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之只怕饅頭進考場檢查作弊否而會被人掰得稀碎,就要求他爹給他做的饅頭做小點,一兩口就吃得完,這也省得檢查的衙役再將他的饅頭掰得稀碎,讓他看著沒食慾繼而難以下嚥了。

到底是出了兩個考生的杜家,凡是杜蘅之杜苒之能想到的還是沒想到的,家裡都為他置辦齊全了。加上他自已置辦的,最後準備的東西竟有些太多。

好在以後這些東西不是不能再用,因此買多也就買多了吧。

一個月前,往縣衙禮房報名時候,他爹這十分具有經驗的陪考,下手極快地幫他在縣衙附近的客棧預定了房間,也提醒了和他一起需要住客店的四人家長。

縣試考三到五場,沒有特別規定,一般考五場,除非本縣考生太少或者經過三四場考試就能篩選出應考考生所需的名額數。

考一場隔一天,隔天根據前一場考試排名的名次,考生若沒被錄取,那他們便不能再參加後來幾場考試了。

考試排名前四場貼榜都是寫的考生考場的座位次序號,相當於如今的學生准考證號。

最後一場要等十天後發榜,那會發榜榜單上就會有考生的名字了,當然座位次序號也依然會有,這是防止考生同名同姓錄錯人。

總之,不管每場錄取率多少,第五場最終錄取名額一般都是五十名。

他們父子這十來日便都要住在客棧裡,除了郝鑠,其他同窗三人則都相約住在這所客棧。

因李廷是他姐夫,兩人有親屬關係,需避嫌,所以保舉他考縣試的不是李廷,而是鄭秀才幫他找的廩生。而他那其他三個同窗,保舉人則都是李廷。

雖同窗四人家裡都在縣城或周邊附近,但他們所住的地方離著考場並不近,到底不方便,因此便都和他一般,住在了離考場近的客棧。

郝鑠外公的宅子雖說以後他中秀才後才準備送他,但到底其家在外縣,這宅子留在手裡沒人住也沒大用,郝鑠還不知什麼時候能中秀才,後來這宅子還是被郝鑠家裡又過手給買了下來。

郝鑠外公還是懂開空頭支票的,他老人家應該是不覺得自家外孫能中秀才,所以才說出那種外孫中秀才就贈宅子的話。

這話郝母聽得懂,便最終花錢將宅子從郝鑠外公手裡買了下來。本來這宅子就是她家的,只不過過了一遍她爹的手罷了。

如今郝鑠應考,那宅子裡便搬來住了郝鑠一家人。郝鑠有一弟一妹,一個弟弟十一歲,一個妹妹才五歲,他那弟弟去年才被鄭秀才考較後勉強收進了私塾。

郝鄭兩家幾代故交,這也是杜蘅之後來才知道的。鄭家祖上經商行商,郝家祖上給人護鏢,兩家又同在一縣,能有這樣的交情很正常。

郝鑠家那裡離著考場不遠,但那院子他家沒怎麼收拾,客房等同於沒有,他以及和他結保的三人也不方便打攪,便沒應了他的邀請,只留了他一人是住在家裡的。

還是他們縣學風不勝,杜蘅之上場時候雖見到了許多考生,老的少的各種年齡段的都有,這些人有大概五六百人之多,但卻並未出現他堂哥所說的那種在府城時所看到的盛況。

院試時候,聽他堂哥說,因他那次應考考生太多,入場時眾人因著急入場而差點出現踩踏事故進而死人。且那時雖沒死人,但還是有人因被踩踏而受傷進而不能參考的。

這事知府應該始料未及,畢竟科考大事不經心,出事他得擔責。

劉溪,熊盈泰,郝鑠以及葉思賢都找的李廷作保。

至於衛彬,去年童子試後和葉思賢有了嫌隙,這導致葉思賢后來搬到了他們宿舍。

葉思賢不說為何和衛彬有了嫌隙,他們也不好問。衛彬其人從來不和他們宿舍有來往,這事他們問人家也問不上。

其實杜蘅之學習刻苦緊張,加之還要跟著郝鑠學武,他根本沒時間管閒事問這些。

杜蘅之低頭沉默想著這些,硬擠在他旁邊的郝鑠看他無心和人聊天,也沒和他搭話,只緊張的左顧右盼著。

不一時,其人又和熊盈泰這個話多的湊在了一起咬耳朵。

五人陪考的,除了熊盈泰這官宦世家的後頭跟著的是小廝以及一個穩成的老僕,其他都是各自的父親或帶小廝或不帶小廝。

在熊父這經歷多代舉業的人看來,兒子考縣試實在不需他陪同,有兩個穩成的僕人照管就行。

這些各家陪考的父親雖面上不太顯,但他們還是透過彼此聊天疏解著內心的緊張。

郝父和杜志才都屬於高壯體型,鶴立雞群間倒也聊得火熱。卻是讓人想不到,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他們的兒子倒是經常一起幹這幹那的,熟得不得了。

劉溪和葉思賢兩個一直湊在一起,捱得很近。

他們一個嘴裡唸唸有詞,似在背書;一個則倚靠在送他應考的父親身邊假寐。

而劉父和葉父面色凝重,也湊在一起小聲說著話。因著附近喧鬧,杜蘅之也不知他們具體在說什麼。

葉思賢家裡在縣城開的是米糧鋪子,和劉溪一般都屬商戶,他們都是朝廷規定的三代以後才能應考的商戶子弟。

正在杜蘅之無所事事的在人群中尋幾個同私塾的師兄面孔時,考場的龍門處出現了喧鬧的動靜,這是——龍門開了!

他爹跟著他走向龍門時,抖索著嘴唇,壓抑著抖顫的嗓子提醒他:“龍門開了,你且……且去,咱……咱只當歷練,考時莫緊張。”

可憐天下父母心,看著比他還緊張許多的杜志才,杜蘅之忍笑乖乖應道:“好,爹。”

郝鑠突然被他爹在後腦拍了一巴掌,他聽到其告誡郝鑠道:“小兔崽子,跟我好好考,用心考!”

郝鑠揉了揉腦袋連連應道:“知道了、知道了,爹,你快別說了!本來我還沒那麼緊張的——”

熊盈泰因此而聽笑了繼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表示,只是臉色十分凝重,緊盯著前頭半天才挪上幾步的擁擠隊形,繼而隨著那隊形焦急不耐的往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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