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唯大腦中快速閃過皇甫家族的成員,回道:“確有此人,乃在朝攝政王皇甫藍曄幼子,也是皇甫暘的庶弟。”

“皇甫暘的庶弟?”煜北驍好奇的問他。

“正是。”寧唯點了點頭道。

皇甫暘是皇甫藍曄的嫡長子,父子二人在朝堂之上,一文一武,可謂大權在握,權勢滔天。

皇甫暘更是三軍統帥,與煜北驍是死對頭。

“那為何洛影閣的情報中從未提到過此人?”他盤問道。

寧唯緩步述說道:“皇甫藍曄子女眾多,此子非嫡非長,既不在朝為官又無兵馬之權,並且在攝政王府一向不受寵愛,對大局並無影響,因此閣中並未關注他。”

煜北驍充滿暗示的回了句:“他似乎對吾充滿敵意。”

“你見過他?”

“不錯,在老師的壽宴上有一面之緣,他與老師似乎早就認識。”

寧唯心中暗懟:對你有敵意那不在正常不過了,你殺了他大哥那麼多的手下,就算他不是皇室中人,就憑他是闌國人對你也不會有好感。

但他見到煜北驍一臉嚴肅的樣子,認真問道“表哥,那需要派人盯著他在婺京的一舉一動嗎?”

“先派人去調查一下吧,看看他來婺京有何目的,屆時再做打算吧。”

“行,我回去之後立即安排人去做。”

“這次回來還沒去看望舅舅舅母,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再去看他們。”

寧唯打趣他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見外。

再說,今日不是見到了嗎,不過表哥,你這次回來可真是鬧出的動靜不小,真是讓表弟大開眼界。

咱們一向清冷禁慾不好女色的戰神大將軍,如今可是大街小巷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有沒有很驕傲啊?”

他嬉笑著盯著桌案旁那眼中怒氣不斷上升的人。

幾個眼神間的碰撞,寧唯就敗下陣來。

咧了咧嘴回了句:“表弟就不耽誤表哥談情說愛了。”說完就趕緊溜了。

入夜,一輪明月高懸,月華充盈庭中,好似雲霧繚繚,風煙靄靄。

煜謙佈置好晚膳後,吩咐南喬叫了傅雲伊來北燻閣一樓吃飯,自已去請了煜北驍。

餐桌上,兩人默默無語,傅雲伊說道:“謙叔,麻煩您安排一間廂房給我。”

煜謙轉頭看了看自家主子,他那不發話的樣子真是讓自已為難。

客氣回道:“實在抱歉,傅小姐,那個廂房...廂房前幾日漏雨了,還沒修好。”

“啊?漏雨了?將軍府的工事這麼差勁嗎?”

傅雲伊算是明白了,這是明擺著不讓她住。

“既然如此,那我跟南喬擠擠也行。”

南喬猜到謙叔如此安排的用意,清冷的回了句:“傅小姐,不好意思,南喬不習慣跟別人睡一張床。”

這一老一少如此明目張膽的看她笑話的樣子,寄人籬下這四個字她今日是深切體會到了。

二人也不敢再呆在此處了,保不齊一會兒主子和傅小姐吵起來會殃及池魚。

謙叔和南喬不動聲色的退出了北燻閣。

二人到了前院中,看著今晚的月色,相視一笑,準備各自回自已的住處。

前院,鏡墨早就在等南喬出來,見到了人就忙伸出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處。

南喬看也不看他,冷冷說了句:“讓開,別逼我動手。”

“不讓,南喬,我很想你。這些時日你可有想我?”鏡墨深情地望著她,好想把她的樣子深深地定格在他的眸底。

南喬指尖稍稍一頓,嗓音很清,像是雪山之巔的寒冰融化般,只餘骨子裡透出的冷寂,回了他一句:“從未想過。”

躲開他的手臂,徑直離開了,獨留月光下那一抹墨色呆立在那裡。

鏡墨轉身追上她的腳步,從背後抱住了她低聲說道:“別走。”

南喬驅動內力,想震開他。

鏡墨死死的抱著她不鬆手,只見南喬曲起右腿,腳跟往後,對準他的下身,準備給他一個撩擊。

鏡墨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小腿往自已懷裡一抻。

南喬迅速轉身,勾起腳尖,內力驅動小腿,踢到了鏡墨的下巴上。

鏡墨用手臂抵擋了下,還是被這股力量震得向後退了一步。

“下這麼重的手,你想謀殺親夫嗎?”鏡墨怒道。

南喬恨不得封住他的嘴:“閉嘴,在敢亂說,小心你的舌頭。”

他上前質問道:“我怎麼亂說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要娶你,你為何就是不肯答應。”

南喬斬釘截鐵的回他:“不過是一夜春宵罷了,況且你也不吃虧,何必擺出一副定要負責的樣子。我並不喜歡你,談何婚嫁。”

南喬輕點腳尖,運轉輕功,飛走了。

鏡墨氣的渾身發抖。

躺在樹上賞月的鏡一看到鏡墨吃癟的樣子,笑出了聲。

“你有什麼資格笑,單身狗一個。”鏡墨捏起一根銀針“嗖”的一下朝樹上扔去。

鏡一起身迅速抽出短刀,橫檔銀針,齜牙道:“活該南喬揍你小子,你就是欠打。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要是我,我也不待見你。你才是狗,你不光狗,你還癩蛤蟆。”

鏡墨本來就有氣沒處撒,又被鏡一嘲笑,手起劍落,直接劈碎了身旁的石座。

謙叔聽著院裡的動靜,擺了擺頭,端起一杯茶,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火氣大,欠歷練。

月上枝頭,銀光如洩。

北燻閣內的兩人此時已經用完膳。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傅雲伊扶額勾唇扯起一絲笑,緩步走到煜北驍身後:“阿驍哥哥,今日勞累了一天。肯定累壞了吧,伊兒幫你按按肩膀放鬆一下哦,我這手法可是獨一無二的哦,保證你喜歡。”

用力幫他按摩著,嘴上卻按耐不住小心思:“阿驍哥哥,今晚,我宿在哪處?”

煜北驍晾了這小丫頭幾個時辰,原以為她會衝自已發脾氣,沒想到她如此能隱忍。

他默然半晌,拍了拍她的手。

她瞭然,手中不再繼續,等待著他的回答。

只見他面色沉靜道:“你跟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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