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大雨天，兩個人靠在一起躲在公交站臺裡，許強頭上蓋著外套只露出兩隻大眼睛：“怎麼送我弟走，你一句話都不說，之前你倆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我們沒什麼可聊的。”
“不對吧，我記得有人說過要去學校看看大學生呢！”
司無間看著那陰沉沉的烏雲覺得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甩了甩頭髮上的雨滴伸手摟住了許強的脖子
“你這罈子醋到底什麼時候能喝完？”
“你放開我，誰吃醋了！”
“冷不冷？”
他把許強的手放在自已的脖子上溫了溫，但是因為沒穿外套，那脖子的溫度其實比手都涼。
這種季節的天氣不算太冷，只是這被風吹亂的雨水打在身上還是會讓人微微地發寒，許強的手摸著那發涼的面板，心裡卻滾燙得要命。
他縮回了手拿起衣服把整個腦袋蒙了起來，緊緊地抱住司無間的腰。
“你把頭蒙起來幹什麼？”
許強在衣服裡甕聲甕氣地說：“大庭廣眾摟摟抱抱不好！”
“蒙著頭就不算了？”
這是許強自創的鴕鳥思維，只要自已看不見，其他人看見了也不能作數。
司無間對他的這套理論是徹底服氣了……
休息了兩天後，兩個人又開始踏上了征程。
車上的音樂聲被司無間調小了：“這次去S市要探什麼地方？”
許強還在那哼著歌：“去你喜歡的地方？”
“我喜歡的地方？”
“學校！”
他無奈地笑了笑，把車裡的音樂聲又調了高，踩著油門向目的地前進了。
晚上十點，險界第一強開了播。
瞬間湧進來了兩三千個人，彈幕刷的很快，許強就挑了幾條看了看。
“強哥這幾天沒播是去找好地方了嗎？”
“強子今天喝酒了嗎？”
“哈哈哈，不會帶酒直播吧~”
他瞪著螢幕：“瞎說什麼！我現在已經戒酒了，喝酒有害健康你們懂不懂！”
說完他就下了車，跟著司無間兩個人，順著一片雜草地，走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那棟紅色的教學樓。
“這個地方老嚇人了，啥背景？嗯——有個銀魔校長，瞧上了個女老師，內個完就被殘忍殺害了，場面極度兇殘！”
那彈幕一片和諧
“強子故事會，聽聽就得了~”
“沒一句真話。”
許強照了照這紅色的三層小樓：“愛信不信！進去看看~”
那教學樓的牆面被掏了個大洞，散落的磚頭，堆得到處都是。
兩個人從洞口鑽了進去，一面大鏡子直對著正門口，旁邊還貼著綠色的警示牌“輕聲細語，緩步慢行”。
所有牆壁都被刷上半截的墨綠色油漆，只是那漆皮已經掉得一片斑駁。
“嘿，跟我以前那學校一模一樣。
“初中嗎？”
“嗯，上學那會兒，上課揪女生小辮，放學就去打籃球。”
“沒揪出個青梅竹馬？”
“嗨~揪得太多了，暗戀好幾個，一個都沒成！”
司無間懶得理他，拿著手電筒就往最裡面的教室走去。
老式的講桌都被推倒在了地上，門窗還是那種插銷開關的，幾塊玻璃被砸得稀爛，黑板上還有粉筆塗抹的最後劃痕。
窗戶被外面的大風吹得發出嗚嗚地轟鳴。
“這本來就夠恐怖的了，怎麼大風還跟著配樂。”
“玻璃上都是洞，沒辦法。”
一樓的過道被幾個凳子給擋住了，許強把它們踢到了邊上，又進入了另外一間教室。
裡面堆滿了木架子，地上散落著迎賓敲得那種小鼓。
許強踢了踢那鼓，發出了咚咚響聲。
“這東西我可知道，專門迎接領導的，當年我還加入過腰鼓隊呢！”
司無間用手電照了照牆上“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大標語，然後問了句
“後來呢，在門口迎接領導了嗎？”
“踢球時候給鼓踢破了，腰鼓隊把我開除了。”
“這意思當年沒發揮，現在要給大家來一段？”
許強拽著那鼓挎在腰上，用一個掛著五彩繩的鼓錘敲了起來：“各位領導前來蒞臨，全校師生熱烈歡迎~”
司無間覺得有意思，掏出手機給他錄了一段影片，留著自已慢慢欣賞。
“哎！你這不行~偷拍影響我出道呢！刪了啊~”
直播間的彈幕熱鬧了起來
“強子這唱，跳，rap，籃球。樣樣精通啊！”
“趕緊為強子打call！”
他壓了壓頭上那驕傲的呆毛：“哥只有億點點才藝而已，不要太崇拜。”
哐當——樓裡發出一聲巨響。
許強嚇得把鼓錘一扔，跳到了司無間身邊：“什麼聲音？”
“好像什麼東西倒了。”
司無間舉著手電筒走了出去，許強把那破鼓一扔，緊緊地跟了出去。
再往前是一間廁所，裡面堆滿了稻草和土筐，那種最原始的一排排蹲廁，沒有任何隔擋的地方。
忽然樓梯方向傳來了玻璃瓶撞擊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教學樓。
許強大喊了一聲：“是誰？！”
往樓梯的方向奔去，發現正對著樓梯的那個房間是一間實驗室。
櫃子裡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實驗用具，還有瓶瓶罐罐貼著標籤的液體。
實驗室後排的桌子突然晃動了起來，那試管從桌面上滑落，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司無間把許強攔在了身後，眼看著一團黑霧從那實驗桌上躥了出去。
“有東西，先退出去。”
他們又退回了樓梯跟前，二樓傳來了“噠噠噠——”走路地皮鞋聲，在安靜的樓道里十分清晰。
順著樓梯跑了上去
“誰在上面？”
許強拿著手電筒往左右兩邊的樓道都照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肯定有東西走過去了。”
“我也聽見了，這玩意在跟咱們捉迷藏！”
他們靠著牆邊慢慢往前走，沒走幾步，右前方的一間教室門嘭地一下關了起來。
“臥槽，間哥，在這間！”
兩個人堵住那間教室門口，許強一腳把門給踹開了：“滾出來！”
裡面只有一個倒下的衣櫃，玻璃窗緊鎖，除了飛起的塵土，什麼東西都沒有。
“臥槽，全是土，呸，這門窗都關著，不能是風吹的吧！”
樓裡霎時間響起叮鈴鈴的課間鈴聲，清脆而悠揚，樓頂上傳來了密密麻麻熱鬧地跑步聲，許強扭過頭驚恐地望向司無間
“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