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被證實,褚驊如遭雷擊,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臉部肌肉也變得僵硬,她怔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那道虛影。她的二叔,竟然是她缺失的那一魄的來源?

“這……怎麼可能?”她自顧呢喃。

那虛影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輕聲說道:“還真是單純,即使過了五年,依然是當局者迷。”

褚驊心中一團亂麻,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二叔怎麼會成為自已的一部分呢?這簡直匪夷所思……

見此情形,虛影發出兩聲嗤笑,緩緩說道:

“你難道真的以為那 6 個小毛孩子有改天換地的本事,能從判官手中奪回已死之人?”

“當年他們只爭取到 7 日期限,你不記得自已是怎麼回到精神病院的吧,因為那時你已經死了!他們 6 人無計可施,只能向你二叔坦白實情,然後分頭行動,另尋他法。”

“可那終究是換命邪術,汪幸甚至為此一路求至師門,所承受的又何止是戒法,乃至今日,你們幾人一直東躲西藏的處境,倒還真有你一份兒功勞呢。”

“褚驊,挑撥離間的話不可輕信!”

眼看著幾人一直隱瞞的過去逐漸被揭開,汪幸忍不住打斷那人的話,試圖阻止褚驊胡思亂想。

“驊姐!事情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從來不會說謊。”昌幻生也急忙附和道。

展笙急道:“驊姐,別信他的,你當時的情況的確危急,我和阿生不會騙你,你信我們。”

“哦?這些是不是真相,其餘人不清楚,難道你和祝無桀還不清楚嗎?” 那人聽了這話,覺得實在是刺耳,轉而望向汪幸笑著說道。

見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的激烈,周消也順著張嘴就罵:

“我呸!你少挑撥離間!驊姐,你不信我們還能信了他不成!”

“荷葉!別愣著了,你一直沉默什麼!快說句話啊!”

說罷,周消轉身徑直走向站在最後面、自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的邵荷。他用力拽著她,將她拉到褚驊面前,還用手輕輕戳了戳她,試圖讓她開口。

“真有意思啊。”那人低聲呢喃。

“都別說了!”褚驊大聲喝止了這場爭論。

眼前的這一幕幕場景,耳畔傳來的各種聲音,讓本就承受著失親之痛的褚驊內心極度混亂。她害怕又惶恐,不敢繼續往下想……如果那人說的真是事實,那該如何是好?可若是假的,二叔……又是怎麼回事呢?這一切實在是太亂了!

對於這些突然湧現的“真相”,褚驊感到疲憊不堪,她木然地開口:

“您繼續說吧,我想知道真相。”

聽到這裡,其餘人還想繼續說話,但都被褚驊的眼神掃視,見無法阻擋,只能任由那人說下去,畢竟除了汪幸之外,其他人都認為這些話不過是分化團隊的小伎倆罷了。

“好,那就開啟天窗說亮話。”那人瞧著褚驊,一副要和盤托出的模樣:

“後來,你二叔無意間發現自已所在的精神病院,實質上是個萬人坑。無巧不成書,當時的你,一個掛滿金銀的空殼子,這對於那些原本性情還算溫和的孤魂來說,不啻為天降甘霖!只可惜……你二叔終究是肉體凡胎,即使耗盡了汪幸事先留下的符紙,也無法保全你。”

“他死了…”

“恰巧我救了他,並與他達成交易:續他三年壽命,取一魄來成全你的肉身。如此,才有了現在的你。”

“說來可笑,你們竟也不覺得奇怪,在章爪的伏天誅羅陣下,你們不僅安然無恙,你二叔甚至還清楚知曉你們的方位,卻沒有絲毫異樣……”

“褚驊啊褚驊,你還當真是……無論生死,都活得稀裡糊塗!”

話已至此,一向平淡的此人,話語間竟也流露出幾分惋惜。

話畢,原本緊張的氛圍反倒是沉寂了下來,抬頭望向不遠處的6人,個個若有所思的樣子。實在是覺得有意思。隨即再度開口:

求證的事你們私下解決,“插曲”就到這裡結束吧,言歸正傳:

“按照外面的時間,現在應該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友情提示:你們距離 48 小時的期限所剩無幾了哦。”

周消冷哼一聲,面露不屑:“哼!少在這兒假慈悲了!”他眼神輕蔑,瞥了幾眼,白眼連翻,陰陽怪氣地接話。

汪幸開門見山:“你要見我,我來了。無桀在哪兒?”

“我希望你說話客氣點兒,畢竟現在是你們有求於我。”那虛影頗有性格,嗆聲回應。

“無桀在哪兒!”

汪幸不為所動,只是面沉似水,重複著自已的問題。那虛影卻不答話,只是自顧自的接著開口:

“時間到了。”

模稜兩可的一句話,讓眾人疑惑,還不等思索,卻在此時,聽到一聲慘叫:

“啊!”

緊接著又是一記女聲———

“啊!”

“啊!”

同一時間,原本站著的周消、邵荷、褚驊等人紛紛倒地不起,他們眉頭緊蹙,身體慢慢蜷縮,臉上已然是冷汗涔涔,似雨落荷葉。

“好疼!”邵荷又是一聲痛呼,聲調羸弱,更襯的她那張原本粉嫩的小臉一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眼睛來回眨動,似乎想要努力看清眼前的一切,但終究還是無力支撐,最終緩緩閉上,暈了過去……而緊隨其後的兩人也一如被抽走靈魂般,沒了動靜。

與此同時,原本被牢牢控制在座椅上的三人,除了汪幸之外,竟然全部暈死了過去。

“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你還有 12 個小時。”

那人目光投向汪幸,若有所思,抬手輕輕一揮,解掉汪幸的禁制後,開口說道。

禁制解除後,汪幸活動了一下手腕,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掃視了一眼暈倒的幾人,然後略帶警惕地抬頭,望向那虛影所在的方向。

“你想知道什麼?”汪幸問道。

“不是我想知道什麼,而是你需要知道什麼。”

那人聽到汪幸如此直白的疑問,也不再賣關子,索性脫口而出:“祝無桀的往生魂,我知道在哪裡。”

“在哪裡!”

原本毫無興致的汪幸,在聽到那人提到了關乎生死的問題——祝無桀的往生魂的去向時,眼神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宗門秘事!”他大驚失色!

原來如此!汪幸恍然大悟。難怪那人會在其他人昏迷的情況下,單獨與自已對話。對於祝無桀的問題,牽連甚廣,汪幸一向謹慎小心,就連身後那幾個相識多年的至交好友,他都不曾透露半句。

他私以為,即便是再親密的朋友,也總有一些秘密是不能說的。然而,當那人如此直白地挑明這個秘密,甚至還明確表示知道這個秘密的解決方法時,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汪幸無法再忽視眼前的這個人,甚至感到恐懼!

“這賊船——必須上了。”汪幸眉頭緊皺,陷入沉思,而他這一幕,恰巧全部落入了對方的眼中。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愈發深沉,彷彿在說:我就在這裡,等你先開口。

沉思之間,時間悄然流逝,終於經過一番心理掙扎過後,汪幸最終選擇偏向祝無桀這邊,因為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代價是什麼?”汪幸抬頭正視對方。

“一場試煉”

“南北一程”

“自願加入賞善侍”

“我答應你。”也許是個人情感作祟,一向理智的汪幸總是在有關祝無桀的事情上沒有限度,4年前是如此,如今亦是。

那虛影見汪幸答應的如此乾脆,倒也不在藏著掖著:

“我需要你們7人從北面出發一路向南,到最南的位置有一座巫蠱山,山下停懸棺,我要那懸棺里人的心脈。”

“至於你要的東西,同樣也在那懸棺裡。”

“所以此行不僅是為我,同樣也是為你自已。汪幸,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那人笑道。

“目的,我需要一個你一定要得到那東西的目的。”汪幸執著發問。

“活著...趙惘需要活著。”短短一句便是回應。

“既然我們的交易談妥了,該和你的朋友們談一談了”

說到這裡,那虛影又是揮了揮手,暈倒的幾人紛紛醒了過來,個個臉色蒼白的模樣,顯然是暈倒之前承受了極大地痛苦。

“我** 好疼啊!”

周消醒過來的第一瞬間就是痛呼,慢慢的支撐著疲軟的雙手從地上爬了起來,緩了兩下,隨即一手拽了一個將褚驊及邵荷拎了起來......

而另一邊坐在椅子上的兩人也順利醒了過來,在察覺自已沒有被禁制的時候,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活動自已的身體。

“既然各位都醒了過來,那就來談一談我幫你們的條件吧。”

聽了這話,幾人紛紛望向汪幸的方向,在得到汪幸的眼神示意後,紛紛開口:

“什麼條件?”

“我幫你們拔除命脈,你們心甘情願地加入賞善侍,為我所用。”

“好!”褚驊一馬當先,應聲乾脆利落。

“沒問題。”汪幸緊隨其後。

“那就動手吧。”周消還是那麼暴躁,直接開口。其餘幾人見到三人如此,也都紛紛點頭預設表示贊同。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們就開始嘍。”

隨著一聲調笑,那人拍拍雙手,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能量波動,隨之從黑暗中湧現一股股氣霧,慢慢聚集凝實,6 人眼前赫然浮現出一座巨大而莊嚴的城門——

這座城門近約2丈,寬則丈,兩扇緊閉的木門呈墨綠色調,門上那灰綠色的木質紋路清晰可見,同時,左右兩門上均刻有一獸——花斑額頭,一身白毛,頭戴雙角,有翅膀,身形似虎,鱗甲如龜,蛇尾。正在互相靜靜遙望。

順著視線上移——朦朧的薄霧輕掩著城門上的匾額,那明晃晃的三個大字——罰惡司,若隱若現…

就在即將看清這城的名頭時,伴隨著一陣木質獨有的摩擦聲,“吱呀”一聲,那城門緩緩開啟,裡面緩步走出幾個人影,飄然而至......

“師兄!”褚驊失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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