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編?”墨魚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怎麼了?”

“沒什麼。”陳文回過神朝樓上走去,剛到三樓,墨魚正巧給他開了門。

“徐編出不去?”墨魚一手扶著門把手,立在門前,面板冷白,眸如點漆,幽深得彷彿能看透人間與地獄。

“啊,你知道啊。”徐文撓了撓頭,被墨魚看的有點不自在。

墨魚倒是沒瞞他,乾脆地開啟手機,向徐文展示自已的介面。

簽約作者莫語,代表作品《最後的兇手》,劇情完成度百分之九十。

這是紅頭標題,而下面空白的頁面上正自動輸入著文字。

“此時莫語向徐文展示了他的手機……”

頁面右下角是印章圖案——人間書局,只不過徐文是陽文而墨魚是陰文。

徐文後知後覺自已可能透過某種考驗,真正得到了莫語的信任。其次人間書局似乎知道所有人的真實身份。

太詭異了,明明是夏季,徐文卻汗毛豎起,遍體生寒。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麼,是角色還是活人呢?

為什麼莫語的手機可以從莫語的視角,實時記錄發生的事情呢?

“不對,為什麼你的任務進度是百分之九十?”徐文開啟手機,自已的任務進度變成百分之十五了。

“我們不是綁在一條船上的嗎?”

墨魚默了默道:“作為作者,我的進度是從開始到結局,甚至故事之外,但你不一樣,你的進度是從大結局倒計時開始算的。”

“你可能以為你是臨時接管我們的,其實不是。”

“你並不是編輯哦。”墨魚忽然笑了笑,像斷翅的蝴蝶掠過水麵:“雖然你的身份被打碼了,但是如果這次任務結束,解鎖結果應該是——催書人吧?”

“催書人?為什麼你知道這麼多?”徐文覺得十分痛苦,天知道一個討厭動腦的懶人遇到這種情況堪比被關在屋子裡一天做十二張數學高考卷。

“以後說,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話。”墨魚讓開門讓徐文進來,“畢竟我們只剩下一個多小時了。”

一說到時間徐文就鬱悶了,這時長也太不講理了,說變就變。

“我上去的情況你應該知道,我就送了個外賣,殺了條魚。”

“可是會點外賣的人為什麼會要殺魚?而且她還不會殺。”墨魚回頭看向徐文。

“有可能是別人送的,畢竟你也說了她不常出門。”

“什麼情況下你會送一個不會做飯的人活魚呢?”

徐文喉結動了動,怎麼感覺這小子在循循善誘呢?

“如果是我的話,那我一定是要去她家吃飯,要麼是她喜歡吃魚,要麼是我最會做魚。”

“猜猜今天是什麼日子。”墨魚一邊翻著櫃子,一邊問。

這麼一問徐文再傻也會回答:“有紀念意義的重要日子?”

“是她生日,也是一個人的祭日。”墨魚找出一疊資料遞給徐文:“看看。”

徐文接過資料,其實就是之前手機上收到資料的紙質版,鼻尖忽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兇手是誰了?”超出常理的事情一件一件砸在頭上,徐文終於有精力理出那一絲不對勁。

墨魚從頭到尾都太冷靜。不是麻木和習慣,而是盡在掌握的冷靜。

甚至徐文收到的檔案都像是一場算計,算計他過來。但是如果他不按時過來會被抹殺,所以墨魚至少暫時不是想讓他死的。

但是不分享資訊就不地道了。他到底瞞了什麼?

墨魚的回答模稜兩可:“找到兇手並不一定是探案小說的終點。”

所以就是知道嘍。徐文張口欲問卻化作一句粗口:“臥槽!”

窗外電線燒成熊熊火焰,滋啦著青藍色的電花如火龍一樣朝窗邊竄來,撩燃了窗簾。

“我靠。”徐文拉著墨魚就跑,拐出房間直奔房門。

本以為一拉就來,沒想到怎麼使勁擰門把手都推不動。

“鎖壞了?”徐文快急死了。恨不得把門把手吃了。

“沒壞。”墨魚言簡意賅,“是阻門器。”

“兄弟啊,你都要燒死在裡面了怎麼還這麼淡定?”徐文恨不得掰著墨魚肩膀使勁搖晃幾下,焦急地轉來轉去,恨不得扒著窗戶跳下去。

屋內的煙越來越濃,嗆地人呼吸困難,該死的手機突然彈出訊息只剩下三十分鐘。鮮活的數字彷彿急劇跳動的心臟。

徐文感覺腦子都被放在油鍋上炸,焦頭爛額,心急如焚都不能完全概括心情。

墨魚去洗手間拿了兩條毛巾浸溼,遞給徐文,神情認真:“我要劇透了。”

徐文憋屈到無可奈何,想打人卻不知道從何打起。呵,都快死了劇透個毛?徐文擺爛地以毛巾覆面,癱在地板上,力求少吸菸塵晚死一點。

“說吧。”徐文雙目放空,雙手交握腹上如同平底鍋上的鹹魚:“兇手是誰?恩怨如何?”

墨魚又問:“你要長話短說還是越詳細越好。”

徐文已讀亂回:“我選C。”

墨魚和徐文並排躺著,盯著天花板:“也行。”

什麼叫也行,你還真有C選項?

C選項分為事實分析和情理分析。

“他是個生物老師,拿到一些化學試劑會比較容易。我母親的死亡,他是有能力做到的。

我奶奶失蹤的時候他也幫我去找了,但他沒找到,可監控記錄了他的身影經過了那片湖,時間點還很湊巧。

而我爺爺犯心臟病是他幫我打的120,那時候我在學校。老舊小區監控裝置滯後,他完全可以做些什麼。”

“他?你是說兇手是剛才那個男教師?可是你這邏輯鏈不夠緊湊啊。”徐文道。

“確實。”墨魚淡淡道:“他雖然具有完美的實踐途徑卻缺乏作案動機。警察調查他,又總是無功而返。”

“所以我後來對他進行了追蹤,說來也巧合,我的家人死去的日期都很相近,都是四月十三日左右,我想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是什麼原因呢?”

“什麼原因?”徐文問。

“他會在四月十三日回去墓園。去看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和我父親死在同一年。”

“停停停。”現在又熱又悶,還燻的肺疼嗓子疼,徐文實在沒耐心聽完:“有巧合就有原因,無非奪利與復仇不過——”

徐文百思不得其解:“我看你說這麼多其實已經知道真相,要麼就差一步了,可你既然知道了兇手是誰,那劇情不應該結束了嗎?”

“我有個猜想問一下你。”

徐文翻了個身,側對著墨魚:“你剛才給我看了你的介面,劇情並不是既定的而是即興的,那我幫助你完結的任務是不是也沒有定論?”

“它這個時間限制到底是怎麼計算的?它既然會變動就說明它是有一個標準的。”

就在剛剛,原本就剩一個多小時的倒計時又驟減成二十分鐘。

“我現在有個大膽又驚悚的猜想,你說這個標準是不是我們離死亡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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