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君弛面前,才發現君弛閉著眼睛睡著了。

秦玄盯著他的臉看,閉上眼睛安靜的少年溫和無害,看起來有些疲憊。

秦玄沒想打擾他,打算靜靜的看他片刻就離開。

方才在自已府上輾轉反側時胡思亂想的東西,忽然就消失不見,他此刻心情異常的平靜。

君弛撐著腦袋的手一歪,眼看著他要撞到欄杆上,秦玄連忙伸手托住他的腦袋。

君弛閉著眼睛問:“雲琢,什麼時辰了?”

秦玄沒說話。

君弛等不到回答,皺了皺眉,睜開眼,看到眼前淺紫色的錦袍,纖瘦的腰肢,鼻尖縈繞著一股槐花的香味。

眼神落在腰帶上的香囊上,香味是從香囊裡傳出來的。

身前之人一隻手撐著他的頭,另外一隻手自然落下,指骨透著淺淺的粉紅,顯得那隻手更加瑩白如玉。

讓君弛想拉過來把玩一番。

看他醒來,秦玄有些尷尬,他想將手伸回來,但是迷迷糊糊的君弛還緊緊的靠著他的手,他只好僵著身子站在原地。

過了片刻,君弛才清醒過來,他坐直身子,抬頭看了他一眼,按了按太陽穴,語氣疏離淡漠的問:“秦家主深夜前來,有何事?”

秦玄將手伸回來,聽著他的問話,沉默了一下。

君弛對他這麼冷漠,是已經決心不與他糾纏了吧。

心裡有些怪異的惶然,秦玄抿著唇沒說話。

君弛起身:“秦家主既然無事,就請回吧,朕還有事要忙。”

秦玄終於回神,心裡不知是急切還是不甘,他冷嘲:“這個時候,京城的狗都睡了,皇上能有什麼要事?難不成厭倦我了,就連見面都不願意了?”

“莫不是還覺得與我之間的事,是見不得人的丟人之事?才會這樣一副疏遠的態度。”

問出這話,秦玄懊惱的移開視線,臉上火辣辣的。

他這是在幹什麼?

你情我願後要求對方負責?

君弛看著他,神色平淡:“朕從未說過見不得人,是……罷了,秦家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秦玄明白,他想說是自已不願意讓人知道吧。

也是,一開始就是自已要求不要將事情鬧大的。

君弛似乎沒看到他難看的臉色:“你跟朕進來,朕有東西給你。”

跟著君弛進入他的房間,看著君弛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過來,遞到他面前。

秦玄愣了一下,伸手將盒子接過去。

君弛解釋道:“這是之前從你身上拿的東西,全在這裡,如今也該還給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還是沒有得到秦玄的回應,他抬頭看去,秦玄眼眸低垂,無端透露出幾分可憐,眼尾還有一絲委屈的緋紅,茫然無措。

君弛上前,輕聲說:“秦叔叔,您依舊是朕的長輩,朕敬重您,您有什麼事,可以和朕說。”

秦玄握著盒子的手指用力:長輩,對,他一開始就是這樣和君弛說的。

他輕輕吸了口氣,抬頭:“皇上說得對,既然皇上結束交易,那我們之間,也該兩清。”

他將免死金牌拿出來,“這是皇上的東西,比草民那些貴重多了,還給皇上。”

君弛沒有伸手去接,他疑惑的問:“秦叔叔在生氣?為什麼?”

他生什麼氣?

這樣才算回到最初的時候。

秦玄緩緩的說:“草民沒有生氣,草民只是想說,之前草民打暈了七皇子,易容成他的樣子,如今他失蹤了,若是皇上要問罪,草民無話可說。”

君弛道:“朕知道秦叔叔不是故意的,這事與秦叔叔無關,就是沒有秦叔叔,這麼大個人從皇宮失蹤,也是朕的責任,秦叔叔不用放在心上。”

“事情鬧得很大,只要將草民推出去,便無人會質疑皇上,難道不是嗎?”

這事是他引出來的,本該由他自已來承擔。

君弛語氣涼涼的:“按秦叔叔所說,朕將秦叔叔囚在宮中,才讓秦叔叔鋌而走險,朕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秦玄認真勸說:“皇上,若七皇子死了,皇上便無從辯解,天下人會以為皇上心虛,容不下六皇子與七皇子,實乃清除異已,德行有失,引起的動亂不堪設想。”

“秦叔叔未免天真了些,就算推您出去,告訴朝臣是您最後見了七皇子,又能證明什麼?而旁人詢問緣由時,秦叔叔又該如何說?告訴他們您與朕的糾葛?這不是解決問題,這是製造問題。”

“再者,秦叔叔與朕之間的關係鬧得世人皆知,對你來說,難道是好事?”

秦玄不怕被世人知道他的事,但是不想讓北疆的君啟帝知道,聽到君弛的話,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君弛將免死金牌拿過來,塞進他懷裡:“拿著吧,萬一朕最後還是要把你推出來承擔責任,你也可以免除一死。”

君弛的聲音落下,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片刻,君弛說:“秦叔叔還不回去休息?您的秦宅離這裡很遠。”

他攆人的意思明顯,秦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房間。

在他走後,君弛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門口,雲琢走進來:“皇上,真就讓秦公子走了?不把人留下來?”

君弛冷笑:“留下來幹什麼?他的心又不在朕這兒。”

他要是想留下來,只要說一句,誰能攆他走?

現在他怕不是鬆了口氣,慶幸可以毫無牽掛的離開自已身邊,去北疆尋找父皇和父君。

雲琢說:“皇上讓秦公子將他的人帶走,又還了他的東西,以後怕是沒什麼理由能讓人回來了。”

至於七皇子這事,本就跟人家秦公子沒什麼關係,是皇上將人劫走的,七皇子現在估計還在冷宮沉睡著呢。

等他醒來,什麼問題迎刃而解。

本來皇上是想用這件事將秦公子牽扯進來,威脅他留下來的,現在皇上卻改變主意了。

君弛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怎麼會沒辦法?他終歸會心甘情願的自已回來。”

雲琢替秦公子心疼了幾秒,他的主子可不是心思純良的人,看上了什麼,怎會容許失手?

在皇上還興致勃勃的時候,秦公子完全逃不脫皇上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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