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陰暗中的“時予”急切地喊出聲來。

挽瀾劍堪堪懸在“容不塵”頭上,不足一指。

見狀,黑色裡的“時予”鬆了口氣。

“我錯了,我不該用他們來試探你的,你也不想親自斬殺支撐你一路走來的動力吧?

沒了念頭,往後你就失去了堅持下去的意義了。而且,親手刺破這幻想,你也不忍,對嗎?”

她柔弱地說著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那可是容不塵啊。

嘴角微揚,是冰冷的弧度。

“賊心不死啊!你連出來和我碰面的勇氣都沒有,怎麼還敢在這裡口出狂言的。

某種程度上,你的確是我,可你啊,終究又不是我。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嗎?”

尾音上揚,時予握緊劍柄,驟然發力,在一聲驚恐的“不”中,自上而下,五花大綁的“容不塵”就這樣一分為二。

下一瞬,周圍的環境扭曲翻轉,化為虛影,消失不見。

黑色散去,原本藏匿於暗色裡的心魘,此刻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

她們果真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從頭髮絲到腳指頭都是極其地相似。

“沒想到我穿黑色,竟這麼颯氣啊。”

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時予”,她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在她記憶裡,她從來沒有穿過一身黑過,如今得見,竟發現自己這一身裝扮還挺好看的。

她在心裡琢磨著,來日也去搞一身來穿穿。

時予拖著挽瀾劍,在地上劃出長長的拖影來。

在彼此距離不足十步的地方,她停了下來。

眉眼彎彎,舉起劍。

“怎麼辦啊?我還真敢呢,你瞧,這下不就輪到你了嘛!”

心魘眉眼陰沉沉地盯著她,那眼神毛骨悚然。

“你對自己還挺狠。”

咬牙切齒說出這話來,語氣也不再像此前溫柔。

微微偏開頭,時予語氣輕鬆道:

“沒辦法,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吶!”

與她語氣相反的,是她一臉殺意的臉。

她是的的確確動了滅亡這個心魘的決心。

今日若不將其連根拔掉,來日只怕禍世不斷。

“你若殺了我,你被重傷的靈魂也就隨之消散。

你以為你為什麼能撐到現在還沒有魂飛魄散,不過是因為我的存在,讓你一直吊著一口氣罷了。你不怕嗎?”

說這話的時候,心魘腳步悄悄往後退,她在分散時予注意力,為自己尋找逃跑的機會。

察覺到她的意圖,時予果斷出手,結出一個結界困住她們兩個。

“無淵那麼多的修為,好吃嗎?”

莫名其妙的反問,對面的心魘臉色一變。

“殺了你,永絕後患,至於我會不會死的,就不勞你這冒牌貨瞎操心了。

安心,上路吧!”

“殺了我,你就算僥倖不死,也會重創自己,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你也要試嗎?

當真不給我活路?”

“你話太多了,吵得我頭疼,說了不用你操心。滾!”

提劍直殺過去,那心魘匆忙反抗。

因她吸食了無淵大半修為,此刻的時予又是虛體狀態,一時之間,竟打了個平分秋色。

不過不著急,心魘再厲害也不過是她身上的一部分,哪有她敗的道理。

幾番交手下來,不出意外地,心魘已經倒在挽瀾劍下。

“是費了些力,不過好在結局如期而至。”

劍入眉心,時予咬破手指,指間沾血憑空畫了一個血符。

血符入體,一簇火從死不瞑目的心魘體內燃燒,不過眨眼間,那火將她一整個吞噬。

時予抬手,攫取火光中純白的精氣,那是無淵的修為。

這一戰,她屬實不太好。

如心魘所說,她是支撐她一路走下來的源泉,殺了她,對現在虛弱的她來說,無疑是在自殺。

身子逐漸變得透明,她丟下挽瀾劍,用上另一隻手來加快吸取無淵修為的速度。

火光極快地把心魘燒成一堆灰燼,漂浮在空中。

時予臉色無比透明,她抬手看了看自己雙手,苦澀笑了一下。

嘖,玩大了。

下一秒她就兩眼一閉,徹底陷入黑夜。

肉體外,靈池裡的靈氣已經被她吸光,饒是如此,她的肉體也在肉眼可見地變得蒼白。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變成這樣了?無淵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他耗了那麼多修為,感情之事支撐了小半天啊!

這丫頭是個什麼鬼東西!

容不塵抬腳進入靈池,出手封住時予幾處大穴,旋即將她冰封起來,又加上了一道血色的咒術。

“你,”

無淵只吐出一個字後就沒了下文。

“你雖凍住了她的肉體,防止邪氣進入,又用拘魂術鎖住她的靈魂,可是不塵,這只是暫時的。”

嘴唇抿的尤其地緊,容不塵冷了眼。

“南海倉虛。”

“你瘋了!”

容不塵剛說完,無淵就激動起來。

“你曾在眾上神面前發過誓,此生絕不踏入南海倉虛,你難道忘了嗎?

容不塵,違背和神的誓言,後果如何,不用我說了吧。

為了一個時予,你難道要以身涉險嗎?你別忘了,她還沒有醒過來!”

指著那半截枯荷,無淵目眥欲裂地衝容不塵大叫著。

容不塵盯著那枯荷,神色幾番變化。

無淵見他這樣,又急又氣。

“我會想辦法救時予,你不要衝動,南海倉虛,你想都別想。”

“無淵,第二次了。”

話音剛落,無淵啞了火。

他知道無論如何,容不塵是去定了這南海倉虛了。

幾欲張口,他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看著被冰封起來的時予,無淵嘆了口氣。

他太明白這個“第二次”是什麼意思了。

視線落到枯荷身上,他哭笑不得。

“你要搞清楚,你這是把對她的愧疚轉到她身上。”

“我分得清狀況,也未曾把對她的愧疚轉移到時予身上。

我去,不過是不想她死,無淵,這其中種種你並不清楚。”

容不塵反駁,看著時予不再言語。

他不想時予死。

在她在他懷裡閉上眼的時候,這個想法就佔據了他的大腦。

那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萬年前,她在他懷裡嚥氣的瞬間。

他救時予,大概是想救萬年前的她,儘管她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無淵看了他很久很久,這才說了句:

“我替你好生照看她,你一切多加小心。”

容不塵是頭倔驢,他決定的事,無人能勸動。

罷了,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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