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武道沒落的原因
“我、我也不知道啊…”
燕丹一雙眼珠子直愣愣的看著呂偉，滿臉真誠且真摯。
得到答覆的呂偉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他面如死灰，眼前似乎有一個看不到底的深淵等自已跳下去。
“完了…完了…”
呂偉目光呆滯，喃喃自語。
“果然，東皇閣下神通廣大，陰陽術法豈是短短二十餘載便能修煉成功的？”
月神眸光暗淡，對於這樣的結果，她心中稍稍失落了一瞬，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
雖然心中無比崇敬東皇閣下，但自已何德何能與東皇閣下比較？
這不是自討苦吃？
月神調整好狀態，輕聲開口道：“先別管那麼多了，快回去和丞相覆命吧。”
“也只能這樣了。”呂偉長嘆，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好美的大姐姐！”
燕丹側目瞥了一眼優雅聖潔的月神，凝視後者那高挑的身姿，不禁暗自嚥了口口水。
畢竟，他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對於情愛之事也有一定的瞭解。
“走吧走吧！！”
呂偉推了推燕丹，趕羊似的推著後者快速離開了此地。
月神邁著優雅的步子不緊不慢的跟著，她的步伐不快，但速度尚可，每走出一步，就會出現一道模糊的倩影。
燕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這…這是神仙姐姐嗎？
居然還會瞬移！
邯鄲城，青紅閭附近。
姜牧面無表情斬下黑色鋒刃，瞬間將最後一位趙軍騎兵一劍封喉。
暗紅的鮮血沿著劍鋒滴落在地上。
轟隆！！
天空忽然一聲炸雷巨響！
嘩啦啦——
不過多時便黑雲密佈，將陽光盡數遮住，世界一下子暗了下來。
隨後，傾盆大雨不要錢似的往人間落下，澆滅百姓們心中一縷期望的火焰。
周圍的暴民皆是兩眼驚恐的望著這一幕，趙軍騎兵的鮮血染紅了玄服薄紗青年。
粘漿似的大面積紅色粘連在黑髮上，無論大雨怎樣沖刷也無法洗淨。
“他、他動了！他動了！”
“快跑啊！傻子！”
“救、救命啊！這裡有個魔頭！”
也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其餘的百姓紛紛驚醒，頓時場面一鬨而散。
玄服薄衫青年屈指擦去從髮絲尖落在鼻樑上的血跡，送到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下一刻，姜牧用力一震長劍，將其表面覆著的血液盡數甩盡。
他的腳下，血流成河，血氣的濃郁程度驚為天人。
驚駭的是，這些氣血竟然有一小部分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隻隻手掌死死拉住姜牧的靴子，好似活物一般，往上攀爬。
但在姜牧一劍之下，盡數毀滅。
踏踏踏——
正在這時，呂偉胳膊下夾著燕丹，連踩數十個水坑，華貴的衣裙染上血汙。
他快步來到姜牧身前，把燕丹放下，恭敬道：“丞相大人，卑職失職，沒能找到另一個傢伙。”
燕丹一屁股坐在地上，絲毫不在意地上的汙水，他抬頭看了一眼姜牧，頓時正襟危坐起來。
月神一步一步猶如幻影來到了呂偉身後，她主動攔下了罪責：“是我學藝不精，倒也怪不得別人。”
“無妨。”姜牧神態平淡，並不在意，他抬眸看向月神，說道：“可否與本相說說氣血武道？”
他現在對氣血武道無比感興趣，這其中絕對有重大秘密在等待發掘。
月神被問的一怔，她看著腳下的血水，忽然心有所悟，姜牧問的並不是‘陸壓道人’手記的內容。
她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
“陰陽家的古籍中記載也不多，氣血武道可能是上古時代人族先賢崛起的關鍵。
“如今武道沒落的原因有很大一點是武技完全無法跟上煉炁士的術法強度……”
再多的，月神就不瞭解了。
姜牧點點下頷。
武夫的強度完全是依靠自身濃郁的氣血，武技在手段複雜繁多的煉炁士面前無異於麥田手持木棍的孩童。
除了微末的觀賞性外，無任何實際作用。
在姜牧看來，這就是武道沒落的最根本原因。
月神心裡糾結了一下，緊了緊手掌，開口道：“兵家自孫臏至白起，還有魏國的那一位外，已出現青黃不接的景象。”
聽到這句話，姜牧眉頭挑了挑，“這什麼意思？”
月神搖搖頭：
“自武夫沒落起來，孫臏出世，兵家可統領萬千武夫列陣在前，可激發渾身氣血，爆發無上威能。
“當列陣人數眾多時，哪怕是凝丹，亦會身死道消。”
“也就是說，如今的大秦並沒有這樣的兵家統領？在接下來的戰場上，秦國很可能會輸？”
姜牧忽然想起之前趙王臨走前話中的含義。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月神點頭，“如果丞相想進一步瞭解氣血武道的真相，我想，可以去和鬼谷子前輩討論。”
“怎麼又扯上鬼谷子了？”姜牧有些疑惑了，“他不是縱橫家麼？”
“鬼谷子前輩不僅是一位強大的煉炁士，還兼修氣血武道。”月神向姜牧爆出一個驚人大瓜。
現在看來，或許真的要去一趟雲夢山了。
姜牧明確方向，當即準備前往。
“你們二人帶這少年返回秦國，本相去一趟雲夢山鬼谷。”
說罷，姜牧轉身就走。
“我靠！”呂偉在後面大喊，“丞相大人！萬一大王怪罪下來怎麼辦啊！”
“放心吧，大王應該不會降罪。”
月神平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呂偉欲哭無淚，一臉死相再次浮現。
“好恐怖，那就是大秦的丞相嗎？”燕丹這才反應過來，自已是見到了怎樣的一個人物，他低頭透過地面的血水看見自已的倒影。
哇——
一瞬間，燕丹胃裡翻湧，忍不住乾嘔起來。
呂偉一臉掀起，拉拉扯扯的把燕丹扶起身，一手抓著燕丹的肩膀走。
“大、大人，趙國的這般混亂局面，是那位丞相一手造成的嗎？”
燕丹嘴唇哆嗦，內心忐忑不安的問道。
說起這個，呂偉忽然湧現出一股自豪，毫不虛偽的誇耀道：
“當然！丞相大人神通廣大，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雖，老夫只是盡了本職責任，但其中的功勞也是功不可沒的！”
月神默不作聲，只是輕輕的向後移了一步。
燕丹看著呂偉那張洋溢著笑容的臉頰，忽然心中升起一股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