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媽媽和姨媽兩個人好像在激烈爭執著什麼,吵得房間彷彿都在震動,許言坐不住拉開了房間門。

就看到媽媽和姨媽都已經站了起來,甚至媽媽推推搡搡地想把姨媽給推出家門。

老舊的電視機還開著,在播放著什麼和她們這些人無關的新聞。

許言崴到的那隻腳,這會兒又在隱隱作痛了。

一切好像都處在荒唐的混亂之中。

許言稍微皺了皺眉:“你們在幹什麼?”

媽媽還沒有開口,姨媽則急不可耐地對許言講:“言言,是這樣的,我和你姨夫想來市裡開個店,你看能不能幫我找個店面,而且市裡的店面那麼貴,能不能借姨媽一些錢。”

許言抿了抿唇,還算和氣地講:“姨媽,找店面的話我可以幫忙,可您看我和我媽現在只能住在這種地方,身上怎麼可能有錢。”

現在住在這種家徒四壁的地方,不知道這位姨媽怎麼好意思向她們張嘴要錢的。

姨媽卻絲毫不客氣:“你那男朋友不是挺有錢的,我這點小事,他動動手指就能解決了。”

許母直接罵道:“你少給我打那歪主意,你給我出去。”

許言也和媽媽統一戰線,將聲音提高了幾分,多了幾分嚴肅的意味:“姨媽,我和我媽都不欠您的,我也不可能找他幫忙的,上次他替我還給您的錢,我之後都是要還給他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不信你們一分錢沒有!”

姨媽甚至開始坐在地上耍無賴地哭嚎,嘴裡說著什麼當初許母非要嫁給許令升,以為嫁了個有錢人,她們能跟著享福了,可現在倒好,她卻根本忘了她這個姐姐。

許母眼中佈滿了紅血絲,她對坐在地上的姨媽束手無策,只能透過歇斯底里的叫喊來發洩情緒:“許家落魄前,我哪次少了短了你們的錢?我還對不起你?我現在都成這樣了,你還要來吸我的血嗎!”

許言則沒有猶豫,直接去拉姨媽:“姨媽,你請回吧,我們一分錢也沒有。”

“我告訴你們,我不信!”

許母把手一揮:“不信你去找啊,你只要能找到錢!”

一瞬間就好像只能僵持在這裡了,隨之房間終於安靜了一息。

就這個安靜的空檔,電視機裡傳來的聲音更清晰了幾分:“……宋太太參與了此次開業剪綵活動……”

許言的目光投向電視,上午見過面的楚玲,現在活靈活現地出現在電視上,好像是參與了什麼服裝品牌的開業活動。

而楚玲正親暱地挽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接受採訪。

“我很榮幸能作為剪綵嘉賓,不過我今天的主要任務是要幫我兒媳婦選衣服。我們家大兒子與程小姐的訂婚宴便定在下個月5號,歡迎各位朋友都能來參加。”

就是個富太太參加品牌開業剪綵活動而已,沒想到這位愛作秀的主兒在這種場合都能宣揚一番自已兒子傍上大款的事情。

反而站在楚玲旁邊的,應該就是程小姐,氣質溫婉柔順,帶著幾分書卷氣息。

活生生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許言剛想拿遙控器關上電視。

可是電視上宋太太的下一句話,讓她如墜冰窟:“另外,還有個好訊息,我們宋家的二少爺淮川也會擇日同許小姐舉辦訂婚宴,大家敬請期待。”

她這句話很刻意,特別那句“敬請期待”在許言聽起來彷彿有挑釁的意味。

就好像有種我可已經宣傳出去了,這場訂婚宴不辦也得辦咯。

而姨媽早已經停止了哭嚎,眼睛定定地看著電視,然後反應很迅速:“訂婚!任禾,你女兒都要和宋少訂婚了!你還敢說你沒錢?!”

許母的目光從電視上轉移到許言的臉上,她指著電視厲聲責問問:“這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媽媽的時候,許言竟然覺得又幾分難堪的情緒,最後還是堅定:“是真的。”

許母此刻根本沒有再管姨媽說什麼,直接幾步衝到到許言面前,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怪:“你可真有能耐啊,都要訂婚了,是不是接下來結婚了也不打算告訴我!”

“我沒有,我和他之間是……”

見媽媽的情緒如此激動,許言索性想將那句他們只是合作講出來。

可她頓住了,因為她清楚的知曉自已的心已經遊離了,她自已都開始期待那不止是合作了。

她沒辦法心安理得說和他只有合作關係。

而且就算只是合作,媽媽也絕對不會接受她還在參與這些豪門的事情。

“和他之間是真愛是嗎?!你才認識他幾天啊。”

許言低著頭沒有吭聲。

“我天天辛苦地出去幹活,就盼著你能看到我的努力,也能夠自立自強起來。”

“可你呢,你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嗎?”

許母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恨鐵不成鋼的捶打著許言:“男人靠不住的!到底怎麼樣你才會懂。”

許言不敢眨眼,因為一眨眼眼淚就會流出來,她不贊同媽媽的話,也只能用語言倔強地回擊:“我沒有想依靠他,我就是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姨媽此時站過來護著許言:“任禾,不能打啊,這可不能打,你到底在糊塗什麼,你女兒找了這麼個女婿,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許母重重地推搡著姨媽:“你懂什麼!你滾出我們家,那是個什麼人,是她能夠招惹上的嗎?!”

許言站在原地沒動,只有眼淚已經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大約是鄰居聽他們家動靜太大,過來敲門讓她們小聲點。

憤怒與爭吵,才漸漸被平息。

媽媽坐在沙發上沒有再搭理許言和姨媽。

而許言沒有在意姨媽圍著她究竟都說了什麼諂媚的話,轉頭回了房間,鎖上了房門。

縮在小小的床上,難以抑制的悲傷與委屈佔據了她的身體。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喜歡宋淮川就像罪人一樣要被媽媽指著鼻子罵。

她如果沒有覺醒,如果仍被那個叫作作者的人掌控著命運,她那麼壞,是否早已被挫骨揚灰了。

如今的這些,就算是陰差陽錯,也已經是她自已爭取的,她覺得最好的戲碼了。

可是媽媽卻將她說得那樣不堪。難道她就不值得任何好的東西嗎。

人間真的值得,是她不值得。

許言哭得止不住得大喘氣,摸出手機,在宋淮川的頭像上停留了半刻。

最後還是點開了與曾莉莉的對話方塊。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顯眼包天師營業,手插兜創飛三界

錢兜裝滿

[民國]舊時煙雨遇丹青

玊辭

香水假面

雲夢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