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也挺對不起他的,”向晚笑了笑。

周沐瑩沉默的看著她,突然覺得心裡堵的發慌。

跟以前相比,向晚似乎沒什麼變化。

但實際上,骨子裡卻有了很大的區別。

“不聊那傻逼找事了,再聊就是腦子有坑。”周沐瑩越想越氣,乾脆換個話題,“咱們來聊聊男人。”

“……”

“何晏呢,你就這麼肯定他心裡沒有你?”周沐瑩說,“怎麼想都不對勁,他那樣的性格生人勿近的性格,不缺錢,沒事幹嘛跟人合租。”

向晚語氣柔和:“說的也不差。”

周沐瑩:“什麼?”

“他對我挺好的,”向晚抿了抿唇,有些走神:“他那麼一個耀眼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對我好——很好的人——”

“卻被我傷害了。”

她覺得愧疚。

畢竟,就因為她,他的驕傲多次被她踩碎。

低到了塵埃裡。

_

向晚記得一清二楚,第一次被叫進辦公室,是因為自已餐飲問題,當時老師問她,”向晚,你的伙食費剩的還挺多的,你是不是沒有吃飯?“

當時她的回答是,“因為最近在減肥,所以就少吃了點。”

那會兒很明顯老師看出來不對勁兒了,那會雖然她通知了家長,但是因為她已經被接去了姨夫家去住了,當時家裡又出了點事。因為沈雯身體也不好,所以就沒有去打擾她,這事被託付給了當時還微微顯懷的大姨林媛。所以替她給老師解釋的人,是林媛。

那天剛好下午大掃除沒課。

等兩人談完話後,向晚就被林媛一直拉著脫不開身。

向晚一路都很忐忑,小心翼翼地跟在林媛身後,時不時的看她臉色,畢竟她當時還懷著孕,這要是不小心,就會成為她的罪過 了。

林媛則是什麼也沒說。她也怕突然出聲解釋,說的多了,還是自已的錯,所以就閉口不言。

直到回到姨夫家。

林媛才譴責:“安時,你要是缺什麼就給大姨說。你衣服宋祚忙,還要顧著我們,已經夠忙了,我身子不便,也不能隨時照顧到你。你有什麼事就隨時就給大姨說。”

當向晚倚靠在門框上時,她的雙手還無意識地緊握著門把柄,彷彿那是她最後的支撐。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透露出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迷茫與疑惑,彷彿在問自已,她真的不該在這裡。她並沒有覺得自已犯了什麼錯誤,只是覺得無論她做什麼,似乎在他們眼裡都是錯的。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悶的沉默,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簡歷夜打破了這份沉寂,他輕聲呼喚著向晚的名字:“安時。”向晚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緊張,靜靜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簡歷夜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吐出的心聲。他緩緩地說道:“姨夫也不是說怪你,不過給你說的清楚點——我們跟你也是非親非故的,並且沒有那個義務要養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與遺憾,彷彿在說:“能讓你住進來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

向晚的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她感覺自已像是被拋棄在了寒冷的雨夜中。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已的喉嚨彷彿被堵住了一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那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們如此明確地表達出對她的態度,那種冷漠與無情讓她感到心如刀絞。

簡歷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與歉意,他輕聲補充道:“當然,我們一直都把你當成女兒來看待的。”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了向晚的心中。她明白,這是他們在試圖減輕她的痛苦,但這並沒有改變他們的決定。

向晚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努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卻無法止住淚水的流淌。她低聲哽咽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絕望:“我……我知道了。”

她終於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們並不想讓她繼續住在這裡。

那一刻,向晚的世界彷彿崩塌了一般,她感到自已失去了一切。她不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任由淚水滑落在臉頰上,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向晚站在原地,身體如同被抽空了力量一般,一動也不想動。她的視線逐漸模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倔強地不肯落下。那股韌勁,那份曾經讓她在困境中挺立不倒的力量,此刻彷彿被一點點消磨殆盡,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失落。

良久,她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這句話像是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向晚站在原地,頭漸漸埋的更低了。

彷彿骨子裡的那股韌勁被折磨的消磨殆盡了。

她轉身走向房間,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彷彿揹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

回到房間,她開啟櫃子,翻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輕輕滑動,卻遲遲不敢按下開機鍵。

她的心裡充滿了忐忑和不安,彷彿一旦開機,就會迎來無盡的痛苦和失望。

然而,她還是鼓起勇氣,長按開機鍵,手機螢幕亮起,她的心跳也隨之加速。

等待的幾秒鐘,對於向晚來說卻彷彿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她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每一個圖示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無能和無助。

她終於找到了沈雯的電話號碼,按下撥打鍵,然後緊緊地握住手機,彷彿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希望。

過了很久。

電話響起,傳來的卻是冰冷的播報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這句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了向晚的心中。

在那一瞬間,自已唯一的想念破滅了。

她無助地抬頭望向天花板,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至頸肩,她泣不成聲。

媽媽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會接她的電話了。

再也聽不到媽媽的聲音了。

再沒有人愛她了。

向晚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掉落下來。

向晚很想告訴她。

我一直都很聽話,沒有給誰添麻煩。

我一個人好害怕。

所以您能不能來接我回家。

媽媽,您能不能不要讓我一個人,求你帶我走吧。

媽媽,姨父他們不歡迎我。

你能不能來帶我走。

可向晚一句話沒法訴說,因為說了也聽不到啊。

她只是一個被人都嫌棄的麻煩罷了。

聽著電話裡冰冷的一遍一遍的播報音,向晚放下手機。看著漸漸熄滅的螢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僵硬的坐在原地。

她感到一陣強烈的孤獨和恐懼襲來,彷彿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她的眼淚越流越多,模糊了視線,讓她無法看清手機螢幕上的任何文字。她用力咬著嘴唇,試圖抑制住內心的痛苦和絕望。然而,她的努力卻顯得如此徒勞,眼淚還是不停地流淌下來,打溼了床單和枕頭。

向晚感到自已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無盡的黑暗中,四周都是冰冷而堅硬的牆壁,讓她無法逃脫。她的在痛苦中掙扎,卻始終無法找到出路。

她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讓她感到幸福和快樂的時光,如今卻變得如此遙不可及。

她感到自已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而艱難,彷彿無法吸入足夠的空氣來維持生命。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彷彿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一般。

在這無盡的黑暗和痛苦中,向晚感到自已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她的思維變得混亂而無序,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開來。她的記憶開始碎片化,那些曾經的美好和痛苦都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模糊的畫面。

她不知道自已在這裡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已還能堅持多久。她只知道,自已必須堅強,必須挺過這段艱難的時光。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痛苦和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

手裡的手機再次振動起來。

她緩緩地低下眼眸,目光觸及到手機螢幕上跳躍的來電顯示。

——何晏。

向晚凝視著手機螢幕上閃爍的來電號碼,久久未能作出反應,直到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按下了接聽鍵。

雙方均未出聲,都保持著一種難以的沉默。

片刻之後,何晏終於打破了沉默,率先開口:“你到家了嗎?”

向晚輕輕應了聲。

“怎麼了?”何晏的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緊張,說話時甚至有些磕巴,“今天老師找你說什麼了。還是說你被老師罵了,沒事吧,要不要緊……”

向晚突然打斷了何晏的話語:“何晏。”

所有的情緒似乎都有其先兆,它們在悄然間逐漸累積,最終爆發出來。

他的聲音突然中斷,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所扼斷,再也沒有繼續發出任何聲響。

那一刻,向晚的負面情緒達到了頂點。

她極力剋制自已,意識到在少年那樣溫柔的安慰面前,那些尖刻的話語是多麼的不合適。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不讓負面情緒佔據上風。

可又完全控制不住。

在幽靜的小屋中,向晚的聲音如微風拂過,輕輕地說出了幾句話,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你能不能別再來打擾我了。”

然而,當她看到螢幕上的訊息提示時,卻突然愣住了。她的心跳再次加速,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

在那一刻,她感到自已的心靈徹底崩潰了。她無法再控制自已的情緒,無法再壓抑內心的痛苦和絕望。她大聲地哭了出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她的身體也開始顫抖,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扯著。

她趴在床上,雙手緊緊抱住自已,試圖給自已一些安慰和溫暖。然而,她的努力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她感到自已的心靈在無盡的黑暗中徘徊,無法找到一絲光明。

就這樣,她一直哭到了天亮。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時,她才慢慢地停止了哭泣。

她感到自已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她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已的思緒平靜下來。

那時,何晏如同一尊靜止的雕塑,無聲無息,他的呼吸幾乎輕得無法察覺,整個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寂靜籠罩著,只有兩人的心跳聲在空中迴盪。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峙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顯得異常漫長。

向晚終於忍不住,她輕輕地抬手,用指尖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珠。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她緊緊地握住手機,彷彿想要透過這唯一的聯絡,尋找一絲安慰和溫暖。

電話那頭,何晏依然保持著沉默,但向晚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道:“你怎麼還在?”

何晏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回應道:“我在。”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力量。

向晚聽到他的聲音,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彷彿找到了久違的依靠。

兩人就這樣在沉默中度過了一段時間,彷彿在這短暫的時光裡,向晚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向安時。”

向晚瞬間一愣,彷彿被什麼控住,停止了抽泣,“怎麼了?”

“你為什麼哭?”何晏說,“我不想看到你哭,還記得我上次說過什麼嗎。”

“……”

“有什麼事兒就來找我,”何晏又說,“我說了,只要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就來找我,我說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我說了,”就算你想討厭我也行,只要別不讓我走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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