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識
昨日賈府接風宴上賈讓塵承諾了幫賈廣淵引介郜之除掉黑背幫一事，再加上舟車勞頓，賈廣淵打算一覺睡到晌午再起，卻被清晨的一陣敲門聲擾醒。
“廣淵，家弟今早回府，我來帶你見他。”
賈廣淵坐在榻上緩了一會兒，應聲道：“知道了。”
“那我和辭盈在主廳等你們，我們一起用早膳。”
說完賈讓塵就走了，身後的僕人則推門進來伺候賈廣淵更衣。
待賈廣淵用清米水洗漱過，僕人給她一一穿上衣袍，正在系革帶的時候，青源進來了。
賈廣淵的房門開著，身材挺拔的青年背手走進來，朝她微笑。
“早。”
“早，今天怎麼穿這麼好看？”
賈廣淵看著她身上新穿的玄色雲紋武袍，手腕和腰間都纏了銀扣皮帶，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很是招眼。
“咳……今日要拜訪尊敬之人，所以穿得正式一些。”
青源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
賈廣淵被她的神態可愛到，心情也好得不得了，就開口誇她：“嗯，這身很襯你，好看。”
等到了主廳，賈讓塵和賈辭盈已等候多時了。
賈廣淵和青源落了座，賈讓塵才開口說道：“廣淵、青源，這位是家弟辭盈，在外讀書，所以不常在府裡。”
賈辭盈微微頷首，矯羞地瞄了青源兩眼。
“讀書？”
聽到這話的賈廣淵和青源皆大吃一驚，男兒在成親之前隨意外出已是罕事，更別說學習經文了……
“對啊，姐姐給我請了學士在郊外的宅子裡教我寫章造句。”
賈辭盈說罷驕傲地揚起下巴，侃侃而談。
“都說男兒讀書不好，只需要背誦男德侍奉好妻主，但向來如此就對嗎？我偏要逆道而行，做這世間最自在的人！我的文采不比姐姐差，姐姐的文作可以風靡大婉，總有一天我也可以！”
“哈哈哈哈……辭盈真是……不一般啊。”
賈廣淵眯眼拍了拍手以示鼓舞。
賈辭盈雖然不精於人情世故，反應比較遲鈍，但也感覺出她不是真心誇讚，就又去看青源。
他見青源沉默不語，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一點也沒有嫌惡他讀書的意思，心下更是覺得青源與別的女人不同，便有些害羞。
用過早膳，賈辭盈纏著青源陪他去花園觀景，說自已親自種了好些芙蓉花，現在開了。
青源礙於他是賈廣淵的舅舅，只好硬著頭皮跟他去花園。
賈廣淵在一旁氣得牙都要咬碎了，又不想讓青源覺得自已奇怪，就彆扭地回房補覺，躺了好久才勉強入睡……
晌午用完膳，她們一行人提了幾壺好酒去找郜之，青源才如釋重負地從賈辭盈身邊脫離出來。
賈廣淵一路上都黑著臉，周身的氣場活像個索命閻王，嚇得路人都紛紛躲避。
來到一處幽靜密林，她們沿著河流往上游走，直到看到一座木屋。
“到了，這裡就是郜之的住所，我去叫門。”
賈讓塵上前敲了敲房門，喚了幾次，都沒有人應。
“看來她不在，跟我來。”
賈讓塵領著她們又走了兩刻鐘的時間，到一片更加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賈讓塵在前面帶路，恐怕任何人都無法走到這裡。
只見有一棵高大粗樸的楓樹，橫向蜿蜒的樹枝上掛著一位散發女人，女人的四肢和她烏黑濃密的長髮一起靜靜垂著，睡得正香。
“郜之！郜之！醒醒！”
賈讓塵抬腳踹樹，緊接著猶如林間精靈一般輕巧的女人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最好有事。”
郜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吶，她是賈廣淵，她是青源，此次來是有要事找你幫忙。”
“細說。”
於是青源將黑背幫攔道搶劫的事情娓娓道來。
“黑背幫啊……好像聽說過。”
郜之託著下巴想了一下，又問黑背幫的人數幾何。
“我昨日派人去山平關探了底細，她們只有八十餘人。”
賈廣淵回道。
“那沒問題了，什麼時候動手？”
“五日後。”
於是她們一拍即合，約定好碰頭的地點。
臨辭別前賈廣淵拱手答謝：“郜大人伸出援手，不知該如何報答？”
“呃……你找人來把我房子翻修了吧，順便圍個院子。”
賈讓塵聞言笑她：“你小子懶成這樣，連翻修房子都懶得找人來啊。”
郜之瞥了她一眼，不理她。
這時青源也向郜之拱手行禮。
“昨夜聽讓塵提起你，心中只覺敬佩，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
“啊？”
郜之被這突如其來的崇拜打個猝不及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她才好，就轉頭去看賈讓塵。
賈讓塵接收到她的眼神示意，笑著轉移話題。
“這個時節的桂花開得正盛，不如我們去茶樓嚐嚐新上的桂花糕？一邊飲茶一邊聽曲兒，豈不快哉！郜之，你要一起嗎？”
“好。”
於是四人去往茶樓，等她們在包廂裡坐定，進來了四位拿著樂器的美豔男郎。
郜之一臉無語地質問賈讓塵：“喝茶品糕你點什麼美人來？”
“我冤枉啊，掌櫃的見我來，就按照老樣子安排的……”
一旁的賈廣淵大笑著招呼抱著琵琶的美人過來，然後一把摟過他的腰肢讓他倒在自已懷裡。
“姥可真是色急～不等人家奏過一曲就抱在懷裡……”
琵琶美人紅著臉罵她，卻換來了賈廣淵壞笑著在他的細腰上掐了一把。
這時另外三個美人就跪坐在案桌對面，開始演奏……
唱過幾曲，美人們就湊到她們身邊倒茶喂糕點，嘻笑著調情。
青源僵硬地坐在那裡，一肚子怒氣不好當場發作，任由美人對她貼耳吐氣。
郜之則面無表情地推開纏上來的香軟身體，美人捏了糕點喂她，還被她撇臉躲開。
這一場下來，賈廣淵和賈讓塵玩得可謂是不亦樂乎，要不是青源和郜之在旁邊看著，恐怕早就把美人拉去客棧尋歡作樂了……
待她們散席出來，郜之已經忍無可忍，抬腳就去踢賈讓塵的屁股。
“哎喲！踢我幹嘛！”
“想踢，你管我。”
旁邊的賈廣淵脖子上都沾了許多美人印上去的口脂，青源遞了一塊手帕給她，讓她擦掉。
郜之在她倆之間來回看了幾眼，察覺出一些端倪。
隨後三人與郜之分道揚鑣，郜之在回自已小屋的路上狠狠地唾棄賈讓塵的淫亂作風和那家暗地裡搞事的茶樓。
“呸！再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