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威脅
皇帝懷喜、皇太后重病，這突如其來的兩件大事讓青源猜到七八，她領了廣昭王的命令潛入宮中調查，嚴刑逼供之下被皇帝安插在皇太后身邊的親僕終於還是說出了真相。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太后的避子湯被皇帝秘密換掉了。
“所以……你知道了又怎樣呢？你以為你抓走金菊，朕全然不知嗎？”
賈齊胤聽完青源對她的指控，絲毫沒有慌張。
青源愣了一下，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
“總之，你與皇太后私通的把柄在我手上。”
坐在高堂上的皇帝笑了，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她撫摸著自已的小腹，笑著倒在椅背上。
“青源啊青源，這個時候已經不尊稱朕為帝上了？你的野心未免太明顯，啊不……是廣淵，廣淵讓你來的吧？現在你們知道了，所以你來弒君嗎？哈哈哈哈……”
青源定定地看著她，腰間的佩劍在進殿之前已被守衛扣下，心想如果要在這裡殺皇帝，成功的機率能有多大。
“不，廣淵不知道，我還未稟報於她。只是你為何絲毫不懼？如若文武皆知，恐怕……”
“恐怕朕就要被聲討了是嗎？”
賈齊胤打斷她的話。
“青源，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弄一出太后假死的戲帶賀妍走，帝位我禪讓給廣淵，自作王姥，怎麼樣？”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我用帝位跟廣淵換一個父親，這筆交易多麼值當。”
青源沉默了良久，並沒有答應，她沒有資格替賈廣淵決定是否割捨自已的父親。
此時的皇帝有些不耐煩了，懷孕時容易疲憊，她需要好好歇一歇。
“我說的這些要不要告訴廣淵隨你，總之要想逼宮奪位，你們還太沒自知之明瞭些。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私養死士的事情，要麼棄父登基，要麼造反等死，自已好好考慮一下吧。朕乏了，退下吧。”
青源咬著牙離開皇宮，一路上都在想該如何破局。
要鬧得滿朝文武皆知此事嗎？可以賈齊胤的手段，估計會親手封了她們的嘴，這樣做並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威脅。
想來想去，唯有弒君。
只要賈齊胤死了，她膝下又無皇子，只有一位年幼的清陽公主，公主身為男人不能繼位，那帝位自然會順理成章地落到廣昭王頭上，皇太后也不必假死離開……
回府之後，青源再次隱瞞了賈齊胤和皇太后之間的事，她深知賈廣淵知道了該如何發瘋，所以寧願欺騙她。
“我父後是因為親僕被殺才生病？”
賈廣淵咬了一口郭弦兒遞到嘴邊的桃酥，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的，皇太后極其疼愛那個親僕，因為親僕勾引皇帝被處死，所以難過生病。”
於是青源根據自已調查來的些許真相，拼湊出了一段謊言又對賈廣淵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本王對那個親仆倒是有些印象，父後是很喜歡他。”
“廣淵，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青源朝郭弦兒使了個眼色，正貼在王姥身上投餵的妖嬈男人只好識趣地扭著腰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房間。
但在說正事之前，青源先調侃了一下郭氏。
“他怎麼連路都走不好了，走路活像個鴨子。”
賈廣淵哈哈大笑，拿摺扇敲了一下她的胳膊。
“郭氏辛辛苦苦纏的小腳，被你說成鴨子哈哈哈哈哈……”
“纏腳？男人可真愛折騰自已，你不會真喜歡小腳吧？”
“我？”
賈廣淵哼笑一聲，又往嘴裡丟了塊桃酥。
“我原本只是喜歡他們為我花心思，不過現在嘛……倒也覺出小腳的幾分可愛來，把在手上好玩得緊。”
聽罷青源搖搖頭，開始說正事。
“廣淵，時機已到，我們奪位吧。”
“現在逼宮？我們的勢力尚不穩定……”
“不，逼宮的勝算不夠大，我的意思是，弒君。”
“不行。”
賈廣淵果斷拒絕了這個計劃，雖說她要奪回屬於自已的帝位，可賈齊胤現在懷有身孕，扼殺懷孕的母親和未出世的孩兒等同於背叛女媧娘娘。
“為什麼？”
“並不是我在乎什麼名聲，我已經違背母皇的遺願心圖奪位，當然也不會在乎一個姐姐的性命，只是現在弒君有違天道。”
“廣淵！”
青源真的急了，她緊緊抓住賈廣淵的手臂，試圖再勸說幾句。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至少等她誕下子嗣，到時再想辦法殺了她也不遲。”
青源心知拗不過她，只好放棄這個念頭。
當夜，青源瞞著賈廣淵再次隻身入宮求見皇帝。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被青源知情後，皇帝也不在她面前掩飾了，直接召她來皇太后的慈祥殿見她。
看著一臉氣憤但被皇帝緊緊摟著腰不能動彈的皇太后，青源開口道：“我並不打算把這些事告訴廣淵。”
聞言皇太后轉過頭，感激地對她笑了一下。
“青源，好孩子，謝謝你。”
“然後呢？”
賈齊胤掐了一把賀妍的腰，問青源。
“帝上是要挑一個良辰吉日，直接禪讓帝位？”
“是，朕已經跟你說過了。”
“臣請求帝上待來年分娩之後再行此事，屆時對帝上來說，也算雙喜臨門。”
“呵……朕憑什麼聽你的……”
下一秒，青源在小臂上纏好的軟刃飛出抵在皇帝的頸側。
“臣從大婉國一好友那裡得來的軟刃，薄如蟬翼，軟如絹紙，但只要臣稍用內力，它就能割破帝上的經脈，血湧似瀑。”
青源緊貼著賈齊胤的耳根，用只有她們二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威脅她。
被賈齊胤下意識一把推開的賀妍則不小心跌倒在地毯上，不解地看著她們如此貼近。
“好。”
賈齊胤看了眼地上的賀妍，轉頭笑著答應青源。
於是皇帝在青源的逼迫下，親手寫了明年夏時的禪讓詔書，蓋了御章交給她。
待青源拿著詔書走之後，皇太后又開始鬧起了脾氣。
“我不想跟你走！”
“走不走由不得你一個男人說了算。”
賈齊胤霸道地把他撲倒在榻上，堵住他的嘴。
過了一會兒，賀妍氣喘吁吁地蜷縮在皇帝懷裡訓斥她：“你以後注意一點，不要這麼粗暴，小心傷了胎氣。”
“你不是不喜歡她的嗎？”
“誰說我……哼！我只是擔心你，不是擔心這個孩子！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跟雲鐸交代？”
“呵……”
賈齊胤不想再跟他廢話，眼睛一閉就摟著他睡著了。
賀妍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