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予和那綠衣女子糾纏不休的時候,荷花亭裡的無淵和容不塵同樣頭痛不已。

“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跡,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四處無果。”

無淵鎖著眉,自打他從仙界回來,就立即寫了一封信給容不塵,詢問那丟失的饕餮一事。

信裡容不塵也回覆,道清與黑衣人及饕餮所相遇碰撞的種種。

得知黑衣人已經強佔饕餮身子,被容不塵和時予聯手重傷逃竄後,他便就開始關注著黑衣人的動向,只可惜,從那之後,再無他的訊息。

“他是個很會躲藏的,普天之下,他又負傷在身,這馬腳總會有露出的那天。”

端起小石桌上的清茶,容不塵吹起一圈漣漪,安慰著無淵。

瞧他那副絲毫不著急的樣子,無淵肚裡一團濁氣。

“不塵,此番時予一事,你如何看?”

容不塵喝茶的動作一頓,短暫停頓一兩秒後,他這才送茶入口。

“怎麼看?用眼睛看,他仙界不分青紅皂白就擄走了人,不問緣由就動用刑法,時予差點魂飛魄散,這可是事實。”

他可沒忘記,一身血跡的時予,在他懷裡氣若游絲地懇求他替她報仇。

要不是她說給她留著一口氣,又考慮到一些因素,當天他或許不會那麼輕易收手。

“仙界有些忘乎所以了。”

聲音低沉到不行,他轉著茶杯,控制著裡面的茶水不溢位一丁點兒。

空氣裡莫名多了幾分涼意,無淵張張口,一時間找不到話來說。

這一次,的確是仙界做的過分。

容不塵向來護短,雖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好歹這一次他並沒有那樣在仙界大殺四方,畢竟他發起瘋來,的確很難想象那種後果。

萬年前的瘋子容不塵,他可不想在碰到第二次了。

“關於饕餮一事,那邊將你列入懷疑榜首,你,時予還有魔域,近期來可要謹慎一些行事了。”

放下把玩的茶杯,裡面竟然沒有一滴茶水,分明上一秒還滿滿當當的。

“謹慎行事?”

容不塵抬起頭來,仰視著看向站著的無淵。

“本尊可從來不曾做過那些莫須有的事,為何要謹慎?我如此,時予如此,魔域亦是如此。”

話到這裡,他的眼睛一片墨色,幽深不見一點溫情,無淵知道,他這是生了氣。

“容不塵,我讓你謹慎一點,並非是那種意思,只是想讓你,或者準確一點來說,是不要發生任何事端,比如時予,比如紅袖。”

“你並非時刻都能守護在她們身邊,這一次就是個好例子,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

你那護短的性子,我相信,要是下一次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你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地放了一馬。”

說完,他坐在了一旁,拿過容不塵剛剛空了的茶杯,往裡面倒了茶。

一時無言。

容不塵盯著那杯茶看了一會兒,伸手抬了起來。

他舉著茶杯,朝無淵傾斜了一下。

對方見狀,回以同樣方法,同時相視而笑,回過頭去,各自喝著茶。

有些彼此心知肚明的情義,盡在一杯茶水中。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想必她也是時候醒過來了。”

無淵望著門外野鶴飛過,閒雲流淌,淡淡說著這話。

此刻的時予還沉浸夢境裡,她盤腿坐在亭子門口,以手為支撐點,愣愣望著亭子裡還在沉思的姑娘。

一炷香之前,就在她再次懷疑那綠衣姑娘的來意之後,那姑娘伸出一隻手,隔著紗簾打斷她。

“實在愧疚,但還是要說,你可不可以等我一會兒,就一會兒兒,我想想去自己是誰,我肯定能想出來的,請您稍等。”

話之真誠,語氣之誠摯,讓時予無法再說些別的話。

然後,她就這樣等著。

這一會會兒就變成了好一會兒。

“哎,我說,你到底能不能想起來啊?要是實在想不起來,咱就不要想了,你直接告訴我,咱倆這緣,從何說起,還有就是我們到底是怎麼遇見的?”

對於她們的初次相遇,她其實只有模糊的記憶,只零星地記得,一片紅色裡,這姑娘低著眼,俯視著她,然後再是她一步一步走近的腳。

其餘的,她實在是記不起來了,畢竟已經過去約摸百年的時間了,那些細節她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嘖,年紀不大,忘性倒大得不行。

“可是我記不起來自己是誰了?”

姑娘苦惱不已,自責道:“我想不起來好多事了。”

“那我們初遇,你總該記得吧?”

時予一骨碌爬起來了,湊到亭子前問。

裡面高挑的身影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確定地說:

“我記得不大清楚,只記得,我好像是聞到了一股清香的血氣,然後我就不受控制地一路找了過去,就看見你一身血倒在地上,旁邊好像有一團黑不溜秋的髒東西。

我嫌棄它,就出手把它給打走了。”

“沒了?”

時予瞪大眼睛,不死心問。

“沒了,再然後的事,我也不記得了。”

時予……

“你開玩笑呢吧?”

“沒有,我真記不得後面的事了。”

姑娘語氣認真得不行,叫時予有氣也撒不去。

“血氣?”

回味著姑娘的話,時予抓住這一點。

“你是說,當時看見我的時候,我倒在血泊裡,而你則是被一股血味給吸引前來,對嗎?”

“對,那血就是從你身上傳來的,可清香了,聞起來神清氣爽!”

她的血,吸引了這姑娘?

時予抬起手,仔細端詳著手掌裡的血管。

看著看著,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以指為刀,割破自己的手指頭,鮮血頓時汩汩冒出來。

亭子裡的姑娘,突然間就湊了過來,臉的大體模樣印在了輕薄的紗簾上。

她在嗅著時予手指的鮮血。

見狀,時予眼神一沉,將手指湊近了些。

“就是這個味道,我當時就是聞到這個味道,一模一樣!”

她發出餮足的聲音。

時予收回手,下一秒就封住傷口,手指完好如初。

簾後的姑娘回過神來,對自己剛剛的行徑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看來你腦子不怎麼清醒,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放我出去。”

不想再理睬她,時予轉身就要走。

身後姑娘的聲音再度想起:“小姑娘,我們有緣還會再見的,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記起來我是誰,然後我再告訴你,不好意思啊,這一次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見面。”

“呵呵!”

時予沒好氣,頭也不回就離開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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