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沉澱、煉骨
“你要去揚州？”
“我要去揚州咋了？”
終於到家的範有命撿能說的告訴找三爺和金子，並告訴他們自已將離開下白門，前往揚州。
沒想到三爺突然震聲道：“我們也要去揚州！”
看著莫名激動的找三爺，範有命眯上雙眼。
不是哥們不信你，主要是哥們不太信你。
這麼怕飯票消失？
“三爺，你和金子小心點將手串和釵子賣了，不至於缺錢。”
範有命從那包金銀珠寶裡隨手取了一條翠綠手串，一支鑲玉鳳釵交給三爺和金子。
根本不在乎價值幾何。
暴發戶，不在乎！
“我們能是為了蹭吃蹭喝才說要去揚州的？”
三爺吹鬍子瞪眼，但收起手串和釵子動作一點不慢。
是啊，很是啊！
“那怎麼突然要去揚州？”
這幾天範有命時常外出，但回來時二人都在家中。
範有命沒限制他們自由，找三爺和金子純粹是懶得動彈。躺在家裡飯來張口，要不是他委託金子和三爺打探燕三孃的訊息。
二人大概根本不會出門。
可想而知他們的揚州行何其突兀。
“老天爺說改去揚州了。”
金子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驚天動地。
“老天爺？”
這話要是找三爺說的，範有命已經是絕不肯信的，但金子嘛……
“三爺，你說吧。”範有命示意找三爺說下去：“不是說神佛皆散，不知所蹤嗎？”
“老天爺是老天爺，神佛是神佛，那咋能一樣嗎？”找三爺嘿然一笑：“老道我沒點本事，能平安到下白門？光靠掌心雷這麼個用法，人早沒了。”
哦？
範有命睏意盡消，新東西？
他試探地問道：“卜卦？”
“差不多！”
三爺傲然道。
之前掌心雷勉強給三爺找回了一半面子，現在這手卜卦之法，想必能再找回一半面子！
然而範有命大驚失色：“什麼？那豈不是說你們和我相遇也是……”
沒辦法。
這方世界的神異超乎他的想象。
即使是現在的他，也只敢自稱略有自保之力。
神魔消失，那自然有讓他們消失的存在。
也有接近神魔的存在。
能靠卜卦的手段接近他似乎也沒多奇怪。
但對範有命來說，可就有些不可接受了。
有個文瑤可能引來麻煩就算了，金子你個濃眉大眼的也、
好在找三爺的反應很快證明並非如此。
三爺面帶尷尬道：“有這本事我至於淪落到吃不飽飯?我是卜卦，不是無所不知，能知道去哪、占卜兇吉就不錯了。”
說罷他反應過來，我羞愧什麼，卜卦很難的好吧？
他已經是其中好手了！
正要給範有命好好講講什麼叫周易八卦、梅花易數等等，好叫他知道自已本事何其高。
卻被範有命搶先開口給打斷：“所以你們的事，要去揚州解決？”
三爺都這麼說了，他不得不思考：要是讓他們和自已一起護送文瑤前往揚州如何？
“三爺，你應該猜得到我前往揚州的原因和太后有關吧？”
這事金子昨晚就知道了，範有命回來之後也沒瞞著，只是沒有細說。
“這還用猜？不然你閒的沒事跋山涉水去揚州麼？”
他範有命沒長翅膀，就算車遙馬急或是走水路，少說也得一兩個月。
閒的嗎？
“嗯。”
範有命點點頭，他越想越覺得，帶上三爺和金子或許未嘗不可？
三爺見識高，金子手腕硬。
三爺不一定值得信？
他還未必信文瑤呢！
“既然如此，你聽我說……”
……
接下來一連數日，範有命終於迎來了久違的清閒。
接連損失手下邪祟的御道人沒有再貿然派邪祟前來，範有命也沒有主動招惹外人。
除了接了幾次縣衙的紅差，臉不紅心不跳斬下不少頭顱。
可惜都是些這些人沒有他看得上的本事，更多的是捲入風波的小官，他們諂媚賄賂、做文章的本事連上搜命譜的資格都沒有。
除了這些雜事，範有命主要的時間全都用在了修行伏魔功上。
藥方能用好的就用好的。
銀子？
那是什麼，我不懂。
嘭。
扔下一疊銀票。
範有命也不想這樣，誰讓太后的底蘊實在深厚。
別看包袱裡的金銀珠寶擺放雜亂，甚至讓許多鏈子、釵子的細枝末節糾纏在一起。
擺得十分廉價。
但隨手拿出一件，都是價值連城。
以至於範有命跑了兩處當鋪，就出了兩塊看起來不顯眼的寶珠，就已經身懷萬兩。
至於從賽半仙身上得到的兩塊玉佩。
財大氣粗的範有命表示，自已留著！
隨手藉助煞氣法相祛除了上頭的邪法隨身攜帶，兩枚玉佩蘊養神魂的作用不大，可誰讓他不差錢呢。
可惜銀子易得，藥材反倒難得。
伏魔功配套的方子當中，最好的方子裡不乏百年的藥材，甚至可以替換為千年的藥材。
也有極為稀少的天材地寶。
範有命走了不少藥鋪，才湊齊一副勉強稱得上上等的藥材，用於突破煉骨，平常用的中等藥方，每日勤練不輟。
“這就要煉骨了？”
找三爺看著沒入浴桶中的範有命嘖嘖稱奇。
他出身道門，學的是道法。
但對煉體功法並不陌生。
道門本就有武學傳承。
只是道法勢大，傳承更廣，名聲在外。
以他的眼界，也沒見過天賦如此之逆天的。
煉體三坎，皮筋骨。
這個坎，也可以說是煉體入門的門檻。
但可別聽到門檻就以為很簡單。
天賦一般者，每道坎花個兩三年不奇怪，十年入門，之後寸步難進的不在少數。
天賦尚可者，因天賦不同，每道坎花的時間不一。只要能在三年內入門，便足以被各大幫派悉心培養。
天賦極佳者，如同沒有瓶頸一樣，一年便能連跨三道坎。
就是佛道等超脫世俗的門派也不會輕易放手，培養成門內中堅不成問題。
而範有命。
從第一次藥浴到今天，十天。
這次就是為了突破煉骨。
即使還沒開始，找三爺卻總有預感，能成。
“可惜這小子有二十了吧？”
“要是從小習武，由世家豪門悉心培養，怕是能問鼎武道之巔。”
找三爺頗為可惜地咂吧著嘴。
放以前他肯定看不上武修。
但這年月，誰看不起誰啊？
各地武修成了除魔衛道的中流砥柱，依靠仙佛傳承的修士一蹶不振。
甚至連往日看都懶得看一眼的旁門左道都隱隱有壓過他們這些正道的趨勢。
“哎……”
找三爺長嘆一口氣，不再追憶往昔。
將右手放到金子的腦袋上搓來搓去。
獼猴桃搓起來就是活血舒壓，痛快。
金子也早已習慣，一老一小專心看著房內。
浴桶裡有節奏地傳來陣陣相聲，如虎豹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