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自已又覺得不太對:“可如果死亡才是結局的話,這個任務以及人物獎勵評等級就沒有了意義。”

“所以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這個死線也是我們找到真相的ddl?”

“如果以上推理成立,那麼我們現在有三條路可以走。”徐文認真豎起三根手指,比起這個故事如何發展,徐文更關心自已的小命。

“第一條,這局先苟住,擺脫被火燒死全員陣亡的可能結局,說不定時長可以補回,給我們繼續發展劇情。”

“第二條,麻煩你趕緊想想,用你這麼多年的推理結果挨個試試答案,看評判系統有沒有反應,說不定就通關了。”

墨魚其實知道終極答案,但他有點好奇:“第三條呢?”

“第三條?”徐文翻了個白眼,利落地躺了回去:“我跟你講我們現在這個情況,乃至於整個人生都只有一個確定事件——死路一條,死路一條你懂嗎!”

墨魚眨了眨眼,喉嚨裡發出一聲低笑:“徐編如此有趣,只見一面太可惜了。”

“放心,暫時死不了。”

“哦。”徐文波瀾不驚,我就看看你腦子裡還有什麼奇思妙想。

墨魚起身摸了摸沙發下面,掏出一捆登山繩:“走了。”

“你……”徐文感覺自已被耍了,剛才那個拍門扒窗戶的小丑是誰?

“絕境激發潛能,徐編的想法還是很有意思的。”墨魚的褒揚莫名有點諷刺意味。

等他固定好繩索,才想起來問:“對了,徐編攀過巖嗎?”

徐文搖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就難辦了。”墨魚難得的笑意一閃而過,他半蹲在窗沿,伸腿一躍,像海燕一樣輕盈地掠向地面:“還是那句絕境激發潛能。”

徐文有沒有潛能他不知道,反正拳頭硬了。

徐文一邊把繩子往上拉,一邊觀察著房屋外牆,索幸放空調外機的平臺剛好可以落腳,拆解一下下降過程也不是不可以。

“小子,你給我等著。”徐文不放心的往腰上纏了好幾圈,顫顫巍巍地扒著框子,一條腿抖啊抖拼命去夠最近的那個空調外機。

偏偏就是差了那麼一點,徐文感覺自已都快被汗醃入味了。手上滑的不行,呲溜一下滑了老遠。

徐文眼瞪得老大,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走馬燈,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死掉。

我靠!

只有風呼嘯。

在急劇下墜時,眼前種種彷彿被放慢。對門的大媽抱著狗往樓下跑,嘴裡喊著:“走火啦,走火啦。”

二樓裡廚房的燃氣還沒有關,鍋裡的絲瓜燒的焦黑。

一樓的腳踏車和電瓶車被跌跌撞撞的人撞倒。

被觸發防盜的電瓶車爆發出刺耳的鳴叫,紅燈閃爍個不停。

距離地面一寸好懸被勒住了,徐文半死不活得掛著搖擺。

“徐編?”墨魚憑著所剩無幾的良心把人放了下來,徐文看起來還是沒回過神,滿臉空白。

“老虎鉗……”徐文猛的衝進一樓,推推擠擠,過了一會狼狽地折返回來。

“是從剛才倒掉的電瓶車後座裡掉出來的。”徐文遞給墨魚看,自已也奇怪,恰好被自已看到掉出來的過程,莫名就注意上了。

老虎鉗是新的。鉗頭卻粘著一小塊燒焦的黑色外皮 ,像是電線的外皮。

“你看到那個男教師出來沒有?”徐文問。

“沒有。”墨魚仰頭看著樓上:“他應該在五樓。”

“五樓?少年,你裝逼失敗了。”徐文努努嘴,就見劉梧鳳嫌棄地拎著昏迷的男教師後領,一路拖了出來,剛出樓道就將人往地上一扔。

“人我給你帶出來了。”劉梧鳳隨意綁起散開的頭髮和墨魚對上視線,有點散漫,有點颯。

劉梧鳳隨意踢了踢男人:“火災開始前他就找藉口要我下樓,人類又沒有預知能力,所以——”

“小弟弟,這把算我贏吧,我就說他是兇手。”

徐文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嘖嘖,真狠,這是被打暈的吧?”

“是他動的手,但他不是主謀。”墨魚看向路邊,甚至好心幫男人說了句話:“他沒想過害你。”

“呵。”劉梧鳳蹙起眉,別過臉去。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大叔分明把她當做已故的女兒來做情感投射。惡魔的善意令人毛骨悚然。

徐文這時發覺場景拓寬了。

之前的白色虛無彷彿恢復正常,忙亂的人們走來走去。

按道理他們走通了第一條路,改變了死局,可是時限並沒有改變,還是隻剩下不到二十分鐘。看來時長不可逆轉。

不過也有可能是某個東西設定的結局並沒有改變,徐文和墨魚的逃出也在算計中。

墨魚的手機介面既然可以實時記錄他們的活動,那規劃預測出劇情走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之前的時長驟變可能是因為他觸發了什麼關鍵點,而如今確認,時長未變要麼是時長不可補回,要麼是達到特定結局的條件並沒有改變。

目前排除出死亡並不是結局的一種,知道是誰引發了這場謀殺也不是結局。

哦對,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看墨魚那小子胸有成竹的樣子,主謀已經昭然若揭。

那到底怎樣才能完結呢?

徐文久違地高速動腦,轉的有點痠痛。

大結局大結局,一個推理小說的大結局除了死亡和找出兇手還能是什麼?

徐文隱隱有點猜測,是情緒嗎?

人被情緒左右甚至驅使,殺意由恨意支撐,是要等待恨意消解嗎?

“現在去找那個女教師?”這可是和男人關係最密切的物件了,會是她嗎?。徐文看向墨魚。

“嗯?你們是一夥的?”劉梧鳳有點詫異地上上下下打量徐文:“我還以為……”說著看了看地上的男人。

好嘛,被美女當成反派了。徐文心底呵呵,我還詫異你們怎麼是一夥的呢?

“離大學城要一個半小時。”時間並不夠,墨魚陳述道。

“那怎麼辦?難道嫌疑人另有其人?”別當謎語人了兄弟,徐文感覺自已像只無頭蒼蠅。

墨魚沒理他,觀望了片刻後朝劉梧鳳看去,又看了看地上的男人。

劉梧鳳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會看好男人。

“徐編,走了。”墨魚轉身招呼徐文,朝隔壁樓走去。

“不是,你跑到這裡幹嘛?”徐文跟在後面百思不得其解。

“狩獵者一般喜歡站在高處,欣賞獵物的掙扎與毀滅,享受掌控與凌虐的快感,你聽過這句話嗎?”墨魚的聲音迴響在狹窄髒亂的樓道,莫名陰森冰冷。

樓道越向上走越暗,直到天台的窄門開啟,一時間天光乍亮。

“你來了啊,小怪物。”女子溫和嫻雅,一襲白裙像是纖塵不染的梔子花,音調卻如同豔麗的罌粟。

“事情總要有個了結。”墨魚依舊波瀾不驚,目光平視前方,天邊堆積著壓縮沉沉陰雨的烏雲。

“五條人命,你說了結就了結?”女子笑了笑,笑的眼角泛紅帶淚,天台泛起清風,她扶著欄杆彷彿搖搖欲墜。

“五條人命?”站在天台門後偷聽的徐文掰著手指數了數,不對啊,墨魚還沒死怎麼算五條呢?

把小女孩算上了?難不成小女孩的死因和墨魚他們家有關?人家父母來報仇的?

“一報還一報,第一案你摘的很乾淨,本來要成為懸案了,你不該那麼著急再動手。”風吹起墨魚的校服衣角,半大的小子也像個成人了。

“不動手我該怎麼辦呢?等你媽媽找齊證據把我告上去?”女子雙臂張開搭在欄杆上,長裙被風吹得鼓動,情緒有點激憤癲狂。

“要看著那個瘋老婆子不依不饒地要找真相干擾我生活?”

“還是躺在床上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想向你透露真相的腦癱老頭?”

“還有你,你就是個瘋子,我當初應該殺了你的。”女人血絲密佈的眼睛死死盯著墨魚,有恨意,也有——畏懼?

墨魚微微皺眉,說實話有點煩,他沒興致聽反派死前的心理剖析。

拜託,有病的人為什麼還要求別人理解呢?大家的病症並不想通。還沒有看徐編驚慌失措和氣急敗壞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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