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手指輕點著他胸膛,“那皇上,臣想吃蓮子呢!”
皇帝立馬下命令,“小勝子,去採蓮蓬上來。”
“可是皇上啊!臣想吃你親自採的呢,皇上若真心喜歡臣,那總得證明一下,讓我看看你的心意啊!”唐溪聲音乾淨清透,帶著點絲絲暗啞,慵懶又隨意,分外撩人。
皇帝感受著胸前那挑逗的手指,輕點繞圈,眸色微暗啞下去,眼睛紅的充血,喉結乾澀滾動,呼吸急促地抓住作亂的手指。
“唐溪,我去採,你在這等我。”皇帝握緊唐溪手指,語調輕揚。
他都沒發現把自已稱呼都換成了‘我’。
唐溪笑容溫溫潤潤,看著皇帝興高采烈地上了船支,那笑容忽的變得微妙,如同鋒利的刀刃,隨時準備割破面前空氣。
唐溪坐在小勝子準備的椅子上,悠閒吃著葡萄,旁邊還有人為他扇風,好不愜意。
反觀皇帝那邊,就顯得格外狼狽。
此刻皇帝擼起袖子,大半的衣襬都溼透了,因從未乾過這些事,手上動作做起來顯得笨拙不堪。
他一人在船隻上搖搖晃晃地,探著身子往前一個蓮蓬一個蓮蓬地採摘。
好似怕唐溪不夠吃,都採了十幾個還覺不夠。
唐溪手中葡萄籽悄然射出,擊中皇帝船隻,頓時,那船隻又搖搖擺擺起來。
皇帝夜夜宿於貴妃榻上,本就身子孱弱,如今又耗費大半精力,更是站不穩。
唐溪見船隻沒翻,又來一擊。
皇帝怕他嫌棄自已不誠心,便吩咐侍衛不要幫他忙,現下看著船隻擺動的厲害。
那些侍衛也不知該不該上前幫忙。
唐溪又一擊,船隻便穩了下來。
皇帝看著幾個朝自已奔來的侍衛,本來慌張的神情逐漸放鬆下來。
卻瞥一眼臉色沉沉,有些氣惱地唐溪。
倏地,怕他覺得自已太廢物,沒心意。
便朝侍衛們怒罵,“朕無需你們過來幫忙,都給朕滾開,誰再上前幫忙,便砍誰腦袋去。”
侍衛們紛紛往回趕,怕飛得不及時,就被砍了腦袋去。
唐溪笑容擴大,朝皇帝喊道,“臣要吃那個!”
皇帝一聽他朝自已撒嬌,那心就跟被火燃燒般,滾燙炙熱。
寵溺揚起頭,朝唐溪道,“好好好!馬上就給你採。”
皇帝賣力地划著船槳往遠處劃去。
就在皇帝探著身子採摘那一刻,三顆葡萄籽齊齊朝船身擊打過去。
唐溪又飛出一顆直接擊在皇帝腿彎處。
皇帝直接撲通一聲,掉進水中。
他不停在水裡撲騰,大喊著救駕。
可惜唐溪指的那株蓮蓬離岸邊有一定距離,以侍衛速度,根本趕不上救助。
唐溪葡萄籽再一次飛出,擊中皇帝扶著船支的手。
皇帝沒了支撐點,嘴裡咕嚕冒泡幾下,便沒再掙扎,往湖底沉下。
唐溪看著侍衛與太監宮女們都朝湖中游去,依舊老神在在地吃著葡萄。
嘴裡時不時大喊一句,“皇上落水啦!快救皇上。”
現在場面混亂嘈雜,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與動作。
唐溪走過去,看著被打撈上來的皇帝,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溼透,臉上身上都還有些水草與汙泥。
小勝子顫巍巍伸手探皇帝鼻息,又撫了撫心口位置。
“皇上……皇上……駕崩了!”
小勝子沒感受到心跳,呼吸也沒有了,頓時癱倒在地,語調結巴,驚恐顫抖尖叫。
周圍所有人都開始渾身發抖,全部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出,還有人已經被嚇得哭了出來。
其實現在皇帝或許還有救,可惜他遇到了活閻王 。
唐溪怎麼可能救他,這可是他故意設的局啊!
昏君啊!
死了便死了吧!
唐溪不管地上跪著的一眾人等,腳步朝宮外走去。
現在皇帝死了,沒有人管他。
當然也沒有人懷疑皇帝的死其實是有人故意為之。
畢竟在所有人眼中,皇帝就是自已失足掉進湖底,淹死了!
唐溪堂而皇之地離開了皇宮,沒有絲毫阻攔。
唐溪一路上的笑容依舊淺淺,沒有絲毫變化,可細看,那眼瞳裡閃著嗜血的光芒。
“宿主,你真牛批,可沒了皇帝,就沒主心骨,風軒國不就是成為一盤散沙了嗎?”
“那就造一個皇帝出來!”
“誰啊?”
“沈之羨。”
“宿主,我還以為是你想當皇帝呢!差點嚇鼠我了!”
“為什麼這麼說?”
“宿主你活不長的,原主的死亡節點就你的死亡節點,改變不了,你要是當皇帝,兩個月後就會死,那國家不玩完啦!”
“哦!就算我活的長,我也不想當皇帝。”
“為什麼?”
“腦子不夠用,還愛玩,要是一不小心把帝國玩崩了那我也是昏君了!”
“宿主,就剩兩個月了!你能完成任務嗎?”
“怎麼不能?足夠揮霍了!”
……
半月後。
朝堂大殿上。
沈之羨坐在龍椅上,目光冷冽地盯著下面匍匐的官員。
“還有誰不服朕?都可以站出來!”
官員們顫抖著身子,眼睛往四周圍著他們計程車兵身上瞥,又看向他們手中的刀,那裡沾滿了鮮血。
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但官員們卻感到那血滴落在了他們的心頭,如同巨石重重敲擊著他們的心臟。
沒有人再敢站出來反駁,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如果他們敢說個不字,那地上躺著的幾具屍體將會是他們最終的下場。
唐溪手執劍,站在沈之羨身旁,一身盔甲英姿勃發,那雙眼睛銳利如鷹隼,森冷陰寒,再沒有他們剛見他時的青澀模樣,他的俊顏上充滿了肅殺之氣。
官員們都後悔當初招惹了這位年輕將軍,那些說過混話的更是抖得如篩糠。
忐忑不安地將頭磕在地板上,那臉都黏在地板上了。
恨不得那位年輕將軍看不見他們,也認不出他們。
可惜的是就算唐溪會放過他們,但沈之羨與俞遲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侮辱過唐溪的人,全部都被拖出去砍頭示眾。
大殿上哀嚎聲四起,所有貪官汙吏也都心中咯噔,有的甚至在被拖出去的瞬間,尿了褲子。
現在能留在大殿上的官員,全都是廉潔的好官。
百姓們聽說換了皇帝,還將貪官汙吏全部清除乾淨,那叫一個欣喜若狂。
恨不得大街小巷都開始放鞭炮慶祝一番。
百姓並不在乎皇帝如何更替,他們只關心自已的生活是否會受到影響,過得好不好,只要皇帝是為百姓造福就行。
如今百姓也聽聞唐將軍日日為國事操勞,鞭策新皇為百姓謀福利,也都對唐將軍心懷敬意與感激。
再沒人敢提起唐將軍是妓子的身份。
……
“師父,炸藥已經準備好了!”
劉總跑進書房,喘了幾口氣,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朝唐溪興奮彙報情況。
唐溪坐在太師椅上,身旁站了三人,一人給他投餵糕點,一人給他遞茶水,身後一人在扇風。
唐溪抬起惺忪地眼皮看向劉總,懶洋洋道,“那我們便等待時機成熟就行了。”
齊囂手上糕點不斷,“唐唐來,張口!”
唐溪聽話張嘴將糕點咬進口中。
俞遲在一旁遞著劉總研發出來的冰窖奶茶給唐溪喝,
“唐溪,快嚐嚐,我剛冰鎮好!”
俞浩使勁拿著大扇子站在唐溪身後扇著風,“師父,你什麼時候教我下一招啊?落葉知秋這招我都完全會啦!”
唐溪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莫急莫急,你扇風扇大點,等我覺得熱氣散完,便教你!”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唐溪一動不動,扭扭有些酸的脖子,“之羨來啦?”
“溪兒,你倒是舒服了,你可想過我沒有!我在皇宮過的苦不堪言,你都不來看看我,我是不是在你心裡一點都不重要?是不是齊囂這個狐狸精把你迷的神魂顛倒了!朕要殺了他!”
沈之羨看著無動於衷依舊悠哉悠哉的唐溪,眼皮跳了跳,又看看他身旁的齊囂,更是氣惱地厲害。
不停地咆哮出聲,就要把侍衛腰上的劍朝齊囂刺去。
唐溪手中紙張飛出,擊中沈之羨的劍身,“之羨,別胡鬧,你現在可是一國之君,要平靜要嚴肅!”
沈之羨大喊,“是我想當的嗎?明明是你逼迫我當的,你說好了我當上皇帝你便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會對我好的,你是不是都忘了!!!”
唐溪掏掏耳朵,“哎呀!不是已經給你當左右手了嗎?不僅幫你處理政事,還幫你處理百姓之事,我才苦不堪言吶!”
沈之羨委屈巴巴,“我們說的是一回事嗎?明明我要的是你當我的皇后——”
唐溪眨巴眨巴眼睛,乾笑道,“之羨莫要玩笑,我們都是男子,怎麼可以在一起呢?百姓是要笑話你的!你啊!早點娶了那丞相二小姐得了!省得你母妃追著我罵狐狸精。”
“不要!我的皇后之位只會是你的,你和齊囂都行——唔”沈之羨說著說著,嘴巴被糕點塞住。
唐溪彈彈手中的糕點碎渣,“不是一回事,好了,今日找我何事?”
沈之羨雖哼哼唧唧,但也知國事要緊,要鬧也晚上再鬧騰他去,
“鳳凰國朝我國宣戰,一月後他們便會攻打過來!”沈之羨正正色。
唐溪坐直起身,“來的正好,可以試試劉總研發的炸藥威力如何!”
沈之羨著急,“你要親自迎戰?派其他人去便好了,你去做甚?萬一……”
“我是護國大將軍,自然要出戰,難道你給我的名號是個擺設?我這麼厲害,你就安啦!不會出意外的啦!這次啊!鳳凰國必亡!”
唐溪拍拍胸脯保證自已完全沒問題,安撫著沈之羨緊張的情緒。
劉總,俞遲,俞浩,齊囂等四人都表示也要跟著去。
原本沈之羨派的趙大將軍直接在府邸舒服擺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