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時予閉門不出,專心窩在水雲間,潛心修煉。

吐出最後一口濁氣,時予結束今日的修習。

透過小窗,院裡的石桌上,紅袖早已經放好了丹藥。

開啟門走了過去,時予捻起丹藥就丟進嘴裡。

“你家的庫房,還好吧?”

“宮長說笑了,區區幾株靈芝仙草,尊上不會放在心上的。”

“都說了,不要叫我宮長,生疏得很。”

時予不高興,抽過紅袖剛放到石桌的書卷。

紅袖輕笑,道:“是,那此後,紅袖斗膽,喚宮長一聲妹妹,可好?”

“好極了!”

翻開一頁,時予指著少了一半的布卷。

“這裡怎麼少了?”

“布卷存放多年,容易叫蟲蟻啃了去。”

“看了這麼多,這八大行家,除了幽無夜,其餘幾家,身家倒還算清白。”

紅袖一邊整理,一邊回答。

“八大行家都是受恩於尊上,是一心追隨尊上的,只有幽無夜這個白眼狼,狼子野心。”

“慾望,還真是可怕。”

時予低低道一聲。

“對了,容不塵在幹嘛?我有事找他。”

到石鼓峰的時候,時予第一眼就看見坐得端正的容不塵。

順著他的視線,八大行家各個執事堂盡收眼底。

“風景不錯!”

時予也跟著坐下來。

石鼓峰,容不塵排憂解惑的好去處。

隨著時予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屋裡氣氛陷入僵硬。

時予將天機弓收好,斂眉而立。

“即日起,時予便是紫欄宮宮長,統八大行殿,紅袖。”

“屬下在。”

紅袖屈膝在地,恭敬聽令。

“往後,你便留在時宮長身側,聽其差遣。”

“紅袖得令!”

吩咐完,容不塵最後看了眼時予,帶著一身冷氣離去。

時予嘆氣,一模一樣的場景,只不過,這次,多了幾分不和諧罷了。

見時予平靜的樣子,紅袖不解。

她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局,這個新上任的宮長,渾身上下都是迷。

尊上將她留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監視她。

“時宮長似乎料到自己會升職啊。”

“那可不。”

時予眯起眼,甜蜜一笑,輕聲回答。

從座椅上站起來,湊近紅袖,她輕輕拉上紅袖的一隻衣角。

對於這個像姐姐一樣照顧她的女子,她從來都是笑臉相待。

“紅袖姐姐,往後,就要多多拜託你了!”

她眉眼彎彎,一臉爛漫純真。

杏仁一樣的眼睛,清澈無害,讓紅袖不自覺軟了心腸。

顧念著尊卑,紅袖退後一步。

“時宮長說笑了,紅袖自當竭盡全力輔助宮長。”

時予緊緊盯著面前人,眼前的紅袖慢慢和百年前的紅袖重疊在一起。

“小予兒莫怕,只要我紅袖在一天,必將竭盡全力,與你一同,定了這魔域的安。”

笑著轉過臉去,時予深吸一口氣,上前抬起紅袖。

“紅袖姐姐,我相信你!”

“風景不錯,確實是個適合散心的好地方。”

時予伸出一隻手,輕輕碰了下路過的螢蟲。

“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容不塵淡淡地詢問。

這裡,是連紅袖、蠻垣二位護法都不曾知道的地方。

她又是如何得知?

“猜的!”

時予眼珠一轉,滿不在乎回答。

“本座可不是三歲孩童,不過,本座不急,這往後啊,慢慢,慢慢地撬開你身上的謎團,那才有意思。”

說這話時,容不塵嘴角上揚,語氣滿是戲謔。

可時予知道,他並非玩笑話。

此刻容她隱瞞,無非是自己身上有他感興趣的地方,待哪日他失了耐心,她也就不會有這樣的待遇了。

聳了聳肩,她表示不在意。

細細觀賞了一番腳下的風景,這心情也變得舒服起來。

今夜月色過於潔白,以議事大殿為中心的整個紫欄宮,凡是宮道,均被月色照得亮堂堂。

在遠點,未眠民眾,三兩成群,或交談一番,或收拾庭院穀物。

幽長小巷裡,孩子們嬉笑玩耍,甚至,皮孩子毫不掩飾放出自己形態,頂著大耳朵,大尾巴,在房頂上你追我趕。

隔著距離,時予都能感受到那份開心。

“想不到你這個君主,還挺稱職的,不錯不錯。”

“在其位,盡其責罷了,那比得過時掌燈。”

容不塵閉著眼,清淡的嗓音裡,時予硬生生聽出了嘲諷。

她做他掌燈侍女的兩日,似乎不曾一日準時過。

“哈哈,我這等不入流的小妖,怎比得過尊上啊。”

時予有些許尷尬。

“說吧,何事?”

容不塵難得聽她胡扯,直接問。

聽此,時予正色起來。

“我有兩件事要告知與你,”

吸了一口氣,時予拿出一個透明色瓷瓶,裡面蠕動著一直肥大、通紅的水蛭。

容不塵皺眉,道:“何物?”

“此前,我潛入過幽無夜住所,找到了他的密室。他的密室裡,有噬魂石!”

話音剛落,容不塵立馬張開眼,望向時予的眼神,驚訝而冷冽。

“我怕打草驚蛇,沒進去,只是放了幾條水蛭。這兩天,幽無夜很是安靜,連密室也很少去,但,”

她晃了晃瓷瓶,接著說。

“我手中的這條水蛭,自昨夜起,變通身變色,身材肥大,這是因為,密室裡的那幾條水蛭,進食的血,乃是功力深厚的血,因此,我猜,”

“要麼,幽無夜已經不滿足於低一等的妖獸,轉而將目光放到有百年修為之上的妖魔。

要麼,他願意割捨自己的血,以供養噬魂石,進而供養地下的陰兵。”

留意著容不塵臉色,時予道:

“他的密室,除他外並無第二者踏入,而且,幽無夜的修為,絕不低。”

“你是說,他的陰兵,就養在密室之下?”

站起身來,容不塵負手而立,遙遙望向幽無夜住所。

“是,而且,我要告訴你的,還有,此去西南,萬分小心仔細,你的天劫,將至。”

“天劫?”

轉過頭來,容不塵不解。

“你可知,本座生來,並無實體,乃是脫於六界的存在。何來天劫?”

搖了搖頭,時予擰眉。

她也想知道,容不塵如此特別的身世,何來的天劫。

可,百年前的記憶騙不得她。

容不塵的的確確是遭受天劫,體虛之際,又遭幽無夜背刺,重創之下,被逼進萬年冰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確會有此劫。”

“所以容不塵,你需得萬分萬分地謹慎。”

她盯著他,臉上擔憂與懇求,一瞬間佔據容不塵的眼。

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沉默半晌,撇過頭去。

“可。”

隨即,手腕處,一絲冰涼感傳來。

低頭一看,一條白色的絲線,連線了他們兩的手腕。

“這是作甚?”

他伸手去拽,想要扯斷,卻徒勞無果。

“不會斷的,千絲引,東海鮫人追蹤器。”

“你覺得本座需要?”

容不塵臉色微沉,帶著,些許慍怒。

“你用不上,我用的上啊,萬一哪天我遇險,你可不得來救我。”

“呵,死了便死了,何須本座救,鬆開。”

“不松!”

時予點了一下千絲引,登時兩人之間的羈絆,消失不見。

“消失了?”

“沒,藏起來了而已,容不塵,請答應我,不要解開它,好嗎?”

月色爬到他們頭頂,把她眼底的懇求照得發亮。

容不塵心跳了一下,不說話。

但他似乎,並不想拒絕。

或許,她眼裡的期望過於厚重,讓他怔愣。

“這麼擔心我,你不希望本座死?”

“不,我從來都不會讓你死。”

她語氣複雜,但更多的篤定,讓容不塵忽然間就心軟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有誰無比期望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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