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合是勝者的早餐

琅嬅又說：“你既然已經知道那隻鐲子有避孕效用，那永璜要走那隻鐲子的舉動不是誤打誤撞幫了你嗎？你好歹也該惦念一二才是。罷了，從前你身邊那位阿箬姑娘處處維護你，也沒見你如何惦念她，真是冷心冷肺。”她懶得再看如懿，對你說：“好了永璜，今天你也受驚了。回去好生休息，順便帶話給你額娘，鐲子的事情是我對不住她，傳本宮口諭，今日起貴妃高氏晉為皇貴妃，就當是對她的一二補償。”

你答應著退下了。向殿外焦急的嬿婉與進忠輕輕點頭示意你沒事，他們二人俱是鬆一口氣。遠處長街上隔一段距離就站了一個侍衛，你不敢和嬿婉說話，閉嘴趕路回宮向高晞月報平安。一個陌生男子忽然向你行一個禮：“給貝勒請安。奴才送您出養心殿。”

你愣住：“大哥你誰啊？”

他被嗆到了，緩了緩才說：“奴才富察傅恆。”

“…舅，早上好。”你訕笑，“不麻煩您了，萬一皇額娘有什麼吩咐就不好了。”

傅恆卻說：“皇后娘娘已經知曉，還是讓奴才送一送吧。”他帶著你走了幾步，輕輕地說：“謝謝您這些年對三公主的愛護。皇后娘娘膝下唯有三公主這一個女兒，奴才拼命也要護她周全。”他停下腳步，“再者，只要富察家還有一個人在，大清就決計不能為他人脅迫。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奴才深以為然。”

你嘴角一抽：“如果和準噶爾和親…”

傅恆擰眉大怒：“貝勒慎言！”

“別生氣，我沒這個意思，我就隨便問問。”你連忙賠禮道歉，“我都明白了，謝謝舅舅送我出來。您快回去吧。”

這姐弟倆話裡話外意思都在告訴你，他們何止是佔了上風，簡直是順風平推到高地了。同樣是族親，傅恆能夠進宮守著琅嬅，鈕祜祿家的訥親卻查無此人。太后因為如懿那番瘋言瘋語就傳你過來，想來也是要拼個魚死網破了。倘若如懿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那她就能扣住你要挾高晞月為她做事，或者乾脆把髒水潑到高斌身上好除掉他，無論怎麼做，琅嬅都得低下頭好聲好氣和她商量了。可惜你如是個廢物，當初皇帝與張廷玉對峙太后，她想也沒想就賣隊友了；如今這一場，她更是超常發揮。唯一說出點有用的，還是避孕鐲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讓太后想借題發揮都沒辦法，倒讓琅嬅藉此機會恩威並施，既晉封高晞月賣給高家人情，又算是主動給高家送上自已的汙點，告訴高家日後還可以互相牽制，再謀好處。而高家不僅和鈕祜祿氏沒有利益牽扯，關係更是水火不容，高家站哪邊是板上釘釘的了。並且，從前太后也沒少偷偷給高晞月下藥，這些事要是被查出來，那太后更是倒欠高家一筆債。

走到鹹福宮附近，聽到隱隱約約的痛哭聲，宮門被人在裡面咚咚地擂著。你和嬿婉驚恐地對視一眼，撒腿跑過去。侍衛見你們來，這才推開門。高晞月蓬亂著頭髮跌撞撲出來，看到你的身影，眼睛霎時放出光彩，又是痛哭：“永璜！額孃的永璜…你這個死孩子，你讓額娘擔心壞了知不知道！”抱著你又拍又打。

嬿婉驚呼：“娘娘，咱們快回去吧！您的身體才好起來，可不能挨凍啊！”你才注意到她連鞋都甩掉了。嬿婉說完就一把將高晞月抱起來噔噔跑進宮。茉心感嘆：“嬿婉這孩子身體真好。”

一群人圍著高晞月又是燒炭盆又是遞手爐，高晞月好容易才不哭了：“雙喜，帶著你的破蛇滾出去。其他人留下。永璜，太后為什麼忽然傳你過去啊？”

你沒指望她這腦子能聽懂什麼，但是她有知情權，你還是一五一十講了。高晞月蹙眉：“什麼？所以現在皇后娘娘登基了？”

“這個…額娘，您可不能亂說話啊。”

“那皇上哪去了？還有嫻妃，她好不容易正常點，怎麼又犯病。算了，如果皇后娘娘登基，也不會缺了我的吃穿嘛。”她美滋滋地笑起來。

你點頭：“這個確實。皇額娘說，要封您為皇貴妃。”

她睜大眼睛。一屋子人很有眼力見地向她道賀，高晞月喜笑顏開：“哈哈哈，好…都有賞，哈哈哈哈…不過為什麼突然要晉封呢？”

這話當著其他人的面沒法說，你看茉心一眼，她帶著其他人走了。迎著高晞月狐疑的眼神，你硬著頭皮說：“額娘還記得皇額娘賞給您的鐲子嗎？皇額娘說，她當初動了錯念頭，那隻鐲子裡有著能讓女子避孕的零陵香。如今皇額娘悔悟，願意對額娘和外祖家補貼一二。”

高晞月張了張嘴，哇一聲痛哭：“她為什麼這麼對我啊啊啊…”你聽得頭皮發麻，卻不好勸，只好靜靜站著。

高晞月哭訴了半個時辰她和琅嬅從潛邸到宮中的舊事，最後總結般地大哭：“這些年的時光…終究是錯付了。富察琅嬅，你害晞月害得好苦啊…”

“這是上一屆的臺詞…”

“死孩子，傻站著不安慰你額娘我，自已嘀咕什麼呢！”高晞月捶你一拳，眼圈通紅地瞪著你：“你以後不準叫她皇額娘！我高晞月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她害得本宮沒有親生的孩子…”她詭異地住嘴，思索著說：“不對…如今她已經登基了，本宮縱然有自已的孩子也沒什麼用。而且玫嬪生公主那天本宮去瞧過一眼，嚇死人了。”

你試探著問：“那您還恨皇額娘嗎？”

她瞪著你：“恨，當然要恨。你不準再叫她皇額娘！富察琅嬅…你這些年騙我騙得好苦…你送給我的玄狐皮都是虛情假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