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欣喜過後兩個人停下腳步,警惕著聲音來源。

可是當他們停下時,聲音也停下來,兩邊無聲地僵持。

最後徐文忍不住行動,剛向前踏一步就感覺穿過了彷彿彩虹泡泡一樣的膜。

視野頓時暗了下來,嘩啦啦的雨聲充斥耳道,混著泥土味的清風,空氣中潮溼的水汽,原本麻木的五感猛的被現實的鮮活充斥著。

於是鼻尖的血腥味濃烈地如同尖刺,刺激著鼻腔。

被閃電照得忽明忽暗的房間陰森可怖地如同兇殺案現場,枉死的怨靈下一秒要從房屋的間隙竄出,而大開的窗沿上坐著一個小男孩。

轟隆一聲,驚雷閃電,照亮了房間。

此情此景,徐文猶豫一瞬還是上前把小男孩抱了下來,用腳踢開窗沿下的矮凳。

“你這樣很危險。”徐文架著小孩,外衣已經半溼了,衣服下面板卻有些燙。

應該是個人吧?徐文問小孩:“你家浴室在哪裡,你需要洗個澡換身衣服。”

原本睜著一雙漆黑眸子,默不作聲的小男孩聞言扯了扯徐文的衣袖:“不去。”

“哦,不去就不去。”徐文無所謂地將小孩放到床上,視力驚人地適應了黑暗,他環視一週,走向衣櫃:“那你換衣服也行。”

“換吧。”徐文拿出一套衣服:“會自已穿不?”

小孩沒理他,身體力行地脫衣,穿衣。

徐文又翻翻找找出一條毛巾,照著小孩頭頂胡亂擦了一通。無意間觸碰到額頭,蹙眉道:“你頭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家裡人呢?”

徐文感到奇怪,房子看起來裝修時髦昂貴,怎麼連個多餘的人聲也沒有,空寂寂的只有雨聲和一個話也不說的小孩。

“你剛才在窗臺上不會是在等人吧?”擦乾頭髮,徐文順手薅了一把,髮質細軟,好摸:“知道藥放在哪裡嗎?”

小孩默了默答道:“沒有。”

“哈?怎麼會家裡沒有備用藥啊傷腦筋。”徐文有點擔心小孩會不會燒傻,說不定會真的變成一個啞巴,畢竟話這麼少。

“媽媽去買了。”

“哦,那你等著吧。”徐文幫小孩把被子蓋上:“拜拜。”說著轉身離去,打算探索一下新地圖。

猝不及防又被小孩扯住衣角:“你是誰?”

“我是誰?你現在問也太晚了吧?正常人第一句話才問這個吧。”徐文扯回衣角:“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咱倆扯平了好吧。”

“莫語。”

“什麼?”雨聲太大,聲音又太小,徐文沒能聽清,也沒當回事,繼續朝門外走。

手剛搭上門把手,小孩大聲警告:“你不能現在出去。”

“我不出去難道待在這裡?”徐文還是頓住了。

“你也不能待在這裡。”雖然小孩語氣認真,但徐文還是感覺被耍了,他笑了一聲反問:“不能走,不能留,你當我薛定諤的貓啊?”

說著徐文開啟門,猛烈的血腥味猛的扇到臉上,陰暗的走廊裡有一隻人類肢體碎塊詭異拼接的怪物,以一種奇異扭曲的方式慢慢移動,在身後拖曳起長長的血痕。

“臥槽!”徐文倒抽一口涼氣,猛的將門關上,驚疑不定地看向小孩:“好的,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不能出去了,所以我為什麼不能留在這裡?”

“他會進來。”男孩道,空氣中已經聞不到雨水和泥土的味道,滿是腥臭的血氣。

徐文十分崩潰,想不通為什麼偏偏是自已碰到這檔子事,他現在簡直想跑到熱帶雨林捶胸頓足,瘋狂嚎叫。

他平時看看刺激的動漫小說就算了,擱這情況,他寧願在剛才的虛無空間裡走到生生世世。

“那你有什麼辦法不?”徐文決定求助小孩哥,感覺他什麼都知道。

“殺了他。”小孩哥語氣利落、果斷、冰冷。

“殺、殺了他?”徐文一副你在開玩笑的語氣,天知道那個非人的東西可不可以用物理攻擊,誰殺誰啊?

時間無聲的流逝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幾乎凝成實質,外面那東西越來越近了。

徐文咬了咬牙,抄起一個趁手的板凳打算拼一把。

門剛開啟就被暴力合上,徐文完全懵了,他剛才好像看到了兩個熟人?

外面傳來嘈雜的打鬥聲,怪物不斷嘶吼著,痛苦又憤怒。

半晌,是重物砸在地面的悶響。

“好傢伙,總算刺進心臟了,還是兄弟你厲害啊。”是程晨誠的聲音。

“嗯。”又冷又淡還有點拽的是墨魚。

“徐編!”門開後程晨誠一個一米八九的肌肉壯漢猛的撲上徐文,淚眼婆娑地上下打量,乾嚎道:“太好了徐編,還好沒把你害死。”

“撒開!”徐文被勒地想翻白眼。

墨魚收起陀螺刀,和床上的小孩默默對視一眼,默默上前把程晨誠扯了下來。

“來吧,老實交代,你之前說連累我了是什麼意思?”徐文盤腿坐到地毯上,盯著程晨誠問。

程晨誠跪坐在徐文面前老實交代,像竹筒抖豆子一樣囉裡囉嗦地從自已在孤兒院被霸凌關進了閣樓講起。

閣樓裡陰暗破舊,灰塵重得能嗆死人,各種蟑螂小蟲蜘蛛各自蹣跚,肥胖的耗子怡然自得地走來走去。

“等會。”徐文皺眉,語氣兇狠道:“快進。”

“是。”程晨誠一愣,立馬聽話倍速。舌頭牙齒要打架。

一直到後半夜程晨誠都沒有被救出去,幽藍色的月光從窄小的窗戶柵欄裡透進來,程晨誠覺第一次醒了自已的能力。

他把它稱為“無盡夢”。

無盡夢本來只是一片無盡的虛無空間,就是徐文和、墨魚剛剛經過的地方。一開始虛無空間是個躲避現實的完美庇護處,在這裡沒有譏諷和拳打腳踢,也不會飢餓和疲憊。

但是無盡夢後來變異了,程晨誠內心的恐懼、怨恨、委屈慢慢變成了“詭異”。一種看不清形態的恐怖生物會出現在虛無空間,被籠罩時會有不同的瀕死感。

溺死的窒息感、被生吞活剝,骨肉撕裂的劇痛、被火焰灼燒的痛楚……比起心靈的恐懼,肉體的痛苦更加直觀、強烈。

程晨誠開始恐懼月亮出來後進入的無盡夢,他想盡辦法不入睡,卻一次次從劇痛中驚醒。程晨誠將這個時期的它稱為無盡夢魘。

在無數痛苦的夢境折磨下程晨誠開始精神萎靡,甚至白天也開始昏睡進入無盡夢魘中。

此時無盡夢魘已經分裂,無數的“詭異”被拘束在一片空間,像一座座海島,而平靜的虛無空間成了搭載的河流。

程晨誠每次隨機掉落在不同地方,運氣好是虛無空間,運氣不好是詭異空間。他在一次一次瀕死中逐漸開始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逃脫到虛無空間等待醒來。

“等待醒來?你沒有辦法主動醒來嗎?”徐文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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