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幽無夜一開始就沒想過豢養陰兵,那些陰兵只是個幌子,他們真正的作用是,收集精血?”

容不塵搖搖頭。

“不,他是用這些陰兵運載。”

“運載?”

“對,黑衣人一直生活在地底,他原本是沒有軀體的,只是一團黑氣。

可是幽無夜尋來攝魂針並將其插入地底,養起陰兵後,等陰兵吸足了幽無夜準備的精血後,黑衣人在吞噬乾淨。”

“可不對啊!”時予打斷。

“你說陰兵的存在是為了運載,那黑衣人難道不會自己來吞食嗎?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剛問完,她就看見容不塵臉色不對。

“如果說,黑衣人不能離開某個地方呢?”

時予不解。

“他是依靠掠食黃泉路上的怨氣而活,自然不可輕易離開,只得依靠此法,吸食精血,養成血肉軀體。”

時予大駭,電光火石間就明白過來。

“那他豈不是同你一樣。”

“所以說,我們之前無論如何也尋不得他們的蹤跡,是因為他們躲到了地下。

再者,幽無夜能避開我們的防護,潛入黑水潭又很快消失不見,就是透過地底,透過攝魂針。

因為針眼過小,又斷在地裡,我們並沒有察覺,他就剛好藉此鑽入結印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發現後快速逃離。

難怪在吸食那麼多魂魄後,你還能無所追蹤,想必幽無夜也是將一半的魂魄放進了攝魂針,逃跑的時候只需要帶著針跑就行了。

該死,我怎麼就忘了攝魂針這一茬,我當時真就只以為那是他用來連線血水和陰兵的工具!”

時予一拳捶在面前桌子上,懊悔不已。

是她大意了。

忽然間她又想起什麼。

“那此刻,黑衣人和饕餮會不會?”

她還沒說完,容不塵就搖了搖頭。

“我去了冥府,來的路上順便設了陣,只要他出現,我便可感受到,只是可惜,直到現在,地下毫無波動。”

“你去了冥界?”時予疑問且大聲。

在她記憶裡,冥界可是同其他幾界沒有任何深入的往來。

容不塵怪異看她一眼,有些意外她這麼大的反應。

不怪她反應大,畢竟上輩子容不塵就是被封印在地獄十八層,永世不得出,還要遭受地獄業火的摧殘。

“去見了位故友。”

故友?

時予心下一陣疑慮,容不塵在冥界有故人?

那怎麼上輩子他受封於地獄,這位冥界的“故友”不曾出來露個面呢?

想問一問這位“故友”是誰,時予想了想,還是選擇閉嘴不問。

現在她和容不塵的關係還沒有達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容不塵未必會盡數告知於她,搞不好,容不塵還會更加懷疑她,何必多此一舉。

可是目前他們分析出來的線索,著實讓他們心塞。

“你在地下做了安排,是在哪個地下?”時予問。

只一瞬,容不塵便知道她是何意。

“沒錯,此前,黑衣人一直在魔域,還記得我曾派出蠻垣看管人妖魔三界交界地嗎?他就在那裡。

但現在,他並不在魔域,至於逃去了何處,暫未可知。”

“三界交集處,難怪他可以逃得如此迅速,隨便選一個方向,都會阻礙我們的判斷,太可怕了。”

時予一陣心悸。

一想到在她暗中關注幽無夜之時,那個更大的隱患就藏在她腳下,她心裡不是個滋味。

既然黑衣人已經不在魔界,冥界也被容不塵查探過,那麼人妖兩界的機率就大了,總不至於他偷溜到了仙界吧。

思索至此,他們眼神相對,其中涵義彼此明白。

“對了,你找我,何事?”

他問,時予這才記得自己有事找他彙報。

“幽無夜已經,他選擇以身飼獸,此前他吞噬那麼多魂魄,憑他的修為,足以讓饕餮養出了實體。”

沒直接挑明幽無夜結局,她還在顧忌著容不塵。

“紅袖已經傳信,其中過程,我已知曉。”

聽完,時予鬆了一口氣,接著道:

“司命仙君堯無圖下界,似乎別有所圖,且,無虞氏族奪位趨勢加劇,鍾離鄈已然負傷逃竄至人界,他有意與我結識,不知你意下如何?”

容不塵視線落到她身上。

他注意到,時予一直以來並不像紅袖等稱呼他,她向來叫他“容不塵”或“你”,與他交談也是以“我”自稱。

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她的言談舉止裡全是對他和魔域的絕對忠誠。

方才她所問,鍾離鄈有意與她結識,恐怕並不是想與魔域結識。

畢竟魔域現在可是為其他幾界所不恥的存在。

他真正的目的,應該是隻接近時予自己。

但時予似乎理解成啦,鍾離鄈有意接觸魔域,特來詢問他的意見。

她把自己完全融入進了魔域。

這個認知,叫容不塵心情大好。

“由你做主。”

留下四個字,他就掐斷手裡拿著的半截殘針。

但他不知道的是,時予詢問的目的只不過是先給他留個底,往後她借鍾離鄈之力時,才會有解釋的依仗。

“多一個朋友就多一份助力。”

眉眼彎彎,時予笑著說,眼底卻無一絲笑意。

於此同時,已經輾轉多地的黑衣人嘔出一口鮮血。

那日強行從時予陣法裡搶回饕餮,又與她對掌,他也受了傷,這幾日又為了治療重傷的饕餮,他已經損失太多修為了。

一拳砸向地面,重重砸出一個坑。

該死的容不塵,竟然封印了地底。

也對,要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沒有任何動作,那就不是魔尊了。

雖然現在他帶著重傷的饕餮四處藏匿,地底回不去了,不過好在,幽無夜多年的安排,他倒是有了肉身可以四處活動了。

擦去手腕上斑駁的血,露出一絲玩味的笑。

容不塵,他對這個對手的期望值是越來越高了。

旁邊醒過來的饕餮,喘著氣,張開的眼睛閃過一絲猩紅,直勾勾望向黑衣人的方向。

起身,抬手摸上饕餮的頭,那雙眼睛頓時緊縮起來,好似會說話一樣。

“終於復甦了,偉大的神獸,很期待您的饕餮盛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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