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不想聾,就給老子安分點兒!”
沈磐側頭,冷聲吼了一嗓子。
不得不說,沈磐這聲音還是有分量的。
不但讓程昆瞬間不敢再動,連不速之客的一隊人馬都緊張了一把,差點兒刀劍出鞘,如臨大敵。
一道曼妙的身姿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唇若塗丹,風姿綽約,展顏一笑,百媚叢生。
“喲,正主都被打殘了,看來咱們來晚了一步。”
看著三道如殺神般的身影,鄭婉笑問道:“幾位如此悍勇,敢問是誰的部下?”
“吳家,金刀趙虎!”
“吳家,銀槍沈磐!”
“吳家,箭神邊嘯!”
“他孃的,武道修為不高,這名號倒是喊得響亮。”
“在我王大少面前,你們就是螞蟻一般。”
鄭婉恍然,道:“王大少莫動怒,這幾人都是我那小男人忠誠麾下。”
鄭婉望向三人,道:“正好,咱們都是一家人,快叫小六子出來迎接你們的未來夫人。”
趙虎嚥了口唾沫,道:“鄭大美人,少要在這裡詆譭我家公子的名聲,我家公子爺可沒答應你鄭家的提親,別套近乎。”
王大龍有些不耐煩道:“吳家老六若在,快去叫出來見我,若不在,爾等幾人把這裡管事的叫出來。”
“王大少有何事,直接說便是。”
“也行。”
“本大少親至,是奉命來接手紫溪礦山的。”
王家和鄭家聯袂而來,正是來接手這座紫溪山礦脈的。
整座礦山的長期開採權,只需要一千萬靈石,如此買賣,如同撿漏。
王家和鄭家各自出了五百萬靈石,三天前就在鶴城交付給了程昆。
趙虎眉頭一皺,“接手?”
“笑話,我吳家礦山一沒轉讓,二沒售賣,王大少何來接手一說!”
“沒錯兒,你走錯地兒了吧?”
“我錯你大爺,白紙黑字地寫著,本大少豈會看錯!螞蟻一般的東西也敢質疑本大少的話。”
“韓奎,給我上前掌嘴!”
“遵命!”
王大龍身後,一個獨眼男子赫然領命,大步上前。
“給我站住,再上前一步,休怪我箭下無情!”
眼見獨眼男子依舊大步踏來,邊嘯猛然挽弓如滿月,一箭破虛!
咻!
鏘!
“雕蟲小技!”獨眼男子抬手一刀斬出,箭矢被劈飛。
韓奎乃王家五大高手之一,有著化元境五重天的武道修為,實力強大。
“犯我吳家者,誅!”
趙虎眼眸一縮,深知韓奎不容易對付,提刀踏出,正面迎擊。
韓奎左手一掌拍出,真元激盪,迎向趙虎。
金刀翻飛,真元鼓盪。
瞬間,兩大門客激戰在一處。
只是,趙虎帶傷而戰,很快被韓奎抓住軟肋,一刀斬飛出去,摔落在地,不斷咳血。
啪!
韓奎身形如電,一下衝到邊嘯跟前,抬手一巴掌扇出,在邊嘯臉上留下了五根指印。
王大龍只讓他掌嘴,並未讓他殺人。
韓奎掌嘴之後,本欲後退,一杆銀槍迎面刺來。
只是,沈磐與邊嘯實力本就弱於韓奎,加之身受重傷,根本不是韓奎一合之敵。
王大龍淡漠開口:“放一個去喊此處管事兒的,另外兩人……殺了吧!”
鶴城幾大家族中,王家勢大。
在王大龍眼中,如趙虎這般化元境的武者,也不過是草芥。
鄭婉笑而不語。
她此來,只為吳家的礦脈。
甚至,她內心很希望王大少出手更加狠辣一些,與吳家結下生死大仇才好。
主子讓他掌嘴,他絕不殺人。
主子讓他殺人,他絕不幹別的。
韓奎舉起長刀,準備斬首!
倏然!
一柄沾滿了鮮血的戰刀撕裂空氣飛來。
韓奎無奈,只得改變刀勢,劈向飛來的戰刀。
鏘!
火星四濺,本來就崩了幾個缺口的戰刀被韓奎一刀斬斷了刀刃。
緊接著,一道滿身血跡的身影從幽深的礦洞中走出,猶如來自地獄的殺神。
“誰敢動我的人!”
王大龍眉頭一皺,一時沒認出來人是誰。
鄭婉則眼睛一亮,不禁舔舐了一下嘴唇。
那道滿身鮮血,猶如地獄中走出的殺神身影,似乎更加激起了她內心的躁血。
隔著老遠,鄭婉便閉上眼眸嗅了嗅,旋即一副為之沉醉的表情。
“這血氣……這氣息,絕對是極品!”
吳醉身上的血氣氣味混雜,但其中一道血氣的氣味,確實讓尤擅品鑑男色的鄭婉為之著迷。
“呵……不過是個凝血六重天的傢伙,也敢在本大少面前裝高手!”
“韓奎,給我剁了他!”
“慢著!”鄭婉立即開口阻止。
“王大少,只要你把這人交給我,我鄭家可以不要這紫溪礦山的一半開採權。”
王大龍眼睛一亮,確認道:“此話當真?”
“我鄭婉雖不是家主,但我代表鄭家而來,說出的話,自然當真。”
“好,一言為定。”
用一個人便能換一座礦山的一半持有權,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頃刻,王大龍認出了吳醉的身份,當即大笑,嘲諷道:“我說你鄭大美人再怎麼飢渴難耐,也用不著如此的飢不擇食吧。”
“半座礦山的開採權,就換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鄭大美人,你笑死我啦。”
“你若有需求,儘管開口,本大少完全可以效勞!”
鄭婉內心暗罵了一句“井底之蛙”,但嘴上依舊笑著回答:“沒辦法,本大小姐就好這口,喜歡啃嫩草。”
“獨眼龍,還愣著做甚,還不趕緊滿足鄭大美女的要求!”
韓奎領命,瞬間向吳醉殺去。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太過詭異,讓所有人都瞬間愣住。
只見韓奎氣勢洶洶衝到吳醉面前,剛要出手鎮壓對方,全身突然一震,整個人如遭雷擊,打了個激靈,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少年腳下,抱頭痛呼。
“韓奎,你個狗奴才抽風了不成?”
“韓兄,何以跪下給人家磕頭行大禮?莫不是見到你家祖宗了?”
“混賬,本大少讓你鎮壓了吳家老六,不是讓你下跪行禮。”
吳醉嘴角微揚,如死神的微笑,繼而淡然地從口中吐出幾個字。
“自已抹脖子謝罪!”
只見,跪伏在地的韓奎果真提起了手中的長刀,雙手握住刀柄,表情痛苦地朝自已脖子抹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見韓奎一萬個不情願,但無法控制自已的手,“嗤”的一聲,刀鋒劃過脖頸,鮮血噴濺。
這位王家的五大高手之一,就這麼眼睛凸出,自已抹了脖子,死不瞑目。
“什麼情況?韓奎中邪了?還是這小子會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