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陣啊!快收陣啊!\" 那聲音大而嘶吼著,仿若來自地獄深處,透滿了無盡的哀傷與絕望。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衝向陣法中央,每一步都顯得如此艱難。

隨著這個不速之客的闖入,原本狂風裹挾的符陣像是受到了某種感應一般,突然間煙消雲散。

\"二叔,二叔!\" 褚驊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已經殘破不堪的身軀抱入懷中,嘴裡不斷重複著呼喊這個稱呼。

與此同時,因為符陣的消失,另外兩個被鎖其中的人也終於獲得瞭解脫。周消瘋狂地朝著褚驊衝過來,臉上佈滿了驚恐和擔憂。

待到面前,邵荷看著眼前躺在地上的褚驊:

“面目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悲痛和絕望,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嘴唇也在微微顫抖著,不斷重複著什麼。更是伸出那雙因過度緊張而不停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那具已經殘破不堪、面目全非的身軀,就好像抱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爸...”

周消在隱隱聽出褚驊如復讀機般一直重複的話語後,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那感覺如潮水般瞬間蔓延至全身,又酸又麻。然而,他還來不及出聲安慰,就被一聲調笑吸引了注意力。

“又見面了各位!”

“看來你們已經找到了開啟賞善侍的鑰匙了。”

來人依舊未現身,只是隔空與其對話。

“你所謂的鑰匙——就是人命嗎!”

周消再也忍不住那人戲謔的聲線,怒不可遏對著那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喊叫。

“視人命如草芥,你算是什麼神!”過於激動的情緒調動自身,致使於額頭上的青筋外漏的明顯。

他私以為,縱使是自已這樣不著調的性子見了今天的場面都如此的難以忍受,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撲哧”,又是一聲輕笑,彷彿對於周消的質問充滿了不屑。而後語氣平淡,就像在講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一般:

“如果沒有他,你們找不到我;他如果不幫你們,你們都要死。”

“即使是這樣,你還覺得人命如草芥嗎?”

這樣的話,讓周消沉默,低頭看向還癱在地上不斷摩挲重複那副殘軀的儲驊,而後又轉頭望向一旁從始至終都沉默的邵荷,情緒複雜。

隨後,眼前視線突然變暗!只聽“啪啪”兩聲拍手的聲音響起。

“賞善侍!歡迎各位!”

場景變換,幾人又回到了最開始那樣漆黑的環境裡,只有頭頂7盞燈懸掛和七把橫排分明的椅子。

令人驚訝的是,原本並不在身旁的展笙等人此刻卻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但由於仍處於昏迷狀態,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歪斜倚靠在木椅上,姿態各異。

同樣,周消幾人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

“醒醒吧!”

“啪嗒”一聲,一個響指的聲音響起。那人的聲音彷彿穿越時空而來,伴隨著一道虛幻的身影緩緩浮現。動作自然流暢。隨手一摸,一把椅子陡然出現在他的手中,輕輕坐下,二郎腿翹起,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木椅上的三人悠悠轉醒,彷彿經歷了一場漫長而深沉的夢境。眨眨眼,試圖擺脫睏倦和迷茫,逐漸恢復對周圍環境的感知。

依舊是那熟悉的燈光和木椅,燈光昏黃,不暗也不亮,恰好將這片空間劃分成兩個區域,彷彿一道無形的界限。

“有光的地方,七把椅子整齊地排列著,像是在默默等待著什麼;而無光的那一側,隱匿的虛影若隱若現,仿若困境隨機而至。”

同樣也將房間中的塵埃與細微之處劃分;其次是彼此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剛剛睡醒後的神情顯得有些呆滯,但眼神中漸漸流露出清醒與警覺之色。

隨著意識慢慢迴歸身體,每個人都開始感受著自已身下堅硬的木椅、身上輕微的痠痛以及喉嚨裡乾澀的感覺。這些感官細節讓他們回想起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並促使大腦迅速運轉起來……

\"你究竟是誰?\"

此時的褚驊已經逐漸從剛才的震驚和混亂中回過神來,仰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然後,她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人輕輕放在地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道虛影。

當走到離虛影大約兩米遠的地方時,褚驊停下腳步,穩穩地站定在展笙等三人身前,雙眼緊緊地盯著那道虛影,眼神帶有質疑。

\"你們看了我的日記,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

那虛影面對褚驊的質問,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慌或惱怒,它的聲音依然平靜而淡漠,彷彿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褚驊眉頭緊皺,繼續追問:

\"我二叔怎麼會認識你? 況且,他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那些複雜的施咒降陣之法,還能如此熟練地運用? 甚至對於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他竟然也絲毫不意外。

“你……到底是誰!”

話音未落,褚驊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她忍不住握緊雙拳,眼睛死死盯著對方,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顯然,是認定了眼前這個虛影害死了自已的二叔,並且還在醞釀的更大的目的!這一切的一切給自已帶來了太大的壓力和困惑…

“這裡是賞善侍,而我,自然就是這賞善侍中的一員了。”他淡淡地回應。

“哦,對了!說起來,你二叔這次的交易還真是算的好。”

“一命…換七命…”

“划算。”

“放你孃的屁呢!這™算的哪門子買賣!活生生的人命到你這裡卻成了個小買賣?還劃不划算?”

“就你這處處帶坑的人,別說成不成神了,真要是個神也不一定是個什麼掃地的東西呢!”

“真就老天爺睜不開眼,讓你小子給眼皮子拿502粘上了是吧?你是什麼jb東西?”

“我看你這閒的程度,你得是從秦始皇開始活吧?歲數年輕就穿越回去打打仗!為國儘儘力!別到現在老不死的就知道折騰我們,玩兒什麼草菅人命那一套!告訴你!不伺候!”

“我呸!”

在聽了那虛影的一頓話後,不待褚驊辯駁,一旁走過來的周消倒是先急眼了,他用手指著對面那人就是一頓破口大罵!罵到情深處,口水都有些甩到一旁褚驊的衣服上。

“我*你mlgb的!***沒種的玩意兒!敢不敢弄死我!”

“來來來!有能耐弄死我來!”

眼看著越罵越上頭的周消,一張嘴彷彿要噴出火來,他索性將衣服袖子往兩邊一擼,露出粗壯的手臂,就要上前去揍那人,卻沒想到剛邁了兩步就被褚驊一把拉了回來:

“冷靜點兒,我們惹不起它。” 褚驊死死拽著周消。

“幹!冷靜什麼冷靜!它殺了老院長——你爸啊!你不跟我一起幹它,冷靜個屁啊!”

“還有你們!愣著幹嘛呢?你們幾個昏迷不知道,我跟你們說明白了!”

“對面那孫子給了老院長一個什麼破交易!為了救咱們幾個,老院長人祭!你們幾個身上那破什麼命脈啊、昏迷啊!全tm那孫子整的!”

“聽明白了吧?哥兒幾個!真當老子沒脾氣了!跟我一塊兒幹它,給老院長報仇!”

又是一通輸出,想是怕褚驊再攔著自已,周消乾脆繞過褚驊到了昌幻生面前,拉起他的袖子就要將人拽起來。卻沒想一用力倒是讓自已拽了個趔趄?!

“消哥...我們三個都動不了...不然也不會幹..待著。”

“嘖” 一聲,周消張嘴還想再接著罵。

“差不多得了,算你們心中有怨氣,罵幾句我也就當洗耳朵了。不過有一點我希望你們清楚。”

“你二叔——你爸,不是我殺的!”那虛影任由周消發洩一通後,才緩緩站起來,目光平靜地望向褚驊所站的位置,開口說道。

“什麼?”

褚驊一怔,眼睛張大,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那虛影,似乎想要從它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繼而探究著連聲追問。

那虛影方才繼續道:“賞善侍壓根就不存在什麼鑰匙,唯有血軀人祭才能開啟。”

“那也是你間接導致的!你別想賴賬!”周消聽了這話,仍舊暴躁如雷,插嘴怒斥。

“你若再打斷我,我未必不會取你們性命。”那虛影一聲低沉的回應,顯然已是忍耐至極。周消見狀,自知理虧,只得悻悻然閉嘴。

“褚驊,你必定有諸多疑惑亟待解答,今日不妨我們就將新賬舊賬一併清算。”

“五年前,你毅然拋下所有,從精神病院逃離,四方遊歷,幾度想要遁入空門;然而,無論你如何清心苦修,所造訪的道門或寺廟,皆因你執念過深、俗心過重,將你拒之門外。”

“可你心有不甘,任憑黃泥腳下過,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山。終於!你覓得一家肯接納你的道門。從此,你便潛心研修,可你卻在修行途中誤入歧途!”

“一日,你偷偷拿走那家的術數古書,自修邪法。可惜,你終究是俗人一個,未能修成正果,反倒釀成大禍,害死了一門修道之人。他們拼死護你,才讓你僥倖撿回一命。”

“再後來,你安葬了那一門道人,回到了精神病院。此時,一年已逝。歸來後,你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他們 6 人。他們的出現,倒真還叫你改了些念頭,你變了些,整日與它6人渾沌。直至大患已除,後患將傾!你卻一如當年道門那般,捨身相救,在那場浩劫中殞命…”

“想來可笑,或許是你命不該絕,這 6 位情深義重的朋友,自取一魄,才將你拼湊成如今的模樣。”

“然而——人有三魂七魄,若少了一魄,即便他們如何努力,亦是徒勞無功。”

“你猜?你那最後一魄源自何處?”

那虛影至此戛然而止,不再接著往下說,仍舊凝視著褚驊,嘴角輕揚,似笑非笑,似乎在期待她的反應。

“難道...”

褚驊自覺思維敏捷,可順著那人的話語思索下去,卻著實不敢再繼續想了。“難怪!荷葉會那般說...”

“不錯——正是你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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