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吃瓜群眾發出一陣驚呼,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了。

有的人說劉幸可能是要進監獄了,還有的人一直堅信是債主上門了,反正說什麼都有。

結論就是兩個字,人渣。

劉幸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被他們這一說更是崩潰到了極點。

四十多歲的人居然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他聲嘶力竭的哭喊並沒有得到人們的同情,反而愈演愈烈,最後直接演變成了對劉幸的辱罵。

“夠了,都閉嘴吧,老婆子我好不容易過上兩天清閒日子,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這時,葉蘭芝的聲音從門裡傳了出來。

這聲音雖然蒼老,但很有穿透力,周圍雜亂的聲音逐漸平息了下去。

“我兒子如果做錯了什麼事,那也是我的教導無方,是我這個當媽的錯,你們可以罵我們。”

葉蘭芝拉開顧晴圓的手,將劉幸護在自已身後。

“之前你們做過的那些事都過去了,我不追究。可從今往後,你們要是還敢無緣無故的給我兒子扣帽子,說那沒邊的屁話,那就別怪我老婆子無情無義,讓你們付出代價了。”

葉單芝看似毫無力度的話語卻讓人聽起來陰瑟瑟的,圍觀的眾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不一會就全都散開了。

“你們進來吧,剛剛讓你們見笑了,都怪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淨給我惹事。”

她踹了劉幸一腳,劉幸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沒敢吭聲。

每個母親對兒子都有種先天的壓制力,雖然劉幸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換成葉單芝來做這件事似乎也並不違和。

母親教育兒子,哪裡有錯?

“晴圓啊,你師父最近可還好?”

葉單芝帶著三人在院內的方桌旁坐了下來,桌面上擺著幾盤還在冒著熱氣的家常菜,似乎是她剛剛準備好的。

“謝謝葉前輩關心,我替師傅向您問好,我師傅他最近過得還不錯,比上次來您家做客的時候還胖了不少呢。”

顧晴圓微笑著走上前拉開椅子,葉蘭芝和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滿意的點點頭。

“他們三個是你朋友嗎?我聽說我兒的傷就是被他們打的,這是什麼意思?還要再打我兒子一次?”

顧晴圓略微尷尬的看了一眼三人,欲言又止。

這事她沒法說,自已做的事只能讓他們自已圓。

“葉前輩,我們也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我們只是想向他了解一些情況,但他把我們誤認成警察,逃跑的時候摔了一跤。”

黃澤歉意的把事情告訴了葉蘭芝。

“兒子,是這樣嗎?你不是告訴我你是被他們打的嗎?”

葉蘭芝轉頭看了一眼自已那不爭氣的兒子,她看見劉幸心虛的模樣,一瞬間都懂了。

“我讓你騙我,你都多大了還騙我!劉幸,你都四十好幾的人了,你還沒長大嘛!等我老死了,你怎麼辦啊你!”

葉蘭芝站起來對著劉幸又踢又打,劉幸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眾人急忙上前把兩人拉開,盡力的安撫葉蘭芝的情緒。

“你怎麼不跟你那個爹一塊死了啊,我養了你半輩子,也夠本了,老婆我今天就死在這,死給你看。”

看著劉幸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葉蘭芝越說越激動,她拿起桌上的筷子作勢就要往自已的眼睛裡戳。

“媽,媽你別這樣,我錯了媽,兒子知道錯了……”

劉幸終歸是沒抗住葉蘭芝的一再威逼,他撲通一聲跪在了葉蘭芝的腳邊,額頭在地上磕的咚咚作響。

“你去自首吧,把你最近犯過的事都跟晴圓說一遍。”

葉蘭芝明顯不是在說氣話,她剛剛鬧那一齣戲就是為了讓劉幸自首做鋪墊。

“媽,我最近真沒犯事,我改好了,真的,沒騙你。”

劉幸抬頭看著葉蘭芝,一臉的真誠。

“你撒謊,昨晚上你明明去給同夥通風報信了,要是沒犯事,你們那麼怕警察干什麼。”

“我那是……我不能說啊,媽!”

劉幸的一聲大吼,讓葉蘭芝明白了兒子的用意,她知道自已錯怪兒子了。

“既然你不說,那我來說!”

葉蘭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眾人說道。

“我兒子放跑的那個人叫徐福,是我兒子的發小,也是秦文野的生意夥伴,我們能接觸到秦文野全都是靠他,沒有他我們就沒辦法讓秦文野失去一切。”

聽到葉蘭芝的話,幾人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也明白了劉幸欲言又止的原因。

劉幸這麼做不只是為了保護自已的發小,更是為了保護自已的母親。

如果徐福被抓,那他勢必會供出劉幸與葉蘭芝,那到時候葉蘭芝用風水術害人的事情必然會公之於眾。

可他到底在怕些什麼呢,怕被報復?可誰又會報復他?

結合之前劉幸對他們的猜忌,林皓很快就將這件事和秦文野聯絡在一起,他們很顯然在怕秦文野的報復。

“前輩,我問你兩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林皓感覺自已就差這臨門一腳了,只要葉蘭芝的答案與他的猜想吻合,那一切就該結束了。

“第一,你們在害怕秦文野的報復嗎?他一個普通人是如何報復你們的?”

“第二,秦文野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你們不惜一切代價要讓他斷子絕孫,人財空空呢?”

葉蘭芝聽後,並沒有回答林皓的問題,而是將發生在二十年前的一件事講給了他們。

“秦文野或者叫蘇文傑,他有一件能透過獻祭靈魂給人續命的邪器,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這個事情,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候我們第一次從農村來到城市,正好趕上有人賣便宜的樓房,就低價買下了一戶……”

他們買的正是江山集團旗下的房產,江山集團以低價威逼利誘當時的社會底層人們購買他們的危樓。

低廉的房價讓當時的人們趨之若鶩,雖然他們中很多人都意識到了自已買到的房子可能有問題,但對於剛剛滿足溫飽的人們來說,有一個屬於自已的房子是他們畢生的目標。

江山集團幫他們實現了這個目標,甚至他們中的許多人還在感謝江山集團。

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江山集團的危樓在十年難遇的大暴雨中坍塌了,危樓中的居民甚至都沒來得及享受新房帶來的喜悅,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就都隨著一聲巨響煙消雲散了。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像一場意外一樣。

劉幸是那場災難的倖存者之一,葉單芝因為擔心家裡的農田,沒有第一時間搬進樓房,僥倖躲過一劫。

事後他們的確得到了賠償,那是足夠他們活一輩子的補償,所謂的罪魁禍首也判了死刑……

可真的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事實”嗎?

葉單芝沒有,作為陰人的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所在,死亡的人數整整三十三人,不多也不少,正好與征服號沉船事件的死難人數吻合。

三棟大樓,將近三百戶居民,大部分人都活了下來,可唯獨這三十三人,連靈魂都找不回來。

“這二十年間,我動用了陰行中的所有關係來找我丈夫和女兒的靈魂,可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直到幾個月前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他說能幫我找到丈夫和女兒的魂魄。”

“我半信半疑的去了那人給我的地址,也就是蘇文傑家的那座小區,我在樓頂按照他給的方法擺了一個招魂陣,沒想到我丈夫和女兒的魂魄居然真的被召喚了過來,不過那也只是幾縷殘魂罷了。”

說到這,葉單芝泣不成聲,因為魂魄如果能被引魂陣召喚出來,說明祂還並未輪迴轉世。

殘魂的出現則預示著魂魄可能已經無法輪迴,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孤魂野鬼。

“我用尋魂術一路跟著魂魄來到了一間房門前,當他開啟房門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他,就是蘇文傑,雖然我只在報紙上見過他一面,但我對他記憶尤深,這二十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懷疑當年的事情和他有關,直到那天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我找了他們整整二十年,我也同樣痛苦了二十年,這二十年我痛不欲生,想過跳樓,想過上吊,可他蘇文傑居然還想著找人幫他改風水發財生子,真是他媽可笑!”

葉單芝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蒼老的臉上居然浮現出瘋狂,似乎想要隨時把蘇文傑生吞活剝一樣。

聽了葉單芝的話,幾人都對他們的遭遇表示同情,盛夏更是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在當年赫赫有名的富商面前,即使是陰人也不得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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