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官玉
陸錦繡笑的很隨意，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淡淡的。
在所有人看來，一個陸嫣然，一個牽羊的鄉下女，怎麼看都沒有可比性。
一個鄉下女孩，怎麼可能是武者？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聽到沒有，那個鄉下女說她也是武者？這女的看起來比陸嫣然都大吧？說大話也不怕咬到舌頭！”
“就是，陸家大小姐現如今可是陸家和上官家的掌上明珠，她一個沒有背景身份的鄉下丫頭，竟然還想跟陸大小姐鬥，簡直痴人說夢！”
陸錦繡淡然地看著每一個人。
“我只問一句，是不是隻要我能證明我是武者，就能證明這個小女孩的清白？”
陸嫣然心中是有猶豫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看見對方眼睛裡那種淡薄且自信的坦然，心裡不舒服的感覺陡增。
她實在想要打破眼前這個下鄉女眼睛裡那種看似盲目的自信！
經歷過山裡的事情，陸嫣然很顯然變得更加多猜多疑。
對方若是沒有靈力，憑什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叫囂？僅僅是為了一個小女孩？
這不是盲目白送一條性命給她？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陸錦繡催促道：“陸大小姐，自已說過的話是要負責任的。給句準信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一陣喝聲。
兩支身穿銅色盔甲的隊伍從小巷外湧入，在人群中呈倒八字排開。
一名身材纖瘦的婦人在一名大丫鬟攙扶著走了過來。
她恬靜得更像與世無爭的仙子，長得極美，看起來性格溫和。
她掃了一眼現場，悠悠地開口。
“那就比試一場也無妨。”
陸錦繡心中一震，原本神色淡淡的眉目皺了皺：她就是錦繡的親孃上官玉？
陸嫣然也十分驚訝地跑了過去。
“娘，你身體不好，怎麼不好好在府裡休息呢？”
上官玉不著痕跡地拂去陸嫣然的手，但是神情卻是笑著的。
“無妨。”她看似柔弱，然而說話的語氣裡有一種鏗鏘的氣質。也是，忠勇侯府出生的人，從小習武，又怎會是表面上看起來的樣子。
看起來柔軟，骨子裡卻透著一股執拗。
陸錦繡沒想到，才來京都第一天，就遇到了她。
對於這個親孃，她不知道自已該用什麼態度面對。
她臉色蒼白中透著一股黑氣，這是……生了病？
她的身體明明有一層綠色的靈力包圍著，可奇怪的是，這層綠色的靈力一會兒漲一會兒縮，像是被某樣東西吞噬的同時又再次生長。
此消彼長，綠色靈力還沒被消耗殆盡，但是在她看來，也快了。
她對上官玉是沒有感情的，但是奈何這具身體在上官玉出現後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原主的靈魂已經消散了，竟然還有情感遺留在這具身體裡，直接影響到她對事物的決斷？
讓她覺得荒謬又無奈。
陸錦繡眼神堅定地看著上官玉。
“原來是陸夫人，怎麼，來給你的女兒撐腰嗎？”
上官玉眼睛微微眯起，那一雙鳳眼在眯起的時候有些桃花狀，與她如出一轍。只見她儀態萬千地向她走來，陸嫣然滿臉不忿地跟在她的身旁。
“姑娘，武者在南陵國有著超然的地位。你若是武者，且能勝過嫣然，我自然願意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
陸錦繡眉頭皺起，輕聲發出一絲不屑的“哼”聲：“你用你高高在上的武者姿態，也僅僅只是給一個普通人一個公平的機會罷了。”她低頭的一瞬後忽然抬頭，撞進上官玉的眸子。
兩人的眼神觸碰中，上官玉忽而一愣，便聽到對方繼續說道：“如若今日我不曾出現，陸夫人可會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孩童發聲？”
陸嫣然挽著上官玉緊接著站出來擋住兩人交匯的視線。
“我娘好心給你機會，你別扯開話題。機會給你了，比與不比你......”
陸嫣然話還未說完，陸錦繡忽然笑的有些諷刺且大聲回答道，“比！”
她當然要比！
但凡能讓陸嫣然不舒服的事，她都會做。
在她看來，她還未是武者的時候，便能壓著陸嫣然打。
現如今她能操控火焰，應該也算是一名一階火系武者。陸嫣然雖然已經是二階，但是才那麼幾天時間，剛升級不久，根基必然不穩。
對上她，自已的勝算更大。
更何況，她內有仙裙護體，對二階武者的攻擊應該也是不懼的。
上官玉看著眼前這名醜陋的女孩，心中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擔憂。
“姑娘，你要想清楚了。武者比試之間，動輒受傷或是死亡都是常事。你確定要為這樣一個小孩，經受此等風險？”
陸錦繡搖頭，“不勞您費心。”
“娘，這兩人說不定是同謀，您別太心善了。”
上官玉眉宇間有一瞬間的遲疑，但始終沒有阻止。
陸錦繡略有些怪異地看向上官玉。上官玉會那麼好心，出言提醒她武者比試的危險？
上官玉接觸到眼前這個小姑娘投來的眼神。莫名刻意地沒有再與那眼神接觸，而是在兩人比試前對陸嫣然說道。
“嫣然，二階武者的靈力非同小可，你，不可下死手。”
陸嫣然眼裡閃過一絲的不甘，但很快眉眼帶笑地對上官玉撒嬌起來。
“知道啦娘，我只是要她們承認自已的錯誤，並且把簪子交還回來就好。我不會傷害他們的。”
上官玉略有欣慰地點頭，“這就好。”
小巷狹窄，即使上官玉兩側的護衛將百姓們隔開，留給兩人比試的空地依舊只有一小塊。
陸錦繡靜靜地站在原地，慢悠悠地掏出一把生了鏽的砍柴刀。
陸嫣然抽出腰間的鞭子冷笑起來，鞭子不長，她故意狠狠朝地上一甩，地面立刻出現一道不可磨滅的白痕。
上官玉看在眼裡，再看向陸嫣然的時候，眉頭一皺，可始終沒有說話。
然而陸嫣然在看見對方手裡的砍柴刀時，臉色完全變了。
她忽然的慌張看在所有人的眼裡有些怪異。
“你，你是！”
陸錦繡笑起來，提著砍柴刀一邊靠近一邊諷刺問道。
“看來陸大小姐似乎認識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