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花店裡有面貼紙牆,那還是楊曉來了後才和賀澤提議弄的,起初是覺得來店裡訂花的人都特別喜歡站在那兒和打花的人閒聊,木木還好,楊曉那會一天也說不了幾個字,又怕給人留得印象不好,索性搞了那面牆,讓等花的人把那會的心情寫下來貼在那,到現在還沒一年,一整面牆已經貼滿了各種顏色的留言條。

顧晟嶼站在那看了好一會,好像透過那幾張紙就能想象到無數在這裡駐足的身影,他們停留,寫下那會的心事,最後開心地抱著花離去。

morning:你到店裡了?我出地鐵站了,馬上。

顧晟嶼剛剛交了成品回到這邊就直接來找楊曉了,結果她去送一束花還沒回來,他給那邊回了個表情包過去,微微踮腳看清了最上面那張留言紙上的字,

“11月9日:希望店裡送花花的那個新來的漂亮姐姐開開心心的,也有爸爸獎勵的小紅花”。

字跡工整,一筆一劃都寫得特別用力,好像能透過藍色的紙面,應該是個小朋友,寫完後讓爸爸高高地貼在了上面。

日期落在辯論賽結束不久的那個星期,夕陽透過窗戶輕輕落進來,顧晟嶼挑了張紙出來,最後並排貼在那張微卷了角的藍色留言紙上旁邊,整整齊齊地掛在那裡。

“等花嗎?”

熟悉的聲音終於從後面傳來,顧晟嶼把筆放回去,身後的人懶懶地靠在門邊轉著鑰匙朝他看過來,她依舊喜歡穿得五顏六色的,一件雜色的吊帶,一條茶色的長褲顯得腿又直又長。

楊曉不知道顧晟嶼好好地發什麼呆,但眼尖地瞧見他剛剛放了筆,顧晟嶼走過來牽她的手,笑道,“等人啊”。

“你寫了什麼?”楊曉知道他肯定寫了也什麼東西,扭頭要去看,被顧晟嶼帶著往外走,“不告訴你”。

“我遲早會知道的”。

“我沒寫名字,你認不出來”,顧晟嶼笑得一臉無所謂。

他倆之間缺了高中的那段時間,並且從認識到現在也沒多久,確實有好多東西都不太熟,他每次想到這就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但楊曉顯然沒想到這點,笑著往他這邊湊了些,“我不看字”。

顧晟嶼挑了下眉,低頭在訂前幾天她說的那個餐廳,聽到這問了句,“那靠什麼,心電感應啊?”

“靠聞啊,特異功能”。

顧晟嶼笑得不行,“真是粉紅小豬了?”

兩個人笑著往外走,結果迎面就撞上了衝回店裡拿手機的木木,顧晟嶼朝她打了招呼,木木的視線落在他倆緊握的手上,給顧晟嶼表演了個目瞪口呆,旁邊的楊曉也愣了下。

顧晟嶼很快就反應過來,得,這是不知道呢。

“我倆在一起的事你連木木都沒說?”顧晟嶼靠在椅子上給她剝蝦,幾次欲言又止後還是開了口。

“嗯,這不還沒找到機會?”楊曉把水朝他那邊推了點。

“得了吧,咱倆在一起第二天你就和她待到現在了,她都不知道”,顧晟嶼說到這愣了下,手上動作都停了,“所以別人更不知道?”

“楊曉,和我談戀愛就要藏著是吧,一個一個地解釋刺激啊?”

楊曉覺得顧晟嶼是真的生氣了,畢竟她的大名都叫了,她真不知道顧晟嶼會這麼在意這個問題,想說什麼,又見他剝蝦的手都擱下來了,就先抬著下巴朝那蝦點點頭,“剝完啊,哥”。

顧晟嶼都氣笑了,三兩下剝好就丟到嘴裡,“自已剝”。

他自已生悶氣,楊曉看他那個樣子莫名地想笑,撐著手看他,“顧晟嶼,你好像個蝦菜包”。

“我瞎?”

“你菜,還像個委屈包”。

顧晟嶼嗯了聲,抬眼看她一眼,手上的手套還沒摘,還是撿了個蝦過來剝,也沒否認前面那句話,“畢竟你家裡那幾幅畫上,我就挺像個包子的,又矮又圓”。

楊曉自然就把碗碟遞過去,“你回去過一趟了啊?”

“嗯”,他從那邊回來就直接來南雲街這邊了,主要找她也順路,前面楊曉就把出租屋的鑰匙都給了他一把,不過他一直沒自已去過,今天還是頭一次,上去放行李,結果就看見那幾個畫板上的“包子”。

“我在你眼裡就長那樣啊?”

“不是,不可愛嗎,那個畫風”,楊曉笑得不行,這幾天她報了個網課學線描,一邊聽一邊手癢就想畫畫,顧晟嶼也知道她的畫風偏美式,很好的抓住人物特色,又顯得個性且好看,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個頭大身子短的包子是他。

“真服了你啊”。

那幾天顧晟嶼白天就會提著一堆東西來找她,把她顯得有些空蕩地房間填滿,每次楊曉從花店回來都先往廚房去,顧晟嶼就靠在那圍著一條彼得兔的圍裙搗鼓新菜。

楊曉也有興趣,還想和他學做飯,不過學著學著就成了顧晟嶼弄好一道菜,她最多在旁邊撒個蔥花,然後吃完飯兩個人收拾收拾出門去逛錦宜,去得最多的還是花市和花店,還有博物館和美術館,她好像對這些地方格外感興趣。

徐程望發現那段時間是楊曉最喜歡發朋友圈的時候,吃的,花,酒,藝術品,時不時有張自已的照片,一定是顧晟嶼拍的,都漂亮得不行。

前面還發了張照片,兩個人都出鏡了,楊曉拍得特好看,明豔高挑的大美人,就是眼角微挑,看著鏡頭顯得冷淡,其實仔細看又藏著笑意,顧晟嶼沒看鏡頭,垂眸看身前的女生,笑得燦爛,那雙眼睛是真深情,明晃晃的感情擺在明面上。

這不就是官宣嗎,那幾天朋友圈熱鬧的不行,楊曉就是怕這個才不想發,顧晟嶼不幹,他拍完就發了,扣著楊曉的頭親她,等緩口氣的時候,就勾著頭輕喘著氣定眼望她,嘖,楊曉撈過手機二話不說就發了。

宋鋒月他們這種共同好友,就看見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掛在那,明晃晃地秀恩愛。鄒文川還在在下面評論,就喜歡你們這種長得勢均力敵的小情侶。那幾天私信也多,特別是顧晟嶼那兒,不過大多是祝福,顧晟嶼在一旁用電腦聽網課,楊曉就拿著他的手機一個一個的人回覆謝謝,她也不奇怪,前面她要出國,想到以後的生活再和他沒半點關係就不舒服,真心遺憾。

然後下一秒楊曉湊過去在他肩膀上蹭幾下,“顧晟嶼,這人誰,等你好幾年了說。”

“啊?”顧晟嶼茫茫然地回頭看一眼,剛要回答就瞥見楊曉手機螢幕上掛得明目張膽的照片,裸著上半身抱著籃球的幾個人身材一個比一個好,他笑著把人扣在懷裡,“楊曉,你行啊,坐我旁邊還放大了看”。

“宋月月發的,剛好學習一下線條走向”。

顧晟嶼不聽,楊曉就湊過去親他,到時候顧晟嶼又得乖乖把放過了的網課拉回來重新聽一遍。

錄取結果能夠查詢的那天,已經快要七月中旬了,幾個人都算是如願以償,蟬鳴嘹亮,一陣高過一陣,電腦就放在桌上,螢幕上還是顧晟嶼的錄取結果,沒來得及返回,人就被楊曉壓著靠在了沙發上。她從鎖骨往上啄,一下一下的,鼻尖觸碰,最後才咬住他的唇,最開始只是唇瓣的輕輕貼合,後來楊曉捏住他的下巴,顧晟嶼笑了下,兩個人的動作都變大,好像要在這先把對方摸個透徹,頭皮一陣發麻,其餘的感覺都被模糊了去。

“楊曉,光膀子打球好看嗎?”

他忽然就想起了件事,錯開問她,不讓親了。

“那你給我看看”。楊曉看看他,作勢要去撩他衣襬,宋鋒月都看過周齊腹肌了,他這還防狼似的防。

顧晟嶼抓住楊曉的手,在她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酒鬼還是色鬼啊”。

“什麼都不給看,算什麼男朋友。”

顧晟嶼坐直身子,把她有些亂的頭髮扒拉了一下,說,“來看我打球吧,我們學校要邀請畢業生返校,到時候我們和學弟們有場籃球比賽。”

楊曉眼睛都亮了,她對他高中的認識完全靠他身邊人的朋友圈,前面她在徐程望那找到了他們之前校慶表演的影片,那是的顧晟嶼好像還要更張揚些,簡單的校服校褲顯得乾乾淨淨,抱著吉他是主唱,底下的人齊聲跟唱,他還勾唇帶著笑。

顧晟嶼那會洗完頭出來,聽到熟悉的聲音,邁步過來瞄了眼,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別看了,還沒長開那會兒”。

楊曉嚯了一聲,“你是對長開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嗎?”

從那之後顧晟嶼也經常會和楊曉講些高中那會的事,之前不說,他怕楊曉不喜歡。

兩個人在緊緊拉著窗簾的房間裡接吻,楊曉抱他抱得緊,顧晟嶼沒管她了,任由她探手進去一路向上滑動,她的指尖帶著涼意,顧晟嶼輕輕顫了下,兩雙眼睛視線死死糾纏,他迷迷糊糊間聽到楊曉問他,“顧晟嶼,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喜歡你獨一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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