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去了趟中原,給閆憶希帶回來了好多好吃的。

閆憶希看著滿滿當當的木箱子,便隨便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外殼很好看的紙盒子,開啟后里面放了幾塊五顏六色的“餅”,而且還是不同形狀的,模樣好看極了。

一個兵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對著阿木耳語了一會兒後,阿木也小聲回了句:

“讓他在營帳外候著。”

閆憶希只當是阿木的私事也不管,於是她便繼續欣賞著紙盒子裡漂亮的“餅”。

閆憶希拿起一個黃色的“餅”,張大嘴邊笑邊問:

“表哥,這個餅叫什麼?”

阿木被閆憶希傻傻的模樣弄笑了,一看見閆憶希的笑容總能讓他心頭一軟,他摸了摸閆憶希的頭,溫柔一笑:

“傻瓜,這不是餅,在中原這個叫糕點,你現在手裡這塊叫桂花糕。”

“好吃嗎?”

“你嘗一口不就知道了?”

閆憶希聽後毫不猶豫的咬了一口手裡的桂花糕,吧唧了兩口後,雙眼頓時亮了。

“好好吃啊,好甜!”

阿木用拇指指腹抹去閆憶希嘴角的糕點渣,溫聲一笑:

“阿希若愛吃,我下次便多帶一些回來。”

閆憶希將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全塞入嘴裡,重新拿了一塊紅色的糕點遞到阿木嘴邊,含糊不清道:

“表哥你也吃點。”

“好。”

阿木咬住閆憶希遞給他的糕點。

閆憶希蓋上紙盒子,打算放下拿其他吃的時,餘光瞟到了站在營帳外的一抹黑色的身影,定晴一看才知,是小藥人,這個小藥人都不知道何時跟過來了。

閆憶希衝他招了招手。

“進來。”

小藥人緩緩的走了過來,速度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口太痛的原因。

閆憶希沒有催他,默默的瞥了一眼他後就繼續挑吃的了。

待小藥人走近後閆憶希才開口:

“什麼時候來的?”

小藥人低著個頭,他抓緊衣角,磨蹭半天才一字一頓道:

“我是小公主的人,自然該跟著小公主你……”

不等閆憶希說話,一旁的阿木便冷哼一聲,笑:

“這部落裡想要巴結阿希的人可多了,你看著除了年紀比阿希小了點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噯不過……你怎麼瞧著這麼面生?你不是我們部落的吧?”

說到這阿木一臉警惕的緊盯著小藥人,又默默伸手去摸桌上的大砍刀。

閆憶希抓住阿木摸大砍刀的手,揚唇:

“表哥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他是我新收的奴隸,其他的事情過些日子我跟你講。”

一直低著頭的小藥人眼睛卻緊盯著一隻白淨淨的小手正抓著一個面板為小麥色的手的手背,抓的那麼自然,想必是那麼的熟悉對方。

阿木鬆開了抓大砍刀的手,衝閆憶希溫聲一笑:

“阿希放心,我才不會無緣無故殺他的。”

閆憶希苦笑:

“這不是怕嘛……”

阿木掐住閆憶希的右臉,故作出一臉生氣的模樣。

“你這個死丫頭這麼不信任我,我不過是看他不怎麼面善罷了。”

阿木瞥了一眼小藥人蒼白無力的臉,又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他瘦骨如柴的身材。

“只不過阿希,他看起來這麼弱,你收他到底是為何啊?”

閆憶希隨便敷衍他了幾句,試圖想要矇混過關,阿木也看穿了一切,他只是低頭一笑,不語。

“噯我突然想起來哥哥給我帶的中原話本我還沒有看完,那個表哥我就先回去了!那個那個吃的叫幾個人送我帳子裡去。”

之後閆憶希不等阿木說話,她就忙抓著小藥人的衣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兵營。

阿木看著那抹紅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已的視線裡,只是輕輕勾了勾唇。

閆憶希拉著小藥人急忙出了兵營,之後她才放心的鬆開了小藥人。

閆憶希雙手叉腰,大喘著氣,盯著小藥人。

“以後不許再跟著我進兵營。”

小藥人抬起他圓滾滾的眼睛看著閆憶希,一臉激動:

“那小公主的意思是,允許我跟著你了?”

閆憶希:?這腦回路……

閆憶希也不想跟著他繼續犟下去了,便鬆口:

“嗯。”

小藥人連連點頭。

就因為閆憶希的一個“嗯”字,讓閆憶希身邊除了阿久又多了個小藥人。之後的日子小藥人跟個跟屁蟲一樣,一直跟著閆憶希,吃飯跟,去狩獵場跟,騎馬跟,他巴不得連睡覺都跟,都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閆憶希逐漸也開始習慣身邊多了個小藥人,但是閆質和阿木還是依舊沒有打消對小藥人的懷疑,偶爾還是會去試探他的,但還好他們都為了閆憶希沒有過多去為難小藥人。

閆憶希騎在馬上,緊緊拉著韁繩,衝底下的小藥人揚了揚下巴。

“趁著今日阿久陪表哥打獵去了,走,出去逛逛。”

小藥人含著笑,點頭,但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小藥人深深嘆了口氣又垂著腦袋搖了搖頭。

“小公主,算了吧……”

“怎麼了?”

小藥人拉攏著腦袋,扣了扣他泛紅的手指。

“木侍統本就不喜我,若是我擅自騎走他兵營裡的馬,我怕他……”

“噗嗤”一聲。

“怕什麼?你是本公主的人,諒表哥也不會與你一般計較的,你不用擔心。”

閆憶希的話並沒有打消小藥人心裡的顧慮,他依舊垂著頭。

“可是……”

小藥人話還沒有說完,閆憶希就將腰間掛著的鞭子抽了出來,指著小藥人道:

“哎呀!囉裡吧嗦的,再不上馬我不介意在這裡一鞭子抽死你。還有你記住,你是我閆憶希的人,我要護你,那誰也傷不了你半分,阿木表哥也一樣。你,快點給我滾上去坐著。”

小藥人那邊突然沉默了,就在閆憶希以為自已太兇了把小藥人吼委屈了,正要開口詢問一下時,沒想到小藥人突然抬起了頭,衝閆憶希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

“小公主這麼說我就放心許多了。”

小藥人的眼睛亮亮的,兩顆虎牙為他的笑容增添了一絲溫柔感,絲毫看不出他有一點受了委屈的模樣。

閆憶希的嘴角抽搐。

什麼人啊,吼他他還挺高興。

銀白色的身影駕著馬跑在前面,而一抹黑色的身影緊隨其後。

兩人騎著馬掠過綠油油的草地,掠過五顏六色的花海,也掠過羊群、牛群。

閆憶希平躺在草地裡,看著湛藍色的天空她不由的笑了。

“真舒服啊,要是這樣的日子能一直延續下去就好了,可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啊。”

小藥人將馬拴好後,便在離閆憶希不遠的草地上坐下。

“小公主為何這般說?”

閆憶希瞥了他一眼,繼續看著天空。

“正所謂,一山容不得二虎,這片草原上遲早有一天會有一個王,若是如此,那便免不了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即便最後我們草原上的某個部落真成了主宰者,但中原那邊一樣也會坐不住的,他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中原人野心勃勃,又極為在乎自已的地位以及臉面,若是草原不屈服他們,那便又會是一場戰爭,而且這場戰爭更為嚴重,它受擊的是兩方的子民。”

“那若是草原甘願俯首稱臣呢?”

“即便那樣中原也一樣會忌憚我們草原的勢力,或許他們會透過和親,或者送質子的方法來拴住我們草原。”

閆憶希伸出手去擋住刺眼的陽光,吐了口氣:

“到時候,若當真要送部落公主去中原和親,我的機率最大。”

“為什麼?!”

小藥人突然吼了句。

閆憶希嚇了一跳,之後有些生氣的用腳去踢了下他的背。

“說話就說話,吼什麼吼,嚇我一大跳。”

小藥人一臉內疚,忙道:

“不好意思啊小公主,我情緒有些太過於激動了……”

閆憶希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已身側的草坪,又瞥了一眼小藥人,示意他在自已身旁躺下。

小藥人照做,他躺下之際清楚的聽見了身側少女接連不斷的嘆息聲,只聽她小聲嘀咕:

“嫁不嫁不都一樣的嘛……”

閆憶希勾唇,放大聲音。,將自已方才擋陽光的手移開,使陽光撒在她的身上。

“所以我給自已擬好了一個更好的結局!”

“什麼?”

“與其在中原那四四方方的宮牆裡面慢慢被耗死,落得無人記掛的結局,倒不如在兩方開戰之際,我身披鎧甲,提槍禦敵,若是這般死在戰場上,那我便是英勇戰死,至少我的墓碑會立在我的家鄉,而墓碑上提的字也會是神羅部落閆憶希,而非中原的他人婦。”

閆憶希咬了咬唇,眼眶開始微微泛紅,但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軟下來接受命運的模樣。

“但若是最後我連屍體都沒有了,那便不要去找我的屍體了,也不要為我立一個什麼衣冠冢了,那些不過都是困住我肉體的另一個牢籠罷了,我希望那時候的我是自由的,我想我應該會跟著風去更遠更美好的地方。”

誰又能想象這些話都是從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口中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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