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營帳內。
眾人圍在趙老將軍床前。
趙老趟在床上,身上圍滿紗布,“王爺,皇城那邊根本不管我們這邊,這可如何是好啊?”
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對著沈之羨唾沫橫飛,把朝廷不重視軍營的苦楚全吐了出來。
沈之羨安撫著眾人道,“我已經派人前去京城稟報,五日後必然有訊息,各位不要焦急。”
錢賀緩緩開口,“王爺,軍營糧食只夠兩日,你可否將……”
他說不出來讓王爺把自已帶的存糧給他們吃,但是不這樣軍營眾人根本熬不下去。
“我願意把我的存糧分發給眾人,只不過也沒有多少了!不過還可讓軍營再撐三日,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沈之羨看出他的窘迫,自已便把話說明朗。
眾人都一喜,沒想到王爺如此慷慨大方,紛紛表示感謝。
…………
唐溪站在操練場上,看著一個個被抬回來計程車兵,慘叫,哀嚎不絕於耳,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味。
軍醫不斷在其中跑來跑去,滿頭大汗。
軍營此時處處都透露著蕭條之感。
唐溪皺眉,這番情景壓的他快喘不過氣來,後腦如同被棉花包裹著不停被敲打,模糊而沉重。
“宿主!宿主!你怎麼了?”
“第一次感受到戰爭的殘酷,他們看起來有的也不過是在讀大學的年紀,有的還是垂暮年華,卻為了保護國家,死的死,傷的傷。”
“宿主,這很正常,古代戰爭就是這樣,你習慣就好!”
唐溪嘆氣,往傷兵中走去。
劉總此刻在幫著傷兵止血,強壓著作嘔的衝動,不停地安慰著斷腿的將士。
唐溪拿著紗布,他看出來他的不適,出聲制止,“我來,你去練武吧。”
“師父!不用,我可以。”劉總擦著額頭的汗水,跑去另一人那繼續包紮起來。
兩人不斷地幫著傷兵處理傷口,連吃東西的功夫也沒有。
傷員們看著他們盡職盡責,忙前忙後的幫自已包紮,對兩人都十分感激。
作為新兵,這些本不應該讓他們做,而且還是自願跑來幫忙。
很多人都怕面對此場景,就連老兵都會膽寒。
可他們卻能依舊在堅持。
軍營其餘眾人對更是兩人刮目相看。
俞遲前來慰問將士們的時,便見唐溪正細心地給一名傷員包紮著傷口。
此時唐溪臉上身上也沾染了不少鮮血,看起來有些許駭人。
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已的判斷是否正確,他真是是敵軍之人?
可為何要這麼費力照顧我方將士?
明明給這些人包紮看起來很難受,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
俞遲眸光逐漸深邃,為了獲得我方信任,能做到這個地步,心思不是一般的深。
他必須儘快抓住此人把柄,套出敵方資訊才行。
“唐溪,喝口水!”俞遲蹲下身,將水壺遞到他旁邊。
唐溪確實很渴,舔舔發乾的唇,“謝了!”
喝完又繼續忙活起來。
“你不覺得噁心嗎?”俞遲猶豫半晌開口。
唐溪手上動作不停,“有什麼,若我受傷也是這般場景。”
俞遲拿出一個饃饃放在他唇邊,“你還沒吃東西吧?吃一口才有精力繼續不是。”
唐溪就著他的手上饃饃啃了起來,“怎麼?沒想到解決法子嗎?”
俞遲手指觸碰到他的唇,微微一愣,腦中只剩一個想法,好軟。
他扭頭看向正垂頭給將士包紮的唐溪,唇上透著淡淡的粉色,比他之前見過的女子塗了口脂的唇色還好看幾分。
明明是男子卻生的這樣嬌俏,越看越不由心神盪漾,思緒萬千。
他忽然不希望他是敵軍之人。
或許他就是風軒國人呢?自已猜錯了呢?
唐溪沒聽到他回話,偏頭看他一眼。
兩人視線猝不及防相撞,俞遲身體彷彿被一根繩子束縛住,根本無法動彈。
對面人的眼神清清冷冷,眸子燦若星河,彷彿眼睛裡有著無限吸力,吸著他不斷想探索其中秘密。
俞遲瞳孔收縮,忙低頭縮回手。
唐溪才叼了一小口,結果饃饃就收了回去,“都尉,你逗我玩吶?”
俞遲耳尖發燙,又把饃饃遞到他唇邊,解釋道,“我剛剛手麻了一下。”
唐溪吃飽了,看向還蹲在他身邊的人,“都尉,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剛剛的問題你也沒回答。”
俞遲眨眼,剛剛他說了什麼嗎?
“你剛剛問我什麼了?”
唐溪站起身往另一處走去,“我問你是不是沒找到解決方法?”
俞遲跟在他旁邊,“找到了法子解決。”
“那你找我做什麼?”
唐溪還以為他跑來和他商討一下他提出的方法。
俞遲頓住腳步,對了他來找他做什麼來著?
探敵情,現下他卻懷疑自已的推理是不是正確的,心裡的兩個小人開始打架。
腦中一個聲音瘋狂侵蝕著他,就是敵人,不能心慈手軟,他就是裝的,所有跡象都表明這人就是敵軍派來的細作。
不能讓他與軍隊士兵建立良好關係,“唐溪,你過來,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唐溪幫傷員包紮完,擦擦臉上的汗,“怎麼?”
“現在人手緊缺,你去糧倉幫忙分配糧食。”俞遲隨口編了個藉口,支開他。
唐溪:“搬糧食能要幾個人?”
坑他玩呢!
還人手不夠,我還人腳不夠呢!
軍營將近兩萬人跟他說人手不夠。
俞遲:“我有事找你說。”
“什麼事不能在這說?莫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搭?”唐溪冷不丁哂笑道。
俞遲破罐子破摔,“反正你就是不許在此處,你去哪都行,別在這邊毛手毛腳的!還有不許勾搭將士。”
(ノ ○ Д ○)ノ
唐溪表情難以言表,這說的是什麼屁話?
什麼叫別在這待?
他什麼時候勾搭士兵了?
唐溪伸手要去摸俞遲額頭,“都尉,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發燒了啊?”
俞遲見狀跟個殭屍跳一樣,往後一蹦。
“嗷——”一聲慘叫從地上傳來。
俞遲低頭,踩到士兵傷腿了!
“都尉,我的腳,我的腳,你快些挪開!”那個士兵疼的嗷嗷直叫。
他招誰惹誰了,只是好好坐著聽他們倆聊天。
哪知人在地上坐,腳往腿上墜。
俞遲忙跳開,有些尷尬看藍天。
唐溪連忙拿出傷藥,給傷員又重新包紮起來。
俞遲見狀,扯住他的手,“我來包紮,你去休息。”
他可不想自已手下全被收買了!
唐溪撇撇嘴,不讓幫就不讓幫吧,大多士兵的傷勢都得到有效處理,這裡也確實不需要自已。
站起身伸了伸腰身,腿都蹲麻了,確實該休息一下。
士兵見唐溪走遠,“都尉,我不要你包紮,好醜!”
俞遲用力一綁,那士兵忍著痛再不敢發一語。
果然就是來勾引我軍將士的!
瞧,神都跟著飛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