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間,赫敏冷靜地觀察馬爾福——他正拿著魔杖,試圖將他那張破床變形得更加結實。然而,每次調整後,變形的難度就會成倍增加。最終,他成功地將這張床變成了一個又扁又斜又醜的物體,活像一個造型奇特的兒童滑梯。

“勇氣可嘉。”赫敏善意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以示安慰。馬爾福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

“你是在可憐我嗎?”馬爾福氣喘吁吁地說。

赫敏做出一副寬容的表情,點了點頭。她花了大約十分鐘時間,把這個搖搖欲墜的滑梯變形成一張舒適的床,一邊詳細講解自已的操作,一邊指出馬爾福在這個複雜的變形過程中違反了哪些變形學的原理,有哪些技巧運用得不太正確。

“你為什麼不繼續深造變形術?”馬爾福打斷了她的授課,問道,“為什麼要學治療術?”

赫敏邊說邊把髒舊的被單變形成豪華的毛毯:“變形術的實際應用在你讀到本碩階段後就基本到頭了,博士階段更多地是偏重深奧的理論研究。而治療術是一門實用的魔法,它能夠為現實世界的人們提供更多幫助。當然,治療術也更容易與我在麻瓜醫學方面的研究相結合。”

汙跡斑斑、皺皺巴巴的枕頭變成了蓬鬆乾淨的白色枕頭。赫敏瞥了馬爾福一眼:“從霍格沃茨畢業後,你有沒有繼續深造?”

這是赫敏第一次問起馬爾福的私人問題。馬爾福突然有一種奇怪的幸福感。

“鍊金術學士,魔法武術碩士。”馬爾福答道。

“哦,很不錯啊。我以前一直勸哈利和羅恩,讓他們學學魔法武術這門課。不過他倆,呃……”赫敏有些無奈地說,“他倆對學習向來不怎麼感冒。”

“那兩個笨蛋連終極巫師等級資格證書都沒有,真想不通他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馬爾福憤憤不平地說。他對赫敏竟然將自已與他倆相提並論而感到惱火。

“他倆可不笨。”赫敏說。

“這門課程第一年主要是學習魔法武術的理論知識,你說說看,波特和羅恩上一次看書是什麼時候?”

“你是在問我嗎?”赫敏問道。

“是的,回答我。”

“嗯……”赫敏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陷入沉思。經過長時間的回憶後,她終於放棄了。“他們沒提起過,不過這也不代表他們平時沒在看書啊。”

馬爾福輕蔑地哼了一聲。

“魁地奇雜誌算嗎?”赫敏絕望地問道。

“不算。”

“那……他倆可能是有很多年沒看過書了。”赫敏勉強承認道。

“換成是你,恐怕在魔法武術這門課上都能比那兩個笨蛋做得更好。”馬爾福說,“至少理論課你不會有任何問題,當然,實戰課可能會差一點。你的尖叫聲太多,咒語量太少。不是我嚇唬你,要是遇到杜桑老師,他肯定會把你生吞活剝。”

“杜桑?你是在法國學的?”

“巴黎大學。”

“哦,那有什麼,我的那群法國導師也差點把我給生吞活剝了。他們的教學方法主要是威逼利誘。我在索邦大學讀醫療專業的時候,每天都氣得掉眼淚。”

“每天氣得掉眼淚,總好過每天在訓練場上流血。”馬爾福科挺起胸膛,試圖展現出英勇無畏的氣概。

“那倒是。不過,精神上的折磨可不一定比肉體上的疼痛好過。何況,以你這種養尊處優的性格……”赫敏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他。

馬爾福幾乎想要當場掀起衣服,向她展示身上那些迷人的傷疤,以證明自已的陽剛。但他立刻壓制住了這個衝動。他想起了赫敏手臂上的那個傷疤,在這方面較勁顯然並不合適。

睡覺時間到了,房間突然變得擁擠,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悄悄瀰漫。兩人都假裝沒有感受到這份尷尬,各自忙活著。

赫敏走進浴室,換上了睡衣。馬爾福懷疑,她是不是特意為這次週末出遊挑選了她衣櫃裡最難看的那件。

“怎麼了?”面對馬爾福忍俊不禁的表情,赫敏問道。

“你這件睡衣讓我想起了麥格教授。”馬爾福說,“我總覺得下一秒,你就會走過來揪住我的耳朵,狠狠地訓斥我一頓。”

“你不是批評我穿麻瓜短褲的樣子不雅觀嗎?”赫敏說,“我還有一件寬鬆的長袍睡衣,估計你也看不慣。”

馬爾福覺得他還是寧願看那件寬鬆的長袍睡衣。“總不見得比你身上裹著的這塊像野餐墊一樣的東西還難看吧。”

“哦。”赫敏沒理他,爬上了床。馬爾福注意到她手裡拿著他那本關於結界的書。她朝他擺了擺手。“好了,你去洗漱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高階定製睡衣。”

馬爾福刷完牙,換上了他平時常穿的黑色絲綢睡衣。儘管他並不在乎赫敏怎麼說,但不知為什麼,他很期待穿給赫敏看,聽聽她的評判。

他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浴室。“小心點,格蘭傑小姐,我穿黑色睡衣的模樣可是很迷人的。”

赫敏從書上抬眼看了看他。

“難以抗拒,我被你的魅力徹底征服了。”她嘲諷道。

馬爾福做出瀟灑的姿勢,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假裝撣了撣肩上的灰塵。“至少比某人身上穿的霍格沃茨列車座椅套要強得多。”

“對了,你穿著這件睡衣,看起來相當憂鬱。”

“是嗎?”

“像剛從葬禮上回來,”赫敏吸了吸鼻子,“誰死了?”

“你那點可憐的幽默感死翹翹了,死於一分鐘前。”

“這麼說我以前很幽默?”

“也就那麼一丁點兒。”

赫敏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她舉起書,遮住臉。“至少比你幽默多了。”

“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將取消你的閱讀許可權。”

赫敏立刻舉起雙手。“和解。休戰。”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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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一直認為赫敏是那種討人嫌的熱衷於早起的人。果然,第二天她就證明了他的想法。五點半,赫敏已經從床上彈了起來。

她是和仲夏的太陽一起爬起來的,似乎故意不讓馬爾福好好享受一番美好而健康的中午十一點起床的愜意。更令馬爾福惱火的是,他竟然晨勃了。他只好一動不動,臉朝下趴在床上。赫敏在他身邊忙著收拾行李,抱怨昨晚睡得不好,然後走進了浴室。

馬爾福揮動魔杖,驅走了小腹內湧動的慾望,努力回想上次醒來時有了這麼強烈的衝動是什麼時候。該死,他得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赫敏很快洗漱完畢,走出浴室,帶著肥皂和洗髮水的香味,站在馬爾福床邊,清了清嗓子。

“怎麼了?”馬爾福惱怒地對著枕頭說。

“你起床了嗎?”

馬爾福控制住自已,沒有破口大罵。

“走開。”馬爾福說。

“我們得趕緊出發了。”赫敏說。

“你不是說八點出發嗎?”馬爾福說。

“快八點了。”赫敏說。

馬爾福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床頭的鬧鐘。“放屁,現在才六點。離我遠點。”

赫敏嘆了口氣,說:“好吧,那我先去吃早飯了。”

“八點以前別回來。”馬爾福警告道。

赫敏被激怒了:“不然怎樣?”

“不然我就把你的腦袋啃下來。”

“你是狼人嗎?”赫敏問。

“為了睡個安穩覺,我寧願變成狼人。”馬爾福說。

“好吧,你需要什麼?”

“需要你趕緊離開。”

“我是說需要給你帶點什麼吃的?”

“隨你便,我要睡覺。”

“好吧。”

赫敏氣呼呼地走了。

馬爾福試圖繼續入睡,結果,他第二次晨勃了。他惱火地在狹小的浴室裡解決了這個問題,但整個過程一點兒也不爽快,他的手肘還重重地撞到了牆上,但總算是解決了問題。

赫敏在八點鐘準時回來了,還帶來了早餐——黃油、果醬和一根法棍,飲料是兩杯咖啡。

“這兩杯都是給你的。”赫敏把兩杯咖啡全都塞到馬爾福手裡,“希望接下來的時間裡,你的脾氣別再那麼臭。”

馬爾福仍然有些惱火,一言不發地接過咖啡,獨自走到小陽臺上享用早餐。

回屋時,他想啃掉赫敏腦袋的衝動已經大大降低了。赫敏早已換好她的徒步裝備。“我們要不要喬裝打扮一下?”

“好的。”馬爾福說。

兩人各自轉過身去。馬爾福換上了他那身專為“笨手笨腳的新婚麻瓜徒步旅行者”準備的衣服,然後揮動魔杖,把自已的頭髮弄亂了些。

“準備好了嗎?”赫敏問。

“準備好了。”馬爾福說。

他們同時轉身,相互打量著對方。

“滑稽。”赫敏說。

“搞笑。”馬爾福說。

赫敏那頭亂蓬蓬的棕發變成了金白色的直髮,眼睛變成了冷灰色。馬爾福則選擇了一頭深色的捲髮和棕色的眼珠。

“你看起來就像是低劣版媚娃。”馬爾福評論道。

“你的頭髮就像一坨亂糟糟的胸毛。”赫敏反擊道。

兩人就對方的容貌進行了一番禮貌友好的交流。赫敏問:“可以出發了嗎?”

馬爾福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他特意為這次行動購買的太陽鏡,戴在了臉上。那是一副心形的太陽鏡,粉紅色,造型奇特。赫敏盯著它看了一會兒,決定她也想要,於是也變出一副相同的太陽鏡,戴了起來。

一切就緒後,兩人徒步朝修道院進發。

這段艱難的路程對之後的行動來說,是一次很好的熱身。上山的路不太好走,所幸時間尚早,白天的熱浪還沒有徹底襲來。沿途高大的樹木為他們遮擋住了炙熱的陽光,將灼人的光線過濾為涼爽的綠意。白色的風信子點綴在灌木叢中,空氣裡瀰漫著泥土和蘑菇的清香。

在喘息的間隙,赫敏向馬爾福講述了形形色色的朝聖者曾走過這條路,以及隨後發生的種種奇蹟的故事。

馬爾福說,儘管這些故事引人入勝,但他還是建議她省點力氣,專心走路,注意腳下。她沒有聽從他的忠告,走上一處陡坡時,因侃侃而談而分散了注意力,結果絆了一跤,跌進一條滿是荊棘和爛泥的深溝裡。她那根用於清理雜草和灌木的魔杖,同馬爾福一起留在了山路上。

馬爾福走過去檢視。赫敏躺在溝底,但並未受傷。馬爾福斜靠在樹上,擺出一副沉思的架勢。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向赫敏大聲解釋,她剛才在行走時違反了哪些物理原理和定律,哪些登山法則運用得不夠正確。

赫敏試圖爬上去,卻在荊棘叢中越陷越深。

馬爾福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她,就像觀察被關在麻瓜動物園籠子裡的某種生物。

赫敏放棄了攀爬。她的衣服被荊棘扎得千瘡百孔。“哎,這些都是新衣服。”

“你看起來就像剛和一隻傑克羅素梗犬打了一架,結果打輸了。”馬爾福說。

赫敏看起來很不高興。“你能幫我爬出去嗎?”

“你有掃帚。”馬爾福提醒她。

“把我的魔杖扔給我。”赫敏說。

“但掃帚就在你身上,在你口袋裡。”

“你瘋了嗎?那是你速度最快的掃帚,我要是騎著它,準會把自已摔成腦震盪。”

馬爾福輕蔑地說:“你的飛行技術不至於那麼差勁吧?”

赫敏瞪了他一眼,話鋒突轉:“你的腿怎麼樣了?”

“……還好。”

“騙人。剛才的十來分鐘,你一直在留意它。”

馬爾福沒想到赫敏會注意到這一點。

“需要我幫你看看嗎?”赫敏問。

“不用。”馬爾福說。

“被蠍尾獸咬傷的傷口好得很慢。”赫敏說,“你有沒有堅持做帕內爾教給你的康復練習?”

“不關你的事。”馬爾福說。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是個拖延症患者,拖著拖著就忘了。

“你的膝關節後交叉韌帶出了問題,看你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了。”

“你想用治療術交換你的魔杖?”

“是的,怎麼樣?”

馬爾福看了看站在溝底泥濘中的赫敏,猶豫了一會兒。他很想欣賞她騎著掃帚笨拙地飛來飛去的滑稽場面,遺憾的是,疼痛戰勝了一切。無論接下來在修道院將會面對什麼,他都必須讓自已的身體做好充分準備。

馬爾福把赫敏的魔杖扔給了她。

她很快就擺脫了困境。她面前的泥土裂開,凸起一小塊平臺,她站了上去,粗壯的樹根蠕動起來,將平臺向上推升。她最終回到了山路上。

手裡握著魔杖的赫敏,比那個被困在溝裡手無寸鐵的赫敏要危險得多。她用不那麼友善的眼神盯著傻笑中的馬爾福,似乎隨時準備出手報復。

不過,赫敏是一個守信用的人。她舉起魔杖,對準馬爾福的膝蓋,念動咒語。一股舒緩感瞬間傳遍了他的整個膝蓋。

“治療術只是治標不治本。”赫敏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你得堅持康復訓練,不能偷懶。要知道,你的膝蓋可就這麼兩個。”

“是的是的,你說得對。繼續上路吧,你在溝裡磨蹭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既然膝蓋不疼了,馬爾福便大踏步沿著小路向前走,赫敏只能一溜小跑跟在後面,邊跑邊衝著他的背影低聲咒罵。

終於,他們到達了修道院。赫敏剛才在路上已經向馬爾福解釋過,這座修道院是建在抹大拉最初避難的巖洞入口處,那裡如今修了一個小型禮拜堂。

兩人花了點時間藏好魔杖,然後將彼此敵對的肢體語言調整為“笨手笨腳的麻瓜新婚夫婦”的模樣。赫敏挽著馬爾福的胳膊,兩人並肩而行。

他們碰到的第一個障礙是修道院門口一位年長的修女。她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朝修道院走來。

“Ah non non non. Aucune visite aujourd’hui; le monastère est fermé.(法語:啊不不不,今天不接待訪客,修道院關門了。)”修女說。

赫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假裝震驚地問,為什麼修道院關門了。

修女解釋說,今天是仲夏節,大家都去了山下的大教堂,也歡迎他們去那裡參加慶祝活動,修道院的小禮拜堂今日暫時關閉。

赫敏露出了苦惱的表情。馬爾福立刻向修女解釋說,他們今天是特意來修道院朝聖的,這件事對他們而言有著重要意義,他們是來這裡度蜜月的,希望她能夠破例一回。

赫敏吸了吸鼻子,說她只想點燃一支蠟燭,向抹大拉女神祈禱,因為她是個悔改的罪人,需要她神聖的祝福。

馬爾福使出渾身解數安慰抽泣的妻子。他將赫敏抱在懷裡,隔著襯衫感受她的呼吸起伏。他輕輕撫摸赫敏的背,彷彿在寬慰她。赫敏的身體變得僵硬,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用力地掐著他,指甲幾乎嵌進了他的面板。

修女抿緊雙唇,觀察著他們的表情。

馬爾福使用攝神取念術,輕輕掠過修女的腦海,想看看是否有必要對她施放昏迷咒,結果發現,最後的決定性因素竟然是他們臉上戴著的那副粉色心形太陽鏡——修女由這副造型奇特的太陽鏡推斷,他倆只不過是一對愚蠢的白痴。儘管院長叮囑過,今天不准許遊客入內,但她認為,讓這兩個白痴在修道院短暫逗留,不會有什麼問題。

修女領著他們穿過小修道院,來到了抹大拉巖洞前。“十五分鐘。”她嚴厲地擺了擺手。

十五分鐘對馬爾福和赫敏的邪惡計劃來說,顯然遠遠不夠,但他倆還是連聲道謝,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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