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人間9
“你怎麼知道這個鬼面將軍會出手？”
挽瀾摸著頭，很多疑問。
他怎麼感覺，時予她對晏國很瞭解的感覺。
從進入人界開始，好多事情她做得都很古怪，似乎是在防備些什麼。
總覺得，她事先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
“你可知道，這個鬼面將軍是誰？”
時予不答反問，然後看見挽瀾搖了搖頭。
“她，是晏國的公主。”
“什麼？”挽瀾大驚：”公，公主！”
時予點頭：“正因為是公主，女流之身，這才戴上面具偽裝自己。
能短短短半月之內，大振晏國軍隊士氣，這位公主可不是一般女子。她要救的，是自己的子民。”
說到這裡，挽瀾不解：“這和你來衛國有什麼關係嗎？”
“衛國此戰會輸。”
“你不想衛國輸？可這又和那勞什子饕餮有關係嗎？”
時予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棄。
“因為我猜，那位公主應當是和黑衣人勾結到了一起，不然，她不可能從皇宮出逃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當起了鬼面將軍。
別忘了，容不塵也去了晏國，但到現在，我們卻收不到任何和容不塵有關的訊息。
鬼面將軍，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其底細，除非她背後有人刻意為之，抹去所有關於她的線索。
再說了，晏國那國力如何，你我心知肚明，饒是鬼面將軍再厲害，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接連打敗衛國，除非，”
“除非背後有高人指點。”
挽瀾搶過她後面的話。
時予嗤一聲：“他可不是什麼高人，小人罷了。晏國註定會敗，但這個時候，他選擇這位公主，做一個鬼面將軍，用意絕不簡單。
衛國十四萬大軍，會在下一戰，折損一半，這可遠比晏國那病弱的六萬士兵要可觀，所以，鬼面將軍一定會有所動作。”
“你的意思是，那個黑衣人，他是借這個鬼面將軍之手，謀衛國十四萬將士的命！”
“是，這十四萬將士，足以增強饕餮的實力了！”
“不行，我們必須得阻止。”
說完，挽瀾轉身就要衝進將軍府邸，卻被時予一把拉住。
“你阻止不了，持續了三年的戰爭，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停止的，我們能做的，只有把損失和傷亡降到最低，不能便宜了那狗崽子。”
感受到面前在顫抖的挽瀾，時予伸手抱住了他。
挽瀾是上過陣殺過敵的劍靈，他比誰都捨不得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的生命。
“時予，真的別無他法了嗎？”
時予沒答話，無聲地撫摸著他的背。
等挽瀾收拾完自己的情緒時，月上高頭了。
他從時予懷裡退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時予見狀，剛想要說點什麼，臉色卻一下子變得不對勁。
慢慢轉動身子，她猛然盯著遠處漆黑的天空。
“跟我來!”
說完，她就消失不見，挽瀾緊緊跟了上去。
行至一處漆黑處，散落一地的殘肢，黏糊的血肉蔓延到前方拐角。
他倆對視一眼，時予抬腳就要走進去，挽瀾攔下了他，無聲說著。
“不對勁，小心點。”
點了點頭，手裡凝出一團氣，盯著那處拐角，他們並肩往前。
拐角那邊，一把鋥亮的劍，照亮了角落裡兇狠的獸眼。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嗷——”
黑暗裡，一聲粗獷的獸叫聲劃破黑夜。
與此同時，那把冒著寒光的劍刺向了叫聲的方向。
“鐺——”
兩劍相撞，發出刺耳的鐵器碰撞聲。
時予手中的劍斷了一半，她的對面，是一個帶著詭異圖紋的少女。
這麼快就見面了。
時予挑眉，扔掉手裡的劍，劍是剛剛她從那些屍體身邊隨手撿的，質量不行，這才一招就斷成兩半了。
視線落到對面那人握劍的手，發現她在抖。
見時予看過來，她另一隻手按住在抖的手，警惕看著時予。
剛剛只對上一劍，現在她是虎口各位地疼，整條手臂不受控制地發麻顫抖。
她是誰？
武功竟這般了得。
地上一團不斷膨脹的陰影，她們抬頭，看見龐大的饕餮。
挽瀾正在與之搏鬥。
剛剛看著一地的斷臂殘肢，時予就猜到是饕餮，所以她和挽瀾兵分兩路。
“你就是這樣救你的子民的嗎？”
時予回頭，指著暴怒中不斷踩毀民居的饕餮問面前的姑娘。
“和這樣的妖獸，以及那不知來路不知目的的黑衣人合作，以衛國子民做賭。
你的子民的命是命，衛國這些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她怒吼，清晰看見那月色下晃動的面具。
“你現在收手，還來的及。”
“來不及了。”
面具停止晃動，直勾勾面對著時予。
“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但擋我者，死。”
她舉著劍，直指時予。
“我既然踏上這一步，就回不了頭，我必須保住我的國家，只要能救我的子民，所有一切，我都不在乎。”
“哪怕是其他的百姓？”
劍晃了又晃。
“我，只要打敗衛國，這天下就可以太平，到時候不論晏國還是衛國的子民，都可以免於戰火的波及。”
“錯了。”
時予指著饕餮，一字一句：
“他不過利用你，等滋補了這畜生，到時候天下只會大亂，那時，你所謂的子民，只怕葬身於它腹。
這樣的結局，是你想要的嗎？”
她大聲說話，惹來饕餮注意。
時予一舉手，接住饕餮拍下來的爪子。
“我本來想著過段時間去找你，卻不知道，你竟敢趁夜摸進衛軍地界，原因竟只是為了讓這畜生果腹！
如今我告訴你，你不過是黑衣人手裡的棋子，你要不要回頭？”
饕餮在慘叫，挽瀾化作一把劍，極其靈活地攻擊著他的視線盲區。
時予又牽制住它的一條腿，現在它只能被動挨打。
慘叫聲不絕，整座都城卻詭異地安靜。
時予望著猶豫的鬼面將軍，她在給她機會。
就在僵持之間，一股凜冽的氣息朝著時予胸口而來，她翻身躲避，雙手立馬打出氣團。
對峙間，時予看見了那黑衣人。
從頭到尾一身黑，只有一雙詭異的紅瞳。
紅瞳輕眯。
“久仰大名，時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