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橫版遊戲?”常久疑惑地問道,看著各個角色,選了一個拿槍的,心裡總覺得拿槍的比棍劍十字架什麼的傷害高,還有那槍手的瘦削身姿,和他一模一樣。

“橫著走唄,你看一關一關的又像平面又像3維的”胖哥催著讓常久趕緊升級,好轉職業擁有更多技能。

諸如此類的,有趣又無味的,只能寫在小說裡的對話,那一年很多。

真像個別樣的奇幻的世界,有劇情、有公屏的各種交流……對於離開深圳那些好朋友到江蘇的常久,算是某種從雜念中解脫的絕好機會。

直到很久以後,再有離開熟悉城市的那天,常久才執念地回想:“他們在幹嘛呢?他們還記得我嗎?那段對於周遭毫無提防、對於生存毫無概念的時光他們會懷念嗎?”

“顧不上了,你先打著,我買桶泡麵,給你帶一桶,沒有香腸哈”,胖哥起身穿過默契的剛好留出一人側身空間的紅色塑膠板凳座位,看著磕磕絆絆,卻又很快速。

這處網咖待了不久,一年左右。

在這裡,固執地說過隔壁桌裝備出得不對,被他扇過一巴掌後卻還坐在原位繼續玩遊戲,嘴裡品著有些破皮的黏膜。回家路上一直想著自已說的那句“有本事在警察局面前罵人說啊!”可笑又可愛至極。

在這裡,有人機子壞了讓老闆娘修,不明白大家對她脫口而出的“怎麼插也插不進去”嗤笑些什麼。回家對著桌上型電腦的插線自已還試了試挨個拔下又插回去。

在這裡,沒有聽說過查黑網咖,沒有聽說過東西被偷了,不知道有點卡這種東西,不知道有地方能以折扣價買到點卡,不知道什麼叫外掛,什麼叫PK,什麼叫身份證,什麼叫“派出所喝茶”。

還有兩處城中村的網咖印象深刻,都是離開江蘇,回到廣東時東北的高富哥帶著常久去的。高富哥東北人,初中時候已經一米八出頭,家裡桌面擺著不少維生素D和說不上名字的瓶瓶罐罐。他說過很多人因為他高和他談戀愛,也說過時不時得做檢查吃藥保護骨頭,還說過北方和他一邊高的比比皆是,說那裡天冷多了,雨少多了。

“你也玩dnf呢?”,高富哥普通話很好,他說自已是滿族人,媽媽姓愛新覺羅。至於爸爸姓什麼,也許他沒說,也許常久覺得不值得一記。

“是啊,小學老早就玩了”,常久依然是那樣,適當地誇大,又不可避免地事後反省。

“那你這才多少級啊,裝備也不對,一堆角色沒一個到滿級的,”高富哥一臉不屑,高挺的鼻子和手臂形成一條直線:“給你看看我的號,大槍,傷害老高了。”

“你得先主攻一個號,升到滿級刷裝備,找人帶深淵本,買時裝,買天空套啊!”他問老闆有沒有點卡賣:“50的1張和20的1張”。

老闆從玻璃櫃臺裡輕車熟路地抽出橡皮筋捆紮著的點卡,時不時地往捲簾門外看看。

門口總是停著他的,或者別人的,灰白色鐵皮三輪車,像是在站崗。

常久心裡唸叨著“該不會是高富哥好心給我充錢吧”,一邊看著他輕車熟路地給大槍充進70塊。

氪金的魔法,不對,那時候單純地就叫充點券的魔法,讓高富哥的大槍看起來帥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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