我幫你看看嗎?”

“不用,我已經塗過藥膏了。”馬爾福說著,用指尖輕輕摸了摸下巴上那塊青紫色的瘀斑。

“血腫可能會變大。”

“沒事。我來你家是為了佈置防護,不是來看病的。”

赫敏抿緊了嘴唇。

“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嗎?”馬爾福問道。赫敏站在那裡,用看似關切的目光盯著他的下巴,反而讓他感到很不自在。他覺得自已像個不請自來的吸血鬼。

“進來吧。”赫敏說著,拉開了門。

赫敏今天仍然穿著那件白色長袍,馬爾福注意到,她的脖子上還套了一個類似吊墜的奇怪物件。

“你的自動窒息裝置還掛在脖子上。”馬爾福指了指,提醒道。

“這是聽診器。”赫敏白了他一眼,臉上滿是“你這個白痴”的表情。

“好吧。”馬爾福決定不再追問,“帶我參觀一圈,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工了。”

赫敏領著馬爾福走進前廳。這裡原本可能是客廳,現在卻堆滿了書,幾乎無處落腳。

“那天在你的實驗室裡,我把一本書放歪了半英寸,就被你說了一通。看看你自已,客廳亂七八糟,像剛被打劫過似的。”馬爾福說。

“我正在推進我的數字化專案,弄完了就會收拾起來的。”赫敏指了指房間中央的一臺麻瓜機器,這臺機器連線著另一臺扁扁平平的麻瓜電腦。

“數字化?”

“是的,透過麻瓜的方式儲存魔法知識。我實在厭煩了抱著一堆厚厚的書到處奔波,或是翻閱那些因為幾十年前的某個白痴不小心把茶水潑在書頁上而字跡模糊甚至破損到無法修復的殘卷,也不希望像1855年的時候那樣依賴古老的記錄卡才能查閱資料。這只是我將一部分最珍貴最罕見的魔法手稿數字化的小小嚐試。可惜我分身乏術,沒那麼多時間投入其中……”

她把馬爾福領進了廚房。這是一個相當麻瓜化的空間,除了窗臺上擺放的各種魔法植株,以及房間各處散發著微光的藥水外,與普通麻瓜家的廚房並無二致。爐邊的坩堝裡似乎正熬煮著什麼魔藥,她只是匆匆掃了一眼,就帶著馬爾福離開了。

“這裡是溫室花園?”馬爾福問道。他們穿過廚房,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赫敏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裝腔作勢的蠢貨。“溫室花園?我這裡可不是什麼豪華酒店。按照中介的叫法,這是陽光房。”

“陽光房”這個稱呼似乎有點過於美化。現在是一月份,馬爾福抬頭看了看飄落在玻璃天花板上的雨雪。

就在這時,一個橙色皮毛、長相奇特、扁平臉孔的生物出現了,繞著赫敏的腳踝打轉。

赫敏親切地稱它為“貓咪”,顯然也有點過於美化。

“你的貓有什麼病嗎?”馬爾福彎下腰,關切地注視著這個生物。

“它很好。”赫敏和那隻生物一起,生氣地瞪了馬爾福一眼。“它有貓狸子的血統,非常聰明,不是嗎?哦,我的寶貝,我的小天使。”

赫敏親暱地撫摸著貓的耳朵,而貓用極度不屑的眼神斜睨著馬爾福。然後,可能是受夠了赫敏的愛撫,它轉身離開,高高地翹起那根形狀怪異的尾巴,把它的屁眼一覽無餘地展現在馬爾福面前。

“真迷人!”馬爾福說。

參觀繼續。兩人沿著狹窄的樓梯通道走上二樓。正如馬爾福之前猜測的那樣,這裡總共只有三間小臥室,每間臥室有一個入口,需要逐一設防。

第一間臥室似乎被用作書房。馬爾福注意到房間中央有個基座,上面擺放著一本年代久遠、損毀嚴重的魔法書,周圍環繞著靜止咒的微光。

赫敏發現他正盯著這本書,便解釋道:“這本書的遭遇是個悲劇,別問我發生了什麼。”

馬爾福不願意和書痴較真,也就沒有細問。但他在心裡暗暗記下了這件事,以備將來打探。

第二間臥室空蕩蕩的,只在地板上鋪了一條長氈,點著幾根蠟燭,旁邊還插著一簇蘭花。赫敏準備在這裡舉行什麼魔法儀式嗎?馬爾福試圖從蠟燭的擺放形狀尋找蛛絲馬跡,但它並不符合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種魔法幾何圖案。

最後,他們來到了赫敏的臥室。赫敏勉強允許他在這裡稍作逗留,但神情明顯有些不自在。馬爾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想寬慰她幾句:“放鬆點,我不是來翻看你的內衣的,我只是想看看,萬一有歹徒闖進來企圖綁架你,他會從哪裡下手。”可轉念一想,這話未免太露骨,於是乾脆什麼也沒說。

這時,赫敏身邊的某個地方突然傳來一陣令人煩躁的嗡嗡聲。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麻瓜裝置,對著它說了些什麼。很顯然,麻瓜醫院正在透過這個裝置召喚她過去。

赫敏急匆匆地從馬爾福身邊掠過,跑向樓梯。“我得走了。你看得應該也已經差不多,足以定製一套切實有效的防護方案。佈置防護的時候,記得確保克魯克山能夠自由進出,它就是個到處亂竄的毛球。幾小時後,我就會回來的。”

“克魯克山?”馬爾福問道。

“那隻貓!”赫敏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她很快消失在門外。馬爾福聽到的並非幻影移形的爆破聲,而是引擎的轟鳴聲。赫敏正在啟動車輛,一輛麻瓜的汽車。

真是個怪人。

也許沒那麼怪。既然是去麻瓜醫院,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倒也合情合理。如果使用幻影移形,突然出現在醫院門口,反倒會引人懷疑。

日程排得滿滿當當,還得扮演雙重角色,真是難為她了。馬爾福一邊想著,一邊著手為赫敏的住所加設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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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兩小時後,馬爾福滿意地打量著自已的傑作。未經赫敏許可,任何人都休想大搖大擺地走進這所房子。所有出入口都加裝了傲羅級的標準防護裝置,輔以馬爾福自創的一些裝置作為補充。堅固可靠的“地基穿透防護罩”,堵死了任何可能存在的地下通道。隱形的“空中禁區”,可以阻擋來自空中的一切襲擊。還有各種常見的入侵警報器,散佈各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套防護系統每隔一週左右就需要重新調整一次。

老實說,對於赫敏這樣聲名遠揚的女巫來說,這些防護措施還是顯得過於單薄。更何況,她最親密的兩個朋友如今都是傲羅。不過,眼下是和平年代,赫敏現在的身份是受人尊重的學者,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對抗邪惡巫師而不惜赴湯蹈火的戰士。

那個叫克魯克山的生物正蹲伏在門廊下,透過雨簾怒視著馬爾福。馬爾福已經將它的魔法簽名加入防護系統,這樣,它就可以不受任何阻擋地自由出入。那個生物朝他眨了眨眼,馬爾福感到有點不安。

雨勢漸小,一輛汽車駛入別墅後院。赫敏從車裡鑽了出來,在拐角處停下。“你還在這裡?”

“我剛收拾完。”馬爾福喘著粗氣。佈防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力和魔力的事。

汗水浸溼了他的衣衫,他縮在門廊下,儘量不讓自已被雨淋到。他身邊,那隻奇醜無比的混血貓狸子被赫敏抱了起來,啵啵啵地親了好幾口。

“如果你經常開車,你的汽車也需要加裝防護。”馬爾福說,“還有那家麻瓜醫院,也得稍微佈置一下。”

赫敏皺了皺眉。“我的車才買沒多久,用不著防護,你會把裡面的電子元件弄壞的。”

見馬爾福露出困惑的表情,赫敏解釋道:“現在的汽車都裝有電子元件。當年我們上麻瓜研究課的時候,還沒有這些東西。”

馬爾福感覺自已就像個活了一兩百歲的老古董。他還記得,當年上課的時候,汽車被稱作“無馬車”。

“我會在手套箱裡放一個測奸器。”赫敏說。(譯者注:Sneakoscope,測奸器,外觀類似玻璃陀螺,當附近有可疑的人或有人撒謊時,它會發光旋轉,併發出嗚嗚的鳴笛聲。)

有時候真的很難分辨,她到底是聰明,還是糊塗。

“好極了。”馬爾福說,“那玩意兒肯定能阻擋二十米外射來的強力爆破咒。等我們把你燒焦的遺體從汽車殘骸裡拖出來的時候,我就可以告訴沙克爾,我們已經採取了一切必要的保護措施。”

恐嚇奏效了。“好吧,你可以給它加些防護,但儘量別碰方向盤邊上和座椅中間的那些按鈕。”

要讓赫敏低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馬爾福正暗自高興,一連串悠長的咕嚕聲從他的肚皮裡傳了出來。

赫敏頓了頓,目光移向馬爾福的腹部,似乎內心作了一番掙扎,最後說道:“你肯定餓壞了吧,要進來坐坐嗎?我這裡有些點心,我們可以邊吃邊討論你的那些建議,還有那枚戒指。”

連續兩個多小時的高強度作業後,馬爾福確實餓壞了。他本可以磨磨洋工,但還是一口氣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其一,他的莊園裡有五道美味佳餚正等著他;其二,他想早點把這事了結,下次再和赫敏聯絡,應該是幾個月後的事情了,到時候只需要收回戒指就行了。

“好吧。”馬爾福走進盥洗室,簡單梳洗了一番。主要是施了除垢咒和清理一新咒,抹去身上的汗漬和汗臭味,順便在長袍上加了幾個烘乾符咒。他的頭髮今晚肯定是沒戲了,不過沒關係,反正在這裡,也不需要給任何人留下好印象。何況,與赫敏那頭亂蓬蓬的棕發,以及那隻類貓生物的馬桶刷般的橙毛相比,他的髮型還是能夠輕鬆奪得全場最佳造型獎的。

下巴似乎更腫了。馬爾福在淤青處塗抹了更多藥膏,心裡有些懊惱。赫敏說得沒錯,腫脹會變得更嚴重。

當他走進廚房時,赫敏已經把那捲建議清單和那枚戒指放在了餐桌上。她脫下白袍,塞進工作臺盡頭的一臺麻瓜機器裡。從周圍堆放的物件來看,這臺機器應該與衣物有關。赫敏穿的還是一件長袖上衣,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討厭露出胳膊。

廚房不大,被桌椅佔去了大半空間。馬爾福找了把椅子,在赫敏身邊坐下。這是頭一次,他如此近距離地靠近赫敏。他這才注意到,她的身姿很美。

赫敏展開卷軸,長長的羊皮紙上畫滿了問號和各種批註。馬爾福立刻對她的風姿失去了興趣,只覺得有點窒息。

“這是我的一些主要顧慮。”赫敏朝羊皮紙點了點下巴,預示著這將是一個漫長而艱苦的辯論之夜。“不過,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她在一個幾乎空空如也的櫥櫃裡翻了半天,找出幾樣食物,放在桌上。

且不論味道如何,在馬爾福看來,這些食物最主要的佐料恐怕就是貓毛了。他從嘴裡扯出幾縷橘黃色的毛髮。那隻貓在椅腿邊繞來繞去,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赫敏注意到了這一點,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抱歉。”她朝馬爾福揮了揮魔杖,用消失咒清理掉了大部分毛髮。“它們到處都是,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些貓毛似乎是有意識的生命,總能鑽進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

馬爾福又從嘴裡扯出一縷橙色毛髮,心中暗想,如果今晚睡覺時在蛋蛋上發現了這玩意,他一定要親手剝了那傢伙的皮。

赫敏撕開一包東西遞給他。

“這是什麼?”馬爾福拿起一塊,仔細端詳。

“芝士薯片。”

赫敏開啟金槍魚罐頭,舀了一勺,放進嘴裡。

“這玩意吃起來有點噁心,赫敏。”馬爾福小心翼翼地舀了點,嚐了嚐。

“這是蛋白質。”赫敏說,“我可沒時間逛超市。”

“你為什麼不派個家養小精靈……”

馬爾福識趣地把後半句嚥了回去,但為時已晚。赫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好像他是個吸血的資本家、萬惡的特權階層。這種兇狠的眼神已經是今晚第二次出現了。

她板著臉,起身去泡茶。馬爾福知道,她只不過是找個藉口,想離他遠點。管它呢,他可不是來交朋友的。

赫敏哐啷哐啷地搗鼓著水壺,似乎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洩。馬爾福偷偷檢查了一下自已的口袋,確保隨身攜帶了糞石,以防這位親愛的家養小精靈守護者在他的茶裡投入什麼特殊的新增劑。

赫敏端著他們兩人的杯子,鐵青著臉,回到桌邊。似乎沒有投毒的跡象。她還拿來了一包餅乾。馬爾福狼吞虎嚥地吃掉了三分之二,如果真的下了毒,那也隨它去吧。

接著,赫敏重新把那捲羊皮紙鋪開,似乎費了很大勁,才把她對馬爾福的厭惡情緒暫時擱置了起來,勉強迴歸公事公辦的態度。

她指著羊皮紙上的那些條款,居高臨下地質詢馬爾福,就好像他只是一個傲羅學徒,起草這份清單,是為了向她請教,他應當對她的反饋表示感謝才是。圍繞清單上的各項條款,他們爭論了半天——第14項,實驗室是否需要增加額外的看守(他認為需要);第26項,她出城時是否需要通知他(是的),如果需要,提前多久通知(24小時);第33項,什麼是公共活動(現場超過40人);第34項,為什麼參加麻瓜活動必須通知他?(因為他就是這麼要求的);如果有麻瓜朋友來訪,能否取消對她的住所使用不可標繪咒?(不能)。諸如此類,直到第56項。

赫敏重新斟滿了茶,又拿出一包餅乾。馬爾福已經在剛才的爭辯中把第一包餅乾吃光了。

“那麼,說說那枚戒指吧。”赫敏說。

“戒指。”馬爾福重複道。這才是整份清單的關鍵所在。這意味著,他可以在沒有赫敏的世界裡繼續自由快樂地生活,同時也滿足了部長和唐克斯的要求。

“我已經請幾位專家檢查過了,它看起來確實很安全。事實上,他們對這枚戒指評價很高。”

馬爾福心想,那是當然,我是個天才,那些所謂的麻瓜智慧手環怎麼可能比得上這個。

他得意洋洋地呡了一口茶。

“我還和唐克斯聊了聊。”赫敏接著說,“她也很喜歡這個主意,這意味著,你可以遠端監視我的狀況,同時還能接手其它的傲羅任務。所以,總的來說,大家對它的評價都很正面,我也很樂意嘗試。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馬爾福說。他早就猜到了她要問什麼。

“戒指的追蹤訊號是怎麼傳送到你那邊的?”

馬爾福舉起自已的手,對著它揮了揮魔杖。隱藏咒被解除了。

“哦!”赫敏似乎有點驚訝。馬爾福的手指上出現了另一枚戒指。

她的目光在馬爾福手上的戒指和桌上那枚戒指之間來回移動,斟酌了一番,最後說道:“我不打算深究這兩枚戒指的初始用途,我覺得了解更多細節後,我可能會對這個方案徹底失去興趣。”

“明智之舉。”馬爾福說。

赫敏應該已經猜到了。馬爾福家族的已婚夫婦自古以來一直佩戴著這對古老的戒指。很多年前,盧修斯·馬爾福死於阿茲卡班後,德拉科·馬爾福的母親摘下了她的戒指,因為它的存在無時不刻不在提醒她,她失去了生命的另一半。她承受不了那樣的折磨。

這兩枚戒指被交到德拉科·馬爾福手中。他對它們作了一些改造,嵌入各種符咒,與此同時,將女性佩戴的那枚戒指改為只能單向發射訊號。他可不希望自已的每一次心跳加速,赫敏那邊都會收到訊號。

“有什麼特別要求嗎?還是隻需要戴上它就行了?”赫敏問道。

“需要我來幫你戴。”馬爾福說,“這枚戒指必須由佩戴者的……呃,同伴幫忙戴上。”

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沒有比男人給女人戴戒指更含蓄而富有暗示的舉動了。雖然馬爾福努力表現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但氣氛還是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赫敏是否也覺察到了。她似乎正專注於研究廚房的牆紙,臉頰微微泛紅。

她的手很小,纖細玲瓏,戒指輕而易舉就戴了上去。戴上的那一刻,馬爾福感覺自已手上的戒指彷彿也復甦了,終於有同伴可以和它交流了。

“把戒指在手指上旋轉三圈,就會啟動求救訊號。”馬爾福打破了沉默,“然後我會立刻幻影移形到你身邊。”

赫敏從對牆紙的痴迷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好的。”

“記住,只在危急關頭才用,別因為書上灑了點茶就啟動。”

“最好根本用不到。” 她端詳著手指上那枚閃閃發光的戒指,“看來這東西沒有切掉我的手指。”

“別太樂觀了,說不定它只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馬爾福展開那捲反覆塗改過的羊皮紙,揮了揮魔杖,把兩人最後達成的共識整合成一個乾淨的版本,然後複製了一份給赫敏。

“既然敲定了這份東西,你就得嚴格遵守。我們之間已經建立起了契約關係,我可不想因為專業方面的疏忽導致偉大的赫敏·格蘭傑殞命,最終被移送至巫師法庭受審。”

“我明白。”偉大的赫敏·格蘭傑一臉嚴肅地回答。

“很好。在我走之前,還有最後一件事。”馬爾福伸手在口袋裡摸索著,“我的貓頭鷹在我們往返通訊期間瘦了整整半磅,所以我……”

“多餵它點蜜糖餡餅。”赫敏打斷道。她的那隻肥貓正趴在她腿上,把罐頭裡的金槍魚吃了個精光。

“……所以我決定順應潮流,買了這個。”馬爾福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韋斯萊雙胞胎髮明的“嘰嘰喳喳記事本”,放在了桌上。“你可能聽說過這個。這玩意在年輕人中間很流行,這邊發一條資訊,那邊立刻就能收到。貓頭鷹已經不流行了,不夠直接。”

說實話,馬爾福不太喜歡這玩意,它預示著巫師悠久傳統的可悲終結。再說了,人們怎麼用嘰嘰喳喳記事本寫一封措辭激烈的信呢?根本不可能嘛。

“我對這東西很熟悉。”赫敏顯然在極力忍住笑意。馬爾福想了想,決定不去追問她為什麼笑。

“那你知道怎麼使用嗎?”馬爾福把嘰嘰喳喳記事本遞給了她。

“知道的。”赫敏接過去,說,“謝謝。另外,我很同情你的貓頭鷹。”

“它會恢復的。它很快就會因為缺乏鍛鍊而再次長胖。”

任務完成了。馬爾福起身,嘟囔了幾句“謝謝茶點”之類的話。赫敏也含糊不清地回了幾句,表示感謝。

走出廚房時,馬爾福被那隻肥貓絆了一跤,險些跌斷脖子。

馬爾福安慰自已,這也算是為這個不太愉快的夜晚畫上了一個恰如其分的句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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