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變

中秋即近，大西國上從王族顯官，下到平民百姓，都在籌備著月餅和貢品來祭拜恆我仙君，祈願平安順遂、喜樂無憂。

此時皇宮之中卻不太平，賈齊胤和賀妍在殿內吵得不可開交……

“你瘋了嗎？！你竟然這麼算計我！”

賀妍真是氣急了，指著皇帝的鼻子罵，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儀態。

“你難道不喜歡我嗎？我們有孩子了，你不高興嗎？”

“你真是個瘋子！瘋子！！”

良好的王族教養使他說不出什麼更髒的話來，賀妍氣得淚流滿面，跌坐在椅子上。

“把我的避子湯換掉，虧你做得出來！你是要我們三個都死！”

賈齊胤搖搖頭道：“不會的。”

聽到這話，賀妍瞪著淚眼看她。

“不會？等孩子生下來，隨了我的眼睛怎麼辦？淵兒的眼睛就跟我的是一樣的，到時候要怎麼辯解？你根本就不顧這些！你只顧自已開心！”

賈齊胤嘆了口氣，溫柔地攬過他的肩膀，向他承諾：“我們都會沒事的，我會挑一個吉日退位，將帝位禪讓給廣淵，然後我們隱居山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賀妍被她荒謬的幻想震得一時失語，整個人都崩潰了。

“退位？隱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臉色蒼白的男人又哭又笑的，失心瘋一般死死抓住賈齊胤的手臂，抓得她生疼。

“誰要和你隱居？你問過我嗎？哈哈哈哈哈……我告訴你賈齊胤，我愛雲鐸，她駕崩的時候我恨不得去陪葬……如果你讓我不能跟她合葬，我會恨你。”

手臂上的痛比不上心裡的痛，但賈齊胤覺得好笑，僅僅是恨她的話，並不能讓她失去什麼。

“呵……你讓我該怎麼評你呢？說你忠貞，你卻勾引我跟我搞在一起，還滿口談愛她，你配嗎？別裝了賀妍，你根本就不愛她，你只是賤罷了。”

“哈哈哈……我賤……”

“對，你就是賤。賀妍，如果母皇也愛你的話，怎麼會把帝位傳給我呢？廣淵才是太子，為什麼不傳給她？還不是因為她愛的是我的父親！連死都要拉他陪葬！你呢？你算什麼？廣淵又算什麼？你們兩個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可憐東西罷了，仗著地位高人一等，自以為是得很。母皇封你為皇后是為了利用你母族的勢力，你一個小男人當然不懂這些，還以為是愛……”

“胡說！胡說！你閉嘴！啊啊啊啊啊！！”

賀妍拼命捂住自已的耳朵，痛苦地大聲反駁她：“我愛她！就是因為愛她我才接受不了她已經駕崩！不借著你的臉看她的話……我會死的……”

賈齊胤不再跟他糾纏，丟下一句“還請父後保重鳳體”就走了。

當日賈齊胤便發詔宣告自已懷喜，大西國舉國慶賀，皇帝有孕，大西得繼！

皇太后聽聞此事就生了場病臥床不起，賈齊胤因為生氣也不去探望他，任由他自生自滅。

賈廣淵入宮恭賀皇帝懷喜後，從皇帝口中得知太后生病，就親自去了一趟。

“父後，怎的又病了？”

賈廣淵攬過賀妍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已懷裡，一隻手舀了湯藥餵給他。

原本就白皙的面板，現在更白了，賀妍活像一個祭奠用的紙人，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淵兒……”

眼淚滴到賈廣淵的手上，燙得她手一抖。

“父後怎麼哭了？是誰招惹你了？我去殺了她！”

跟自已一樣要強的父後很少哭過，但他每次哭泣都讓賈廣淵的心揪起來。

“你說啊！是誰欺負你了？！”

賈廣淵有些急了，聲音都震到賀妍的耳朵。

“不……沒事……我只是不舒服，難受才哭的……乖兒子，不用擔心為父，我喝了藥就會好的。”

他哪裡能說得出口呢？他很愛賈廣淵，可他也知道自已這麼做對不起她，這件事是寧願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讓她知道的。

於是賈廣淵轉頭去叫僕人請醫師來。

一排的醫師們跪在那裡，挨個給皇太后把了脈。

“回廣昭王，太后乃是氣急攻心，心氣鬱結之症啊，臣等會盡力為太后疏通鬱氣，但最重要的還是解開心結，否則將無濟於事……”

賈廣淵看著皇太后，揮手退散了僕人和醫師們。

“父後，你到底在隱瞞我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念你母皇了……”

“不要騙我！”

賈廣淵厲聲打斷他的話。

賀妍推開她，躺下了。

沉默了一會兒，賀妍終於開口道：“是我太想念你母皇了，你走吧淵兒，我乏了。”

“覺得兒臣很好忽悠嗎？父、後。”

最後兩個字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賈廣淵是真的生氣了。

既然從皇太后嘴裡問不出來，那她就自已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