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見證聖蹟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許鶯簡直不敢相信，她精心養育的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孩子。
輓歌沒有再回應她，許鶯也再沒機會說話，因為許鶯被身後一個男人敲暈了。
失去意識之前，許鶯看到了那個男人把輓歌抱在懷裡，上下其手，輓歌也嬌笑著，任他為所欲為。
“從那以後，我就被關在輓歌長大的那個地窖裡，直到今日。
而輓歌不知道的是，那天是菱歌十六歲生辰，前夜，正是月圓之夜。芳菲聖女已然完成了碧水珠的交接。
所以，至今，輓歌也沒拿到碧水珠，所以，她無法開啟靈泉。”
許鶯用了好長的時間，才講述完這個故事。聲音裡帶著難掩的疲憊和歷經風霜的冷漠。
說話時間太長。許鶯把之前宋清羽遞過來的水喝完了。
無執殷勤地接過碗，又適時遞上一杯，然後朝宋清羽嘻嘻地笑著，等待宋清羽誇獎。
他可太喜歡清羽小姐那誇獎讚賞的目光了，渾然不知，他已經被自家少主釘在受罰名單上了。
“呵呵，好。許姨，我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輓歌慘然一笑，扶著靈泉旁邊的機關凹槽，繼續笑著說：
“你知道了芳菲聖女還有別的血脈，所以乾脆利落地放棄我，是嗎？
每一次，被放棄的都是我，是嗎？”
輓歌瘋狂地笑著，笑得自已眼淚都出來了，她才知道，原來，人痛苦到極致也是可以笑出淚的。
“明明從同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憑什麼，她菱歌就可以是天之驕子，受人敬仰，而我，就得是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人！
就連我為自已爭取機會，找一個幫手，都要拿自已的身體去換，你知道那個骯髒的男人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心裡有多噁心，有多恨？哪怕得勢之後，我將他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平憤！”
一字一句，聲聲泣血！
輓歌說著說著，語氣陡然凌厲起來：“既如此，那便玉石俱焚吧！”
說著，便凝起內力，朝著機關凹槽，狠狠拍去！
宋清羽看到輓歌的情緒不對勁，便一直注視著輓歌的動靜。
輓歌凝起內力的一瞬間，宋清羽“唰”地一下從原地消失，那是陌羽族全部的希望，是陌羽族的命脈，萬不可有任何損失。
宋清羽輕功不是白練的，她敢說，即便蕭夜楓也不一定快的過她。
但彼時，宋清羽是在靠近洞口的位置的，離機關還有些距離，且受制於高度和人群，宋清羽還是沒來得及攔住輓歌！
但宋清羽到了機關附近，千鈞一髮之際，宋清羽情急之下，把機關凹槽死死地護在身下，把自已的後背暴露在輓歌的掌下。
等待凝聚輓歌千鈞之力的一擊。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宋清羽從抱著石柱的姿勢站起身，才發現輓歌被狠狠拍飛，跌落在人群裡。
“蕭夜…楓！”輓歌爬起來，“噗”地一聲吐了一口血：“又是你！”
“姨母，上次小羽在我面前受傷，我有多傷心，你是知道的，要是這次還讓我眼睜睜看著小羽受苦，你讓我情何以堪呢！”蕭夜楓笑得漫不經心。
明明是這樣驚險的時刻，明明早已經撕破了臉，蕭夜楓依舊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著最嘲諷的話。
他是記仇的！
事情至此，已經很清楚了。輓歌殺了真正的聖女菱歌，然後自已取而代之。
但是因為沒有碧水珠，所以開啟靈泉的時間整整推遲了三年。
直到她帶回了菱歌聖女的血脈，意圖騙她放血，假裝是自已的，從而矇混過關。
此人雖然是芳菲聖女的血脈，但其用心險惡，殺害菱歌聖女，又催化了雙生子詛咒，至萬民於無水可喝的境地，實在是罪大惡極。
宋清羽閉了閉眼，許久才睜開問輓歌：“我孃親被我爹發現的時候，全身上下遍佈傷痕，面目全非，你可知情？”
事情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輓歌不願意再與宋清羽虛與委蛇。只冷冷“哼”了一聲。等待她的無非一個死字！
看輓歌拒絕溝通的樣子，宋清羽便心知，孃親那副樣子定是她做的。
還是不該心軟的啊，還是不該念舊情的啊！
無執和無畏把輓歌死死架住。冷青珀找了根繩子，用綁豬的手法，把輓歌綁了個結實。這個綁豬手法還是在玉璃的時候，冷青珀跟二牛學的。
輓歌屈辱地，懷著最後一絲希望，望向莫河的方向。
只可惜，莫河還是不動如山，不給她任何一個眼神。
當然，宋清羽深陷危險的時候，他也沒有動手，他只是在等，等一個結果，一個足以讓他畏罪自裁的結果。
風長老也是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聖女”被幾個外族人欺負，也是無動於衷，這若在以往，他早就把星守喚回來把這些外族人全殺了。
但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開啟靈泉。至於其他的，比如召喚沙狼什麼的就不要想了。
“這位姑娘，若碧水珠在你手裡，還請姑娘助我陌羽開啟靈泉。”風長老的聲音裡帶著淒涼的哀求。
宋清羽不再想跟輓歌一起度過的這幾個月的時光裡，她在輓歌身上寄託了多少對孃親的思念。
聽到風長老的請求。宋清羽沒什麼猶豫地點點頭。
從風長老手裡接過彎刀，對著自已的掌心，一刀劃下！
溫熱的鮮血，從宋清羽的掌心一串串落入被清理乾淨的凹槽。
這次，宋清羽沒有握拳，於是，幾乎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沒有血包，沒有造假。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宋清羽，看著靈泉，期待見證這二十年一遇的聖蹟。
只有，蕭夜楓，擰著眉毛，滿臉的心疼，最後一次，小羽，師兄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放血！
看在陌羽千千萬萬族民的份兒上，看在大漠生靈生息繁衍如此艱難的份兒上，原諒這次師兄沒有阻止你傷害自已。
你的未來，此後，將由師兄守護，再不讓任何人傷你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