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程晨誠搖了搖頭,語氣沉重:“本來被詭異抓到會驚醒的,可是後來會被拋擲到虛無空間。”

“在虛無空間人是分不清時間和方位的,你只能等,等再一次被投擲到新的詭異空間。”

“哦,像大陸板塊漂移一樣,詭異空間就是移動的大陸,虛無空間是海洋,我之所以一腳踏進這裡是因為到了新大陸?”徐文問。

“是個好比喻。”程晨誠苦笑了一下。

“所以這跟我們如何出去,以及會遭遇什麼有什麼關係?”徐文目光直直地盯著程晨誠,像無數次帶著他梳理劇情一樣引導質詢。

可是程晨誠心虛地低下頭,再一次思緒跑偏。

“這又要說道我為什麼叫‘蝶夢’了,徐編,你之前不是吐槽我一個大男人為什麼取‘蝶夢’這個萌妹筆名嘛。”

“好好好,你繼續。”徐文深吸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擺擺手。

程晨誠看了眼墨魚糾結了一下,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結果說的話又拐了個彎:“我跟小墨兄弟的情況有點不一樣。”

“嗯,繼續。”徐文支著下巴,掀起眼皮,對程晨誠擠牙膏一樣的敘述恨鐵不成鋼。

“小墨兄弟他是在兇殺案發生前收到了簽約合同,他的故事是不需要自已書寫,全權由人間書局記敘的,而我不一樣。”

“嗯?”徐文隱約覺得自已抓到了什麼,心底卻覺得這猜想無比驚悚:“你是怎麼不一樣的?”

“墨魚是他在遇到兇殺案前收到的合同,而我是擁有夢魘空間後才收到的合同,以及——”

程晨誠有些幽怨:“人間書局似乎對夢魘空間不是絕對掌控關係,所以我的小說必須要自已一字一句扣著腦門抓著頭髮寫。”

“等等,你這個意思是除了人間書局還有別的勢力?而且這個勢力還和人間書局不相上下,但又不是水火不容?”

怎麼說呢,感覺墨魚和程晨誠都挺慘的,一個經歷兇殺,一個經歷詭異,而且都像是被動被設計操控。

不對,自已不應該只同情他們,自已現在也很慘,徐文現在大概明白了自已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收到人間書局的任務簡訊,是因為插不進來啊~

“也許吧。”程晨誠撓了撓頭,他還實在沒精力想這些,畢竟一出夢魘空間他的記憶就會混亂。

“能在具體一點嗎?”徐文還想知道更多細節。

“我的合同給我時就是已簽約狀態,且附了一首歌謠,現在看來是草綱,接著我身邊的人就按照歌謠裡預示的一個個死掉了。”墨魚淡淡接道,目光冷冷地打量著床上的小男孩。

“然後我是出現了那件事後被人間書局找上籤約的,他們說可以幫我找到解決無盡夢魘的方法,所以我是主動籤的。”程晨誠道。

徐文摸了摸下巴,墨魚像是預定貨物,時間到了開始取貨,而程晨誠是人間書局逛菜市場突然發現的可以訂購的新品種。

一個像實驗室研發培育的畸形怪物,一個像研發人員在外面偶然發現捕捉的樣本。

所以人間書局到底是什麼?扮演了什麼角色?有什麼目的?

“所以呢?你為什叫蝶夢。”徐文拉回話題。

“我也不知道。”程晨誠憨厚撓頭的樣子能把徐文氣的嘔出血。

“你不知道?”徐文的聲調都高了八度。

“昂。”程晨誠心虛地撇開視線:“我們的筆名和書名是書局安排的,據說是概括了一定性質和預示了命運。”

“我之前著急問過他們我什麼時候可以擺脫無盡夢魘,然後他們說讓我自已努力參悟筆名和書名。”

“所以你參悟出了什麼?”徐文問的有氣無力,不抱希望。

“我在想是不是莊周夢蝶啊?畢竟分不清真假,有時候長久的迷失在夢魘中我都覺得外面才不真實。”

“語序倒了,蝶說不定真的是莊周夢蝶的蝶,夢依我看是盜夢空間的夢,太驚悚了。”徐文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句。

並試圖提醒:“好了,你還是別說來龍去脈了,就你那敘事邏輯,我聽到下輩子也理不清,你直接解釋現在怎麼回事?該怎麼辦?”

程晨誠看著徐文欲言又止,試探道:“可是,這就不得不說道……”

“呼——”徐文用手捂住臉,吐出一口氣:“行你繼續說。”

程晨誠加快語速:“無盡夢魘的詭異空間本來是以我的經歷和負面情緒為素材,創造性改編的。”

“但是那一天霸凌我的那群人把我推下了樓……”

耳邊風如刀刃,高樓上的嘴臉忽遠忽近,猙獰可怖。

在程晨誠緊緊閉眼,自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無盡夢魘空間又出現了。

這一次不僅是程晨誠,那些惡魔也被拖了進去。”

新進入的人,新的負面情緒和精力作為養料催生了新的、更多的詭異。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化險為夷,絕處逢生,作惡的小孩們沒有躲過詭異,被自已的恐懼化生的詭異吞噬、消化殆盡。

“而我出來後我和他們位置對調,出現在樓上,而他們摔的血肉模糊”

“從這以後無盡夢魘徹底失控,不僅更加恐怖無厘頭也開始吞食我身邊的人。”

“一開始是距離,後來成了聯絡緊密度,如果在夢魘結束前你們和詭異多次接觸,並沒有扛過去精神崩潰就會被消化乾淨。”

“可是你說了你也不知道夢魘會什麼時候結束,次數多了,我們死亡的機率會無限接近於百分百,噶了輕而易舉。”徐文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勢,只覺生無可戀,又想擺爛。

“還有一個辦法。”程晨誠漲紅了臉,連忙揮舞著手比劃著補充道:“如果你們走進你們自已最深刻最難忘的夢魘然後瓦解它,就可以提前出去,這是唯一的捷徑,也無比兇險。”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現在做抉擇?”徐文怠懶地掀起眼皮,盯著花哨的歐式雕花天花板,毀滅吧,狗日的生活。

“呃……”程晨誠小心試探:“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不用選了,因為有人心智格外強大且動盪,我們現在已經在你們兩個其中一個人的最深夢魘了。”

“嗯?”徐文猛然瞪大雙眼,你聽聽這是在說什麼?

所以問題來了,徐文對四周的景象毫無印象,那麼——徐文轉頭看向墨魚。

“你們剛才不是把那個醜東西解決了,那墨魚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程晨誠尷尬著急得臉更紅了,手忙腳亂的解釋道:“墨小兄弟的情況可能有點特殊。”

“他要麼是夢境比較長,陰影點比較多,要處理的詭異也多,要麼就更倒黴一點他會有夢中夢,而我們現在還沒抵達最深處。”

“哈啊。”徐文捂著半張臉長嘆一聲,覺得蒼天不公,他要為自已發聲:“咱必須組隊挨個搞定嗎?”

天知道他和一個推理文作者以及一個無限流作者一起克服恐懼點和陰暗點有多吃虧,他這樣一個一窮二白乏善可陳的生活經歷單挑豈不是速通?

程晨誠更加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訥訥道:“徐編……”

而墨魚這死孩子依舊面無表情悶不作聲。還一直眸色幽深地看著床上的小孩。

徐文從地上起來,坐到床邊,正好坐在墨魚和小孩之間:“你看啥呢?跟小孩也有仇?來來來,我好歹輔修過心理學,今天給你免費心理輔導一下。”

墨魚盯著坐在床邊勉強壓著煩躁恐懼和不安,強打起精神操心的徐文,忽的很淡很輕地笑了,快的似曇花一現,眼一晃彷彿錯覺。

真有意思,他就說他為什麼會覺得見過徐編,看來無盡夢魘遠比程晨誠所認識的還要複雜,它似乎還有更改和扭曲時空的效果。

“愣什麼神,說話。”徐文踢了踢墨魚小腿,怎麼一言不合就開小差?就這,還學霸。

“我大概知道要怎麼做了。”墨魚似乎在極短的瞬間明白了其中關竅。

剛才那個怪物是他父親啊。一般思路可能是他要把他那些死去是家人化作的詭異一個個解決。

可是這樣太麻煩,太慢,效率太低。而且他了解自已。

“我知道速通的方法。”天邊一道閃電劈開黑暗,映地人臉煞白,像是嗜殺的鬼魅,又有點神經質的血氣與詭異。

“殺了你身後那個小男孩就好了。”墨魚一字一句,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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