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戴超如此痛苦的處境,蘇婉心如刀絞。
她無法忍受自已站在一邊無能為力。
蘇婉抑制住內心的悲傷和憤怒。
她必須為戴超做些什麼。
蘇婉思來想去,能救戴超的人也許只有林子涵,她決定求他幫忙。
事不宜遲,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林子涵一看是蘇婉,心一下子跳得厲害,他穩了穩神,接聽。
“……喂……是我……”
她有些吞吐,像做錯事的孩子,聲音很小。
“我知道……”他等她下文。
難道她想通了,求複合?不可能的,只有他才會這麼想。
“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不要說一件,多少件都行,就怕你不開口。
“見面說好嗎?”
“哪裡見?”
他預感不是什麼好事,但對於他來說,沒有多少事是他擺不平的。
她能主動見他,總是好事。
“今天晚上,地點你定。”
林總把地點定在集團酒店的總統套房,那裡有他們曾經的回憶。
他特意打扮了一番,捧著鮮花提前來到酒店,點好菜,等著蘇婉,好期待。
蘇婉站在酒店門前,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她知道,戴超的命運可能就掌握在這個男人的手中。
蘇婉的出現引來了酒店員工的一番議論,有人說好久不見她了,八成是沒找好下家又回來了。
有人說她更加知性了,還有人說她更漂亮了,這是來勾引林總來了,林總怕是難抵誘惑、要吃回頭草了。
安安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見蘇婉來了,迎上去就喊:
“林太太,一路辛苦!林總等您多時了。”
他故意把這句話說的很大聲,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安助理一向可好?”
“很好,謝謝太太關心。”
“你還是叫我蘇小姐吧。”
“我可不敢,這可是林總的吩咐。”
說話間二人已到房間。
林子涵翹腿坐在沙發上,無心地翻看著手機。
他一見蘇婉進來,起身,單手插兜,淺笑著款款走來,禁慾又魅惑。
蘇婉一見到林子涵感到莫名的親切,心頭一陣悸動。
多少次出現在夢裡的男人此時真切地站在眼前。
他比夢裡更帥、更鮮活、更有溫度。
她不敢直視他,默默地,準備坐下。
“狀態不錯嘛,離開我的日子更愜意吧?”
嘴角掛著壞笑。
她沒接茬,調情的節奏,懶得理你。
“累了吧,先喝口水。”他又體貼地說。
又正又邪,百變魔王。
“也不看看這是見誰,累也不累。這麼回答還滿意嗎?”
“知我者,老婆也。”
林子涵習慣性地斟酒:“我想和你好好吃一頓飯,然後再談事,好嗎?”
他不知道什麼事,害怕壞事破壞了他們之間的美好,抓住機會享受一次與她的相處。
“好!”她求人辦事,不得聽人家的嗎?
二人對飲,他給她夾菜,一如往昔。
都是她喜歡吃的,吃進去的都是激動。
他眼波流轉全是她的影子。
周圍空氣裡瀰漫著她身體裡散發的香氣。
不知不覺蘇婉有些醉意,林子涵比蘇婉更醉,不知是被酒燻醉,還是被她迷醉。
慾望在他眼底蔓延,身體饞蟲漫爬,他忍不住想親吻她。
蘇婉早已意會,趕緊起身去了洗手間。
很久,她從衛生間出來,發現他在陽臺上吹風,她走過來。
他問:“什麼事?”
“戴超出事了。”
他頭腦一陣嗡嗡響,怎麼又是他?
我已經很多次手下留情了,難道非逼著我趕盡殺絕!
“你什麼意思?他出事了,你跟我說得著嗎?”
“只有你能救他。”
她話一出,他氣不打一處來。
“蘇婉,你搞搞清楚,你讓我去救我的情敵,哪個男人能這麼大度?”
“你還真看得起我。”
“你不把我氣死不罷休是吧?還是你覺得我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你怎麼這麼自信?你走吧,走……”
他暴跳如雷,幾乎失去理智,大步走到陽臺,雙手叉腰看向遠方。
蘇婉想到過他可能不答應,但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照這麼看,就算求他也不可能了。
是的,他林子涵對戴超沒有義務,他出手相救是情分,不救也是本分,誰能對他說什麼呢?
不過,她更生氣!
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
這就是你的愛?
如果是,不要也罷!
你還真沒有戴超的胸懷!
我縱然不愛戴超,但敬他的為人。
可你,呵呵!不辨是非、不分黑白、小肚雞腸,虧你還是個大總裁!
守著你所謂的男人的尊嚴吧!
再見!不,不見!
再多說無益,她無聲地轉身,頭也不回!
如果再見,讓你高攀不起。
可沒走兩步,身後傳來男人的話。
“如果你肯求我,我可以考慮考慮。”
他倒要看看,她對戴超有幾分真情。
他更怕她就這麼走了,給自已一個臺階。
剛才一時激動了。
蘇婉一向傲嬌,她那筆直的背影從未向任何逆境低過頭。
若是真的讓她默默離去,那麼想要再獲得她的原諒無疑是痴人說夢。
他還真是十二分地瞭解她。
命運似乎總喜歡開這樣的玩笑,讓最強硬的人在最軟弱的事情面前屈服。
她知道,林子涵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能失去這個救援的機會。
“我求你救救戴超。條件你提。”
蘇婉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擊打在她的心上。
她從未想過自已會這樣向林子涵低頭,但在戴超的一生面前,她的所有自尊和傲氣都顯得微不足道。
林子涵聽到這些話,內心的震撼無以言表。
他從未想過蘇婉會為了戴超向他求助,他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湧出眼眶,滑落臉頰。
他沒有立即回答,沉默了片刻。
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
他一字一頓地說:
“我有條件。”
“你說。”
“今晚陪我。”
本來想說,讓她帶孩子回到他身邊,可又怕要求過分了,他不忍心太為難她。
她不爽,他也過不好。
“可以。”
“你是不是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做?包括出賣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