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聿珩伸開交疊在一起的雙腿,端起桌上已經涼掉的茶水,抿了一口。

之後,他在員工強裝鎮定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開口時,句句直擊要害。

“你說你是為了高薪水和高職位,可是——”

桑聿珩微微側身,拍了拍自已身旁的椅背,“以你的能力,即便讓你坐上我身後的位置,你也會很快被人拉下來。

這一點,我想你不會不清楚。”

員工想要反駁什麼,嘴巴動了動,沒等他出聲,桑聿珩就搶先一步打斷了他。

“你無親無故,無牽無掛,又拿著百萬的年薪,目前的狀態已經超越了這個城市百分之七十的人。

可你的衣著、品味、活動範圍、甚至你的住址,都和月薪五千的普通職員沒有什麼區別。”

桑聿珩黑漆漆的目光隨意掃過員工衣服上的皺褶,蹙眉道,“甚至,還不如他們看起來體面。”

“我只是不屑於......”

“不屑於什麼?”

桑聿珩似笑非笑地看了員工一眼。

員工迅速從桑聿珩的表情中反應過來,自已說錯話了。

“不屑於世俗的眼光?還是說,你淡泊名利、超凡脫俗、清心寡慾、視金錢如糞土?”

員工恨恨地瞪著桑聿珩,胸前劇烈地起伏著,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握的咔咔響。

桑聿珩乘勝追擊,“這樣一來,你不是就自已否定了想升職加薪的說法了嗎?”

“我的錢想怎麼花都和你沒關係!”

怯懦的男人突然額頭青筋暴起,對著桑聿珩怒吼道:“我花不完可以撒著玩,可以捐出去!”

門外的助理聽到動靜,一把推開了門,視線緊緊盯著滿身怒火的男人。

桑聿珩擺了擺手,示意助理把門帶上。

助理收到指示後迅速關上了門,自已仍然站在門後面,時刻觀察著情緒不穩定的人。

桑聿珩抬手敲了敲面前合上的藍色資料夾,清晰的聲音有一瞬間吸引了員工的注意力。

桑聿珩指著手底下的資料夾說:“此外,你入職時簽訂了一份名叫《競業協議》的東西。

違反協議內容,集團有權依法追究你的刑事責任,這會讓你得不償失。”

“那又怎樣?你休想從我嘴裡得到半點訊息。”

員工眼裡滿是不屑。

“就算我因為這蹲監獄了,等我出來後也照樣有辦法拿到更多的錢,我的後半生依然會豐衣足食,逍遙自在。”

“油鹽不進?”

桑聿珩的眼神倏然暗了下來,“那你就去蹲監獄!”

說完他遞給助理一個眼神,語氣森冷道:“交給警察局!”

一分鐘後,總裁辦公室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桑聿珩煩躁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思考著接下來的應對方案。

他回國後,為了儘快接手自已父親的位置,也為了打壓一部分居心不良的人,著實動用了一些手段。

其中,有兩位高管,都是桑聿珩拿他們無法見人的醜聞,以及他們子女的前途作威脅,才不得不把自已的股權交出來。

俗話說,牽一髮而動全身。

幾位高管權力削弱的背後,會影響到更多人的利益。

這也就代表,類似今天的事情,桑聿珩未來還會持續面臨。

縱然他目前在桑氏集團有說一不二的權力,但是,他也清楚獨木難支的道理。

桑氏正是用人之際,桑聿珩沒法直接清理掉所有可疑的人,只能一點一點順藤摸瓜,慢慢清理毒瘤。

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集團一時的利益得失,而是餘瑾會不會被他連累。

窗外天空晴朗,陽光穿透玻璃窗,灑在潔淨的辦公桌上。

桑聿珩盯著那道光線出神,腦子裡都是和餘瑾有關的事。

以前,他把自已的重心都放在了學業上,直到父親出事後,他才意識到,自已當下根本沒能力保護自已,保護家人。

一個連家人都保護不了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愛別人?

他也想過不顧一切回來看看他心愛的男孩,或是直接留在京市,像以前那樣每天陪在對方身邊。

只是,衝動最終被理智打敗,他沒做好完全的準備,去面對未知的風險。

他最終選擇以另一種更讓人絕望的方式保護他的愛人。

因此,他極力壓抑住刻骨的思念,五年來都不曾向餘瑾傳遞過隻言片語。

而現在,他會傾盡他的所有,親自呵護被他放在心尖上的男孩。

*

兩節課結束後,餘瑾和往常一樣,整理被學生弄亂的工作臺,關燈,出門,上鎖。

他的手剛離開門鎖,將要轉身下臺階時,就接到了桑聿珩的電話。

電話裡面的人,語氣依然平靜,溫和,帶著絲絲笑意。

“我在老地方等你。”

兩分鐘後,餘瑾頂著跑亂的頭髮,微微喘息著,站在了桑聿珩面前。

桑聿珩一邊拍著餘瑾的背,給他順氣,一邊無奈道:“急什麼?我又不會跑走。”

餘瑾抬眼望向面前的人,語氣認真而委屈,“又不是沒走過。”

還一走就是好多年,杳無音訊,讓人連句話都遞不出去。

桑聿珩手裡的動作停頓一瞬,轉而輕輕落到餘瑾的額頭上,給他擦掉了因運動而滲出來的汗液。

“以後都不會了。”

他放下手臂,牽著餘瑾的手腕往車子的方向走過去。

“我向你保證,以後,只要你想,你隨時都能見到我,好不好?”

餘瑾輕哼一聲,把臉轉向桑聿珩的反方向。

“不信啊?”桑聿珩拉開車門笑著問餘瑾,“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餘瑾彎腰坐進車裡,回道:“沒有不信,只是你說的太誇張了。”

“呃......”

尷尬從桑聿珩的臉上一閃而過。

他在車門前站立片刻,彎下腰,像哄孩子似的,對著餘瑾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問:“我應該怎麼說才顯得真誠,瑾瑾教教我好不好?”

“......”

這下,詞窮的人變成了餘瑾。

怎麼這還需要別人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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