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文在工位上實在困得厲害,感覺昨天經歷的事件如夢似幻,像一場噩夢醒來只是心臟狂跳,說細節倒也說不清。

然而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徐文就不困了,只覺得自已是隻被社死反覆煎熬的鹹魚。對於讓墨魚睡書房一事他徐某人倍感後悔。

那小子可是個面癱啊,徐文至今忘不了墨魚看到他的藏書時嘴角抽搐,瞳孔地震,最後幽幽來了一句:“徐編真是童心未泯。”

啊啊啊啊!這絕對是恥笑,是莫大的恥辱。他怎麼就忘了自已書架上放的都是些什麼了呢?不行不行,看來裝逼要由內而外,不能因為在家就鬆懈。

徐文一邊想,一邊悄眯切屏打算買幾部大部頭來給書架換換血。

“徐文。”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徐文一個激靈,差點心臟病要嚇出來,一邊手忙腳亂的切換介面,挺直脊背強裝鎮定道:“主編,什麼事?”

“你手下那個寫無限流恐怖小說的又請假了這個月第幾回了?資料不要了?”

“呃……他說他又住院了。”

“在哪家醫院?”

“呃……我看看。”徐文支支吾吾,頗有一種上課發呆被點到回答問題的侷促:“在三草四醫院。”

“離我們公司挺近的,你要不下班去看看,瞭解下情況,面對面好好談談。”

“哦好。”徐文連連點頭稱是,心裡為這飛來橫班淚流滿面。

他是真想不明白,這作者第一次跟自已請假的時候還說自已當過特種兵身體素質很好的,恢復能力很也快,不要擔心著急,好了馬上補更。

恢復的是挺快的,應該每回都沒傷到手,請個一兩天就補上了,但是這傢伙實在倒黴,每次沒更新幾天又住院了,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call不到人。

回回出事都住院,還這麼頻繁,徐文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到底該按照慣例買花買水果好,還是送點寺廟開光保平安的東西比較好?

算了算了,都準備一點好了,徐文打了個哈切,給墨魚發訊息晚飯自已解決,他要辦點事情。

然後在外賣軟體上下單點齊東西,再設定好收貨時間,繼續幹活審稿。

徐文下班後坐著公交晃悠悠朝醫院去。到了醫院不久,騎手就把東西送到了。

徐文提著東西加快腳步走向醫院,期望早點走完形式,早點回家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颳起的風有點涼,幾片枯葉被捲到地上。

要見的作者叫蝶夢,真名程晨誠。蝶夢聽起來像個美少女,但他實際上是個肌肉精悍,劍眉星目的年輕男人。笑起來陽光燦爛還有點憨。

推開病房門,程晨誠正在用平板看新聞聯播,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露出滿口白牙的燦爛笑容。

“徐編麻煩你來看我,坐坐坐。”打著石膏,綁著繃帶的程晨誠揮舞著手,賣力地表達熱情。

“好。”徐文自食其力地從隔壁搬來個凳子。

“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點。”徐文注意到程晨誠床頭的水杯只剩下淺淺一層水。

“不用了,我不渴。”程晨誠把平板關上,放回床頭。

“行吧。”徐文從果籃裡挑了個好剝的橘子,一邊剝一邊問:“這次又怎麼了?”

程晨誠撓了撓頭,尷尬道:“出門摔了一跤,正好一輛電瓶車剎車失控從腿上碾過去了。”

“這樣啊。”徐文把剝好的橘子掰開一半放在程晨誠手心,俯身拿起放在地上的電腦包,真摯發言:“趁現在我們倆面對面交流,你也有精神要不要碼碼字放鬆心情?”

程晨誠撓頭的手頓時僵硬,點了點頭:“也行?”

徐文滿意了,遠走的分成好似回來了一些。他又剝開一顆荔枝,掏出手機翹著二郎腿看電子書,一副資本家做派。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看睡著了,模模糊糊好像做了個噩夢,醒來卻記不得,唯心底驚懼未消。

徐文猛的驚醒,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一邊劇烈呼吸,一邊覺得腦子缺氧,人懵懵的。

“咯咯咯咯咯——”夜半空寂,視野一片模糊的幽藍看不清楚周圍輪廓,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磨牙聲彷彿貼著耳朵發出。

入夜寒涼,徐文打了個激靈,醒全了。

“你聽到——”徐文剛出聲就被程晨誠捂住嘴。

一個病房兩張床,中間隔了一層薄簾子。聲音就是從簾子背後傳來的。

病房的燈熄滅了,淡青色的月光攏進室內,簾子上映照著縹緲的虛影。

一團拱起的黑影不斷蠕動著,令人牙酸的磨牙聲漸漸消停,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咀嚼聲。皮肉撕扯的悶響,骨骼錯位、粉碎的脆響……

隱隱能聽到水聲,水流從床上落下,發出輕微的嘀嗒聲,液體匯聚、蔓延,彷彿有毒的冷血動物緩慢攀爬上脊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徐文快要被自已的想象嚇死。自已是不是還沒睡醒?

徐文頭皮發麻,忍不住想要掙脫,想要大叫,想要趕緊醒來,他動了動,胳膊肘不慎碰到床頭的水果籃,一籃子水果咕嚕咕嚕滾落滿地。

隔壁驚悚的咀嚼聲戛然而止,簾上的黑影也停止動作。

夜色寂靜得恐怖。一點點細微的動作都刺激著床板發出令人心驚的響動。呼吸聲彷彿下一秒就會招來什麼。

“咚咚咚、咚咚咚。”清晰的敲門聲從走廊傳來。

“吱呀——”是門被風吹來的聲音,咿咿呀呀像破舊鼓樓唱戲的女鬼。

“咔嗒。”門又被合上了。

“噠噠、噠噠、噠噠……”清脆的聲音好像是高跟鞋,可是偏偏有蛇皮袋曳地的摩擦聲:“刺啦——刺啦——”

聲音由遠及近,有什麼東西要來了。

怎、怎麼辦?徐文滿手溼汗,小心翼翼地開啟手機,沒有彈窗顯示,不是催書任務。

可也不像夢啊!徐文咬緊嘴唇,幾乎能品嚐到血腥味。而鼻尖莫名縈繞腐肉的腥臭,噁心的讓人想吐。

“對不起徐編連累你了,我從小會進入這種詭異空間,你千萬不能死在裡面,不然——”

程晨誠小心翼翼在平板上敲下一行字,而腳步聲已然到門外。

“噠噠。”腳步頓住。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徐文渾身僵硬,全身的血液幾乎被凍住。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當門外的東西搭上門把手,徐文飛快的想,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先敲門,然後開門,接著聲音消失一段時間,後重新出現,接著關門,然後下一個。

像什麼呢?

醫院,房間,開門,關門,像——查房!

“嘎吱——”門開了!

身影走了進來,在床前站定。拖拽的東西碰到了地上的水果,水果又咕嚕咕嚕滾起來。

徐文在被子下死死捂嘴屏住呼吸,卻忍不住微微顫抖。

他在賭,他在賭到底該按兵不動還是該想辦法逃跑。剛才千鈞一髮他被程晨誠扯上了床,被子一裹,蓋住了視野。

程晨誠的頭還露在外面,閉著眼,感受到令人發僵的視線,希望他剛才沒有做錯,他不想再害死人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久到徐文覺得發悶,程晨誠感到面板表面驚人的癢意。

“噠噠。”身影終於移動,轉移到隔壁床,轉了一圈後掩門離開。

徐文和程晨誠剛鬆口氣,就聽到隔壁病床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

剛合上的門猛的再度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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