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營帳。

巫醫的小徒弟端著一盆血水慌慌張張的從營帳裡面跑了出來,正好撞上了大步走來的閆憶希,幸好閆憶希反應快,沒有讓血水潑在自已身上。

閆憶希瞥了一眼地上的血水,微微皺眉:

“快死了?”

小徒弟撿起地上的盆,忙搖頭:

“那倒不是,以我師傅的能力還是能救活他的,就是他傷的比較重,可能恢復要好長一段時間,而且他身上的傷疤恐怕以後是消不掉了。”

閆憶希沒有再多問了,將藥瓶甩給小徒弟。

“喂他吃了,剩下的送回我的營帳。”

閆憶希沒有停留,轉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小徒弟看著手裡的藥瓶,又抬頭去看閆憶希離開的背影,一束陽光正好撒在閆憶希的身上,但小徒弟卻沒有感到半分溫暖,他低聲喃喃:

“小公主好冷血。”

阿久去了閆憶希的營帳沒有找到人,於是她便去了狩獵場。

阿久剛到,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背影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兒,手裡迅速的射出了很多箭,箭紛紛紮在靶子上,她似乎感覺不到累,射了一箭又一箭,似乎感覺不到累的這樣繼續下去。

阿久看穿了一切,她走了過去,抓住閆憶希的弓箭,瞥了一眼閆憶希被箭磨紅了的虎口,輕聲說道:

“小公主,休息一下吧。”

閆憶希“嗯”了一聲,放下了弓箭,轉身拿起地上放著的水壺,開啟大口大口的喝著,水順著下巴流入她的衣領裡,很快就打溼了衣領,沒有一點形象可言,她絲毫不顧身邊有人。

阿久將弓箭放了回去,見閆憶希喝完水了,便開始關心了一聲:

“心情不好?”

閆憶希沒有想就回:

“沒有。”

阿久“呵呵”兩聲,指了下方才閆憶希射箭的靶子,輕笑:

“這靶子都快被你射成馬蜂窩了。”

閆憶希沒有說話,背過身去。

阿久又道:

“小公主每每心情不好就來禍害狩獵場的箭靶子,這次是因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那個藥人?”

閆憶希突然扭過頭來盯著阿久,撇開話題:

“我竟不知道阿久你這麼能說會道。”

阿久白了閆憶希一眼。

“既然關心,為何不去看?”

閆憶希“切”了一聲,又傲嬌的轉過身去,一臉不在乎。

“我怎麼可能會關心那個小藥人?”

阿久也學閆憶希的模樣,傲嬌的轉過身去。

“對,你不關心,可是我聽巫醫那小徒弟說你給那藥人的解藥其實是毒藥,他現在都快死了。”

閆憶希聞聲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那可是阿娜親手給我的解藥,怎麼可能會是毒藥?!”

“哦~原來你還真給他了……”

閆憶希終於反應了過來,她又羞又燥:

“阿久!你又和閆憶晟學壞了!”

阿久沒有再打趣閆憶希了,給她的手擦了一點藥後,就留下來陪閆憶希一起射箭了。

……………………

閆憶希打了個哈欠,今日阿久還沒來叫醒她,她就醒了,閆憶希莫名的感到心裡一陣驕傲。

閆憶希剛洗漱完,一出營帳就被站在營帳外沒出聲的一人嚇了一跳,定神一看,是小藥人。

閆憶希伸了個懶腰,假裝不經意的問了句:

“你來做什麼?傷這麼重,怎麼不去多休息幾天?”

小藥人佛手向閆憶希行禮。

“一天就夠了,我本該服侍小公主的。”

“我身邊不差你一個,你回去休息吧。”

閆憶希揮了揮手,給人的感覺是她在趕小藥人走,她不需要小藥人。

小藥人似乎也是這麼感覺的,他忍受著身上的傷給他帶來的級痛感,慌慌張張的半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一字一頓:

“小公主,我不是沒用,我可以做很多事的。”

這話讓人感覺他在盡力展示自已,表明自已並不是無用之人,好像是在怕閆憶希趕他走。

閆憶希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便也不催他走了,以小藥人那倔強的脾氣,儘管閆憶希直接開口下逐客令了,他若硬是想留下的話,估計閆憶希怎麼趕他走也沒有太大的用,便故作出一臉無所謂:

“隨你。”

飯桌上。

今日阿久沒來,所以是小藥人跪坐在閆憶希身旁服侍閆憶希,可閆憶希總感覺阿久是故意不來的,故意在給小藥人機會。

閆憶希剛想夾一片牛肉吃,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就收回了手,放下筷子,不看一旁的小藥人,淡淡道:

“給我夾菜。”

小藥人點頭回應閆憶希,拿起筷子夾了片牛肉放入閆憶希碗裡。

閆憶希拿起自已的筷子,夾起塞入嘴裡,嚼了嚼後,搖頭:

“不好吃。”

閆憶希又放下筷子,道:

“每樣菜都給我夾一點。”

小藥人照做。

閆憶希吃完小藥人給自已夾的菜後,一直搖頭,故意放大聲音:

“天吶!這菜怎麼做的?好難吃啊,哎~你給我全吃了吧,然後呢再把桌子收拾一下。”

閆憶希站了起來,又開始吐槽:

“簡直是……難以下嚥。嗯對,難以下嚥!”

說完這話閆憶希還不忘嘆氣加搖頭,之後揹著個手一臉無奈的走了。

自閆憶希離開後,飯桌前的小藥人就一直低著個頭,不說話也一動不動的,似乎在想什麼,想得很入迷。

隔壁的閆憶晟也發覺了,他喝了口羊奶:

“快點吃吧。”

“如果你不想等會妹妹把你的頭按桌子上,然後不停的塞肉在你嘴裡的話。”

閆憶晟又補了一句,說完他還“噗嗤”一聲笑了。

而坐在上面的閆質正不停的給睦月夾菜,眼神時不時的瞟一眼下面的小藥人。

最終小藥人還是抬起他顫抖的手拿起了筷子。

聽說今日阿木回來了,閆憶希一出營帳就直奔兵營去了。

閆憶希剛一進入兵營裡,一陣涼風吹來,吹起了閆憶希臉頰兩邊的碎髮,一把大砍刀直衝她襲來。

而閆憶希只是嘴角微微上揚,歪身躲過之後又一個後空翻,雙腳踩在刀上,一用力將大砍刀穩穩的踩在了地上。

之後四周便傳來了將士們起鬨的聲音:

“小公主厲害!”

閆憶希滿意的彎了彎眼睛,滿臉笑意的抬頭看向執刀之人,一臉驕傲:

“怎麼樣阿木表哥?這次我又贏了!”

阿木勾唇。

“阿希厲害,表哥敬佩。”

聽了阿木的表彰話後,閆憶希才滿意的鬆開了腳。

阿木將大砍刀拿起丟給不遠處看戲的兩個兵,之後走向閆憶希,伸出胳膊一把挽住她的脖子,將閆憶希整個人擁入自已的懷中。

“怎麼樣表哥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想,我最想表哥了!”

阿木咧嘴一笑。

“信你。”

隨後阿木假裝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閆憶希的旁邊,又瞟了一眼閆憶希的身後,這才有意無意的問:

“阿久呢?今日怎麼不見她?”

閆憶希沒有察覺到阿木的不對勁,只是回了句:

“阿久啊,她很忙,今日我也沒見到她。”

阿木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後,便拉著閆憶希往兵營深處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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