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干戈破夢流雲現
“要我說啊，當年那四神就是天神下凡來拯救人間，打敗邪皇又恢復人間，這才是真……”酒樓裡說書先生搖著扇子越說越來勁，底下的聽客卻不買賬了，一個穿著精貴的少爺嘖一聲，不滿的打斷上面人的話。
“我說範大書生，就這麼點故事你翻來覆去說多少遍了，每次都一模一樣，你要是不會說就讓範老爺子來說。”
範思仲被打斷有些生氣，尋著聲音方向看過去，卻看到茶桌旁坐著京城有名的紈絝——蘇野。
剛剛升起的氣勢瞬間滅了下來，但仍然回懟到：“你知道什麼，這是歷史，歷史怎麼可以亂說呢。”
“那你親眼見證過這個歷史嗎，只是在這裡聽著範老爺子的隻言片語就來賣弄，沒有一點可信性，本公子沒記錯，十年前你才六歲，能見過什麼所謂的歷史。”蘇野漫不經心把玩著白玉茶杯，說話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範思仲。
“你！”範思仲怒道“那蘇公子知道嗎？我父親可是參與過十年前諸神之戰的人，我剛才所說皆是事實，蘇公子可能都不知道那場戰爭，只會在溫柔鄉尋歡作樂！”
“咣——”
蘇野面無表情將桌上的白玉茶杯掃下桌面，名貴的茶具瞬間四分五裂，蘇野身邊的明衛不動聲色的站在蘇野周身等待他發號施令。
“你想幹什麼？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麼還要打人”範思仲被嚇到，仍然強裝鎮定開口質問。
“這天底下沒有本公子不知道的事，只有看本公子想不想知道”蘇野神色淡淡說到，但他內心其實有些複雜，京中人民只知蘇家公子風流瀟灑，也理所當然認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蘇野對這些並不在意，他是知道十年前那場大戰的，那時年齡尚小，更是家中不被在意的孩子，以至於他的行動不會有人關注。
正常來說，他應該死在十年前那場大戰中，被噬魂蠱黏附沒有生還可能。
也許是神明也看不下去他的苦難，給他的黑暗生命中照進一束光，將他帶回人間，許了他一線生機。
此後他性格大變，這些年來他一邊在蘇家培養勢力，一邊尋找讓四神復活的辦法，可惜收效甚微。
“蘇野！你別太過分！信不信我讓我舅舅參你一本！！”範思仲的喊聲將蘇野思緒拉回，他聞言挑了挑眉，這人居然還敢威脅他。
“範大書生如果不會說話，那你就再也不要說話了。”蘇野輕聲說到，話落，身旁的明衛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秦榭在長街上閒逛，十年沒有再見長安已經如此繁華，雖然天氣原因許多店家都關門了，但依然可以看出往日的熱鬧。
她在雨中漫步，聽到不遠處茶樓傳來打鬧聲，秦榭有些好奇，便快步走去。
剛進茶樓就看到一群看起來訓練有素的護衛要攻擊一個書生。
“住手！”秦榭手比嘴快，召喚出霜月劍甩出兩道劍氣將那些人擊退。
秦榭轉頭看自已手裡的劍鬆口氣，本命武器看來沒有受影響依然可以用，隨即一個大跳到蘇野和他的明衛面前。
圍觀的百姓在明衛出手時生怕殃及自已都作鳥獸散，秦榭拿著霜月劍目光鎖在蘇野身上，她看人一向很準，直接對蘇野笑著開口：“這是幹什麼啊，要在長安城內打架嗎？”
蘇野盯著秦榭良久，久到秦榭都起雞皮疙瘩才回答：“你武功很好，但是有內傷在身，你是誰？”
“一個普普通通見義勇為的人而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秦榭沒有看著蘇野雙眼，企圖看透他的內心，只看到一片黑暗下隱藏的洶湧。
“只是教訓一下這個口無遮攔的人而已。”蘇野擺手讓明衛退下，又看著秦榭禮貌笑了笑：“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你是誰？”
好問題！
秦榭一時間汗顏，她是誰？這能說嗎？說自已是沉睡的神不會被當成瘋子關起來嗎。
秦榭沉默著，蘇野也沒有說話，局面一時間僵持不下。
“蘇野你別得意，我一定會讓我舅舅參你一本！！”範思仲看蘇野注意力被那個女人轉走，又好死不死的插句嘴
“滾！！！”秦榭和蘇野異口同聲。
蘇野表面上很有耐心等著秦榭的回答，身邊的明衛隱隱有著動手的趨勢。
“什麼人在這裡鬧事。”
僵持之際，官府的人來了。為首的男人穿著官府制服，旁邊卻站著那個雨天喝茶的玄色長衫的男人
“煙雲兮？”蘇野看到煙雲兮十分意外，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煙雲兮看了看蘇野沒說話，轉而又把目光定在秦榭身上。
秦榭已經麻了，看唄，反正看看不少塊肉。
煙雲兮收回目光，轉頭和為首穿著官府制服的人低語幾句，官府的人點點頭囑咐幾句就撤了。
“蘇野，你怎麼又把官府招來了。”煙雲兮不悅開口：“上一次見你就是和官兵一起來的，怎麼這次也是。”
“我樂意，那群人喜歡報官我有什麼辦法。”蘇野無所謂聳聳肩，隨即把話題引到秦榭身上：“我只是好奇她是誰而已，又沒做什麼。”
秦榭：“……”
煙雲兮看秦榭反應，猜出個七七八八，對著蘇野解釋道：“她失憶了，多半是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你認識我？”秦榭是真的被震驚了，隨便下個山就能遇見認識自已的，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自已應該去買彩票。
“嗯”煙雲兮頓了一下：“你算是我的……小弟。”
蘇野：“？？？”
秦榭：“……”
癲公。
煙雲兮說完也沉默了，畢竟和一個失憶的人說人家是自已小弟，這和告訴人家我是你爸爸有什麼區別。
“你……有什麼可以證明我們關係的東西嗎。”秦榭默默開口詢問。
“有一點往事你試試能不能想起來。”說到這煙雲兮來精神了，開始複述秦榭失憶前和他說的話：“你有一次拿著刀追著我邊砍邊罵‘煙雲兮！你是不是有病！我說我酒量不行！你到處和別人說我喝酒打架判了刑’然後把我從山的那邊追到海的那邊~”
“……”為什麼他說話還自帶波浪號。
蘇野：“……”哦，這事他後來聽說過，原來這就是故事主角。
蘇野眼帶敬畏的看著秦榭，秦榭額角一跳一跳咬牙切齒開口：“閉嘴，我知道了。”
煙雲兮聞言驚訝道：“你想起來了？”
“沒有”秦榭搖搖頭：“我記得這些事，但我看不清記憶中那個人是誰。”
“那個……所以她到底是誰？”蘇野兜兜轉轉又回到這個問題。
“……”大哥你是不是有毛病，這個問題過不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