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風聲5
時予站在亭子外,正要往前進一步,就在她即將邁向亭子時,她卻感覺到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了她的前進,使她無法跨出一步。
什麼意思?
她有些不理解,既然引她前來,為何不和她見上一面。
收回腳,時予站在亭子臺階之下。
透過朦朧的紗簾,她看到那綠衣服女子側過臉。
雖然面容模糊,但紗簾間隙透出的陽光映照在女子的臉上,不難勾勒出她上乘的骨相。
“你來了。”
綠衣女子張嘴,一道溫婉清脆又動聽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
她來了?
怎麼,這綠衣女子認識她?
時予心裡 充滿疑惑,她凝神,不停地搜刮著她兩世的記憶,最後她很確定,在她的經歷中,她並不認識這個綠衣女子。
“敢問姑娘是?”
時予往前伸直了頭,企圖穿過那些飄揚著的紗布看清楚裡面的女子。
“無須知道我是誰,你我同屬有緣人而已。”
那女子邊說邊坐下,仍舊背對著時予。
“而已?”
看不清對方的容貌,時予索性放棄,語氣不算溫柔。
“以蓮引我前來,卻始終不肯露臉,姑娘,咱們既然有緣,為何不肯坦誠一點。”
時予抬起腳,用腳尖點了點地面,製造出聲音來。
“這是個什麼意思?”
說罷,亭子裡安靜一瞬,而後,那女子側過半截身來,逆著光線,刺眼間,時予眯著眼,無法看清楚她的臉。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我也不知,你我再次相逢,竟是以這種方式。”
聽到這話,時予感到自己的心跳急促,她試圖用目光穿越紗簾,尋找綠衣服女子的眼神,希望能夠直接交流。
然而,她的視線只能見到模糊的輪廓和淡淡的光芒,她無法辨認女子的具體面容。
這熟稔的語氣,她真的認識她!
“你這是何意?”
什麼叫做她即是她?
“你那時果真暈過去了。”
回答她的,是那女子帶著清淺笑意的聲音。
暈?
時予一瞬間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
“還沒想起來嗎?”
對面女子完全轉過身來,揚起的紗簾縫隙裡,她終於看見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明媚到讓人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的臉。
她一雙桃花眼,明亮清透猶如黑寶石一樣水潤的瞳孔,瀲灩生輝。
一對三角眉,眉尾卻別出心裁地上揚,與她身著的一身盎然的綠有些格格不入,卻又神奇地符合她渾身透露出來的、盎然的生氣。
唇不染而紅,頰不點而粉。
此刻她對著時予盈盈一笑,真真是唇紅齒白的美人兒。
雖談不上傾國傾城,但這份富含生機活力的獨特美,足以讓人無法忘記,也是一頂一的美人。
時予看得有些痴了,引來對方掩唇一笑。
旋即,女子站起身來,垂下得綠裙,在陽光照射下,能看出是上好的綢緞,水波盪漾般絲滑漂亮。
她走近了一些,在時予不遠處站定,而後彈指,時予光顧著看她修長而蔥白的手去了,一個不留神,膝蓋一軟,竟當場癱在了地。
就在她要有所動作時,一隻白皙的手出現在她的頭頂。
一些熟悉的畫面頓時浮現,漸漸變得清楚。
悶熱的夏夜,螢火蟲點點,稀疏的月光鋪灑下,粗重的喘息聲、混亂的腳步聲以及揮斥不去的血腥味。
“是你?”
遺忘的記憶浮現,她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笑語盈盈的女子。
“你終於想起來!”
亭子裡的女子提高音量,聲音難掩興奮。
“真的是你!”
時予也提高聲音,伸出手去想要掀開隔在她面前的紗簾。
只是那道簾子似乎被下了什麼命令一樣,在她手放上去的同時,一道力量也衝擊著時予。
時予緊急回擊,還是被震出去。
她翻了個身,卸去力道,穩穩落地。
“哎,你沒事吧!”
亭子裡的女生滿是擔憂,她似乎想要揭開簾子,但最終還是停住了手。
“對不起,我們暫時還不能直接面對面,不過
你也知道我長什麼樣子了,這樣就夠了。
你先不要激動,不要再碰這個簾子了,還不到時機,你是進不來的。”
聲音越說越沒有底氣,時予聽得無語。
“時機,什麼時機?”
站起來,拍去手上的灰,她又重新走進亭子。
“你把我拉進來,到底是什麼?”
要是沒有原因,早在她誤闖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應該被這女子打出去了。
可她並沒有那樣做,反而開了一條路,引著她前來至此。
“老實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一見到你,準確來說是一感覺到你的氣息,我就忍不住要靠近你。”
時予皺眉。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她大為震驚其不能理解。
“嗯,可以這麼說吧,所以說我們倆是有緣的吶。”
“我,呃,斗膽一問,姑娘你芳名?”
時予都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只好先問對方名字。
“我的名字?”
誰知那姑娘重複了一遍之後,就陷入了沉思裡。
“對啊,你不是說了嗎,我倆有緣,即是有緣人,那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這要求並不過分吧?”
等不來她的回答,時予還以為是對方不想告訴她。
誰知那姑娘抬起手,拍了拍自己腦袋,苦惱地對她說:
“當然可以了,只是,我的名字是叫什麼?我好像不太知道。”
???
時予眼瞪大,滿臉問號。
哈?
她說啥?
她幻聽了?
這女人把她引來,卻告訴她,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玩呢這是!
“你說,你不太記得你自己的名字?”
時予又問了一遍,對方點了點頭。
“時間太長了,我平時睡得又多,就忘了。”
聽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時予是有氣也撒不出來。
畢竟,面對著這樣一個美人,對方陽光又迷糊,她這氣實在是無法對著她撒出去。
“我,你,你說時間太長?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存在很久了?”
抓住對方話裡的重要訊息,時予問她。
“是的,具體的時間,我也不太記得了,總之就是很久很久了。”
聽完,時予心裡的疑問無限拉大,她總覺得她們的相遇並非表面那樣,僅靠“有緣”二字就可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