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奶奶，現在可以放心了吧！現在大過年的，不好租房子。您要麼和我們回家，要麼就住招待所怎麼樣？”
“我住招待所！”
“讓我娘和你們回家吧！”
馮奶奶和楊天放的聲音同時響起，說出的話卻完全不同。
“娘！您身體又不好，在這兒待著沒有任何好處！醫生不是說爹沒事兒了嗎？留我一個人就照顧就行！”
楊天放一聽自已娘這麼說就急了，招待所最好也是兩人間或是三人間，條件不是一般的差，她怎麼能受得了！
“你爹還沒醒，我不能回去！而且萬一他這兩天醒了，沒看到我在身邊，又昏過去怎麼辦？！”
馮奶奶第一次這麼強勢地跟自已兒子講話，楊天放只能乾著急。
齊霽和王松野兩個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王松野先開了口：“看樣子今天晚上咱們是走不了了，我先和小霽出去一趟。”
王松野帶著齊霽走出醫院，對著開車送村長來醫院的那個軍人道：“請問怎麼稱呼？這輛車最晚什麼時候要還回去？”
“同志你好，我叫翟行，叫我小翟就好了。明天還有任務，今晚用完就要送回去。”
“那小翟...今天謝謝你了，現在不需要車了，我們帶你去吃個飯，你再回去吧！正好我們也沒吃呢。”
王松野和齊霽再三邀請，翟行只能跟著他們去了距離醫院最近的一家國營飯店。
齊市不愧是大城市，飯店裝修比縣城王松野所在的飯店，豪華了不止一點。肉菜和素菜的種類，也豐富了不少。
牛肉、羊肉、豬肉，甚至是魚肉做的菜應有盡有，在這裡居然有新鮮的生菜，包著烤肉吃。
他們點了這裡的特色烤肉，一大盤不同部位的羊肉，一大盤漂亮的雪花牛肉，還有一人一份的小菜，吃得齊霽都不想回去了。
等王松野和齊霽送走翟行，王松野才看著一直不斷回頭，對飯店戀戀不捨的齊霽道：“你要是覺得好吃，下回我給你做！”
“你會做這個？”
齊霽眼睛都亮了，這個烤肉並不是之前，她和王松野一起去後山打獵，他現場給自已烤的那種烤肉。
而是將牛肉和羊肉，都片成薄薄的肉片，自已放在火爐的鐵板上烤制的。既好吃又好玩，她可太喜歡這樣的吃法了。
“走吧，咱們趕緊回去，馮奶奶和天放叔還沒吃飯呢！”
他們從國營飯店出來的時候，順便買了五個大肉包。他們沒有帶飯盒，包子就是最容易攜帶的食物。
回到醫院，村長躺在病床上，正輸著液。馮奶奶已經累的躺在了隔壁沒有人的空病床上，睡了過去。
只有楊天放坐在小板凳上，時不時抬頭看看液體滴完沒有。
“天放叔，先來吃點兒東西，我們一會兒先去招待所睡一晚。”
王松野把手上的包子遞給楊天放，又問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馮奶奶是要留在這裡，還是跟我們回去？”
“我娘在這件事上，一點兒也不讓，就要留在這兒。”
楊天放餓壞了，一邊啃著包子，一邊無奈地嘆氣。
“今晚我們倆先帶著馮奶奶去招待所睡一晚，明天我和小霽看看能不能幫你們短租到一間房，好讓馮奶奶這些日子舒服些。”
王松野在國營飯店這段時間，跟著自已師傅也來過幾次齊市，在這裡還是有一些人脈的。
“好...好！叔實在是不知道咋辦了，太謝謝你們了！”
楊天放激動得有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放下嘴邊的包子，不停地向兩人道謝。
“噓~叔，小聲點兒，快吃吧！”
楊天放的聲音有些大，馮奶奶已經被吵得翻了個身。齊霽話音剛落，馮奶奶就睜開了眼睛往這邊看過來。
“你們回來了！我們現在就去招待所吧？”
她一大把年紀了，折騰這麼久，身體早就撐不住，想要快些休息。
“您先吃點包子，吃完咱們就去！”
齊霽只拿了一個包子，送到馮奶奶手跟前。這裡的包子非常大一個，再加上現在外邊天已經黑透，太晚吃太多對老人身體不好。
馮奶奶恍惚著把包子塞入嘴中，機械地咀嚼著。楊天放三個包子都吃完了，她才吃下去半個。
“我實在是吃不下了，這半個我明天吃吧！”
馮奶奶看著手裡的半個包子，又看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伴兒，眼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娘，兒子還沒吃飽，給我吧！”
這半個包子放到明天，不是丟了就是壞了。他哪敢讓老太太吃，楊天放只能快速從她手裡拿過半個包子，三兩口全部吞了下去。
幸好臨走前，王瑞國給所有出來的人都寫了介紹信。不然他們三個還想住介紹所？想睡大街都困難！
最好的雙人間只有一間了，齊霽和馮奶奶住。王松野只能住進招待所的大通鋪，勉強湊合一夜。
第二天齊霽和王松野把馮奶奶送到醫院病房，又出來給他們找這段時間，要住的房子。
“現在還在過年，咱們到哪兒去給他們租房？”
齊霽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直接問了出來。在她的認知裡，王松野應該從來都沒有來過齊市才對，要麼...再找他爺爺幫忙？
“跟我來。”
王松野也不知道怎麼說，只能帶著她一直走。
他們先來到附近的供銷社，買了一些糖這類的禮品。王松野又帶著齊霽走了很久，才走到一處外表有些破舊的居民樓。
來到二樓，王松野敲響了第一戶人家的房門。
“誰啊！”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男人，他臉上有著淡淡的鬍渣，個子也挺高，應該有一米八多，看起來歲數比齊霽和王松野大不少。
“呦！王松野！快進來！”
男人看到是王松野，見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漂亮的女生，臉上露出調笑的表情：“這是你物件，還是...媳婦兒？”
“我是他物件！我叫齊霽，請問怎麼稱呼？”
齊霽不太喜歡他的氣息，不等王松野回話，就搶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