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我的紫丫頭,卻不敢見她。

總是近在咫尺地跟著她,悄悄偷看她,跟夕顏買照片和影片,可我就是沒有勇氣走到她面前,將她摟進懷裡說一句:“紫丫頭,跟我回家吧!”

夕顏罵我膽小鬼,罵得也沒錯。她就像一陣風,我怕將她驚動,她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倒不如靜靜看著她,讓她自由自在,她快樂就好。

關陽與我,是鐵哥們。因著他,我才認識了方鬱紫,我聽關陽親暱地叫她紫丫頭,我也跟著這樣叫了。

關陽將她帶到我面前,鄭重地說:“這是我妹妹方鬱紫,你這隻單身狗要對她好點。”

也許是話說得太直白,她咬了咬嘴唇,羞赧地笑了笑,頭微微低了下去。

看著她被風揚起的黑長髮和素雅的紫長裙,我這個理科生的方形腦袋居然閃過了徐志摩很肉麻的那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我過去攬過她的肩:“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一定會好好待她。”

關陽一手將我推開:“別毛手毛腳的,人家跟你很熟啊?”

也許正是因為我這種粗獷型的大男人性格,把許多美女都處成了哥們,致使我雖總處於被美女圍繞的狀態但一直都是隻單身狗。

我摸摸鼻子,老毛病又犯了的確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習慣了無性別相處。”

這時候,方鬱紫倒抬起頭來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我們先做哥們吧!”

前後相差太大,倒把我唬得一楞一楞的。

“聽說你喜歡打籃球,咱們去比賽投籃怎麼樣?”她突然情緒高漲起來,拉過我的手就走。

“老關,走啊!”我看著在後面明顯在發呆沒有跟上來的關陽。

“關哥哥沒時間,他還要趕下一個約會呢,我跟你兩個人去。”她頭也沒回,抓著我的手有點緊。

“好!咱倆去!”我朝關陽眨眨眼睛,意思是她對我感覺很好,馬上就撇下你跟我走啦。

關陽笑了笑,揚手再見。他的笑容似乎不太自然,不過我當時沒有太在意。

方鬱紫竟然在籃球場上把我給打敗了,三分球竟然一個不拉地進去了,我自已反倒丟了一球。這在我的生命裡是第一次,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給打敗了,我看著她,她的頭上冉冉升起了光環。

她把籃球丟給我,拍拍手上的塵土:“輸的人請吃飯!”

我屁顛屁顛地跟上,拖過她的手:“當然當然,我請吃飯,你愛吃什麼咱就去吃什麼!”

她甩開我的手:“別毛手毛腳的。”

我有點委屈:“是你先拉我的手啊!”

她作了個鬼臉:“我拉你的手代表親近,你拉我的手就代表色狼。所以啊,以後只能我主動親近你,你不能主動親近我,曉得不?”

我撓撓頭,實在不懂:“為什麼?女孩子不都是矜持被動的嗎?主動親近應該是男人乾的事。”

“我們是哥們,跟男女朋友不一樣。”

“那我要是追你呢?”

“等你追上再說唄。”

“這也行啊?”

“怎麼不行啊?”

“可老關說把你介紹給我是做女朋友的啊!”

“那你看上我了沒?”

“看上了啊!”

“行!那你跟你家老關說看上我了,我倆正在談戀愛。”

“那我能牽你的手了吧?”

“實際上,我們現在只是哥們,能不能升級為男朋友,要看你的表現。你連投籃都投不過我,你好意思做我男朋友啊?”

“好像有點道理,那下次我贏了就能升級啦!”

“你贏得了再說吧!”

“別小瞧人,你這次只是僥倖贏我。哼!下次我贏了你的手就歸我了。”

“歸你了?那你是想拿來清蒸還是紅燒啊?”

“嘿嘿嘿嘿,鐵板燒!”

“果然夠狠!那我要去五星級酒店吃大餐。”

“哇,比我更狠啊!不過,我請得起。”

“那走吧,小霍子。”

“好咧,老佛爺。”

就這樣,一場投籃比賽後,她從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的嬌羞女郎成功轉型為把我降服的女王,我從一個霸氣十足的真漢子變成了任她蹂躪的小霍子。人生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我心裡居然沒有絲毫的不快,看著她全然沒有形象的大快朵頤,我反而對她多了一絲好感,這麼光明磊落毫不做作的女漢子,我喜歡。

關陽特別關心我們的戀愛進展,雖然我連著三次敗落,連方鬱紫的手都還沒牽著,但礙於男人的面子,在他面前當然是一番吹噓,就差沒上床了。

有時候也會三人行,關陽會說他很久沒見到妹妹了,帶出來一起去看電影喝茶徒步什麼的。方鬱紫也不會拒絕,總是爽快地答應。我跟關陽那是自小的交情,當然不會懷疑什麼。

然而,我漸漸發現,方鬱紫在關陽面前,總是會對我特別好特別親暱,喜歡各種秀恩愛。

最開始我是滿心歡喜的,覺得她在哥們面前這麼給面子實在難得。後來漸漸發現,關陽的眼神總有一絲酸楚,笑容也越來越勉強。這時,我才開始有點危機意識,男人與女人之間是沒有純潔的友誼的,關陽對方鬱紫比對自已親妹妹還要好,他真當她是妹妹嗎?他看她的眼神,明明是喜愛又心酸的,只是因為他的婚姻困住了他。

於是,我開始防備關陽,儘量不讓他見方鬱紫,因為她在我心中已然是我的女人,不能讓任何男人染指。

方鬱紫的房子租期到了,房東藉機漲房租,談不攏,一氣之下決定搬家。

我如何會錯過這種好機會,但明著讓她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是不可能的,之前半開玩笑地提出了同居的想法,被她想都不想地一口回絕,這個小古板,估計是那種要把處女之身留待新婚之夜的傳統女子。

我個性不拘,很早就從家裡搬了出來,又不想活在我爸的陰影底下,自已去打了兩年工,再加上買的股票升值,賺了第一桶金後開始創業。公司盈利不錯,於是我就自已買了一套兩室一廳。我求著我媽,藉著看媳婦的說法,讓我媽出面把房子租給她。我媽因為我這麼多年來從沒帶過女朋友給她看,早兩年就開始焦慮我的婚姻大事了,現在見我主動泡妞,還稱作是未來媳婦,自然是心花怒放,一看方鬱紫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眉目端莊,立時發揮吃鹽多過我吃米的精神把她給拿下了。

當方鬱紫知曉我的陰謀的時候,已經是合同也簽了押金也交了東西也搬了的狀態,她再對著我掀眉瞪眼也沒用了。

我心裡著實高興,以前她一個人住,我老擔心關陽會偷偷去見她,現在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看關陽還能搗什麼亂。

方鬱紫照她一開始的做法,劃出了楚河漢界,她能隨便出入我的房間,而我不能侵犯她的地盤,更不能做出偷看洗澡這類色狼行徑。

我當然都答應,來日方長嘛,她總有一天會被我一舉拿下。

當我洋洋得意地把關陽約出來唱K,牽著方鬱紫的手宣稱我們同居了的時候,關陽臉色突變,雖然他很快地掩飾住了,但我又不傻,更確定關陽對方鬱紫存著不單純的想法。

那一天,關陽喝了很多酒,跟他做了那麼多年哥們,從來沒見他這麼失態過。

他抱著方鬱紫對我揮舞著酒瓶不讓我靠近,歇斯底里對我大喊:“她是我妹妹,我不許你欺負她!你們沒有結婚,你不能碰她,霍明朗,你不能碰她!”

我也喝了不少酒,藉著酒瘋把自已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關陽,她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未來的老婆,你已經把她交給了我,你不能再要回去了!”

關陽不依不饒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你不能碰她,霍明朗,你不能碰她,你不能碰她……”

方鬱紫眼中有淚,像個木頭人一樣不動不說話。

我也火了,一把將方鬱紫奪過來:“她是我的女人,我們很快就會結婚。關陽,我們兄弟一場,你應該祝福我,而不是在這裡發瘋!”

關陽盯著我懷裡的方鬱紫,居然流淚了,他說:“對不起,紫丫頭,我親手把你送給了別人。我混蛋!我該死!!我真該死!!!”

關陽竟然把手裡的酒瓶往自已的腦袋上敲,嘩啦一聲,酒瓶碎了,他也頭破血流。

方鬱紫尖叫,掙開我衝了過去,抱住倒在沙發上渾身是血的關陽大哭。

一時之間,我都傻了,關陽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可真夠狠的。

送關陽去醫院急診的途中,方鬱紫一直抱著他流眼淚。雖然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我的心卻冷颼颼的一點底也沒有。

在我之前,方鬱紫和關陽已經認識了三年。三年可以發生多少事,可以建立多少感情,我沒法想像。只是,我害怕的是,方鬱紫的心是在關陽身上,而不是在我身上。她故意在關陽面前與我秀恩愛,是不是隻想引起他的妒忌,只想讓他心裡難過,因為是他親手把她送給了我。

把包紮好的關陽送回他家,他的妻子到門口來接他,皺著眉抱怨了一句:“這麼冷的天怎麼又去喝酒!”

我進到車裡,扭頭看方鬱紫,她淚痕未乾,望著關陽消失的身影,神情迷茫。我一陣氣憤,又一陣心痛,還有一陣恐慌,我害怕失去她。

回到家裡,方鬱紫洗好澡就回房間去了。

我洗完澡出來,頭有點昏昏的,酒勁還沒全過。

坐在沙發上,整個屋裡一陣寂然,想到今天關陽的發瘋和方鬱紫的眼淚,我覺得很冷很孤單。方鬱紫是我的女朋友,可是,我為什麼反倒覺得自已是個局外人呢?想起方鬱紫與我或牽手或擁抱或接吻都是那麼冷靜,從來沒有那種愛情的熱度控制不了想要逾越的感覺,想起方鬱紫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想起她常常閃現的茫然神情,我心裡越發失落,越發難受。她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可是,她卻不愛我,她怎麼可以不愛我?

難道她愛的是關陽?

我的腦海中出現關陽歇斯底里對著我喊“不許你碰她”的神情,他非常介意,他後悔了,他想把她要回去。

不!不行!我不能把方鬱紫還給他,就算他是我在這世上最鐵的哥們,我也做不到。我愛上了方鬱紫,我深深愛上了她,我不能失去她。

我望著方鬱紫的房門,此刻,她真的睡著了嗎?她睡得著嗎?可是,裡面卻寂然無聲。如果她愛我,她不應該給我一個擁抱給我些許安慰嗎?她就這麼靜靜地窩在房間裡做一隻什麼話都不說的縮頭烏龜。

我走過去,想開門看看她,卻發現她的房門居然反鎖了。雖然她平常戲謔說她的地盤我不能跨越,但她從來沒有反鎖過房門,夜裡睡覺也只是關上而已。今天,為什麼?難道只是因為關陽嗎?我心裡難過又生氣。

我敲門,她不應聲,我更生氣了,對著裡面大喊:“方鬱紫,你開門!”

她依然不出聲,小樣,裝睡,我回房間去拿她房間的鑰匙,她房門的鎖是那種即使反鎖了,有鑰匙還是能開的。

我開啟房門,發現她整個頭縮排被子裡一動不動,果然是做縮頭烏龜的好料子。

我掀開她的被子,她滿臉的淚刺激了我的神經,她到底為誰流的眼淚?平常我根本沒見她哭過,有一次她做菜自已切了自已的手,血流得嘩嘩的,她還很鎮定地自已出來單手翻找止血貼,她根本就是一個不會哭的女漢子,今天卻從下午哭到晚上都沒消停過。

我將她提起來:“方鬱紫,你看著我!”

她睜開眼睛,此刻,她的眼神沒有了平常那種倔強冷靜,全是楚楚可憐的茫然無措。

我咬咬牙,還是問出了口:“方鬱紫,你愛不愛我?”

我知道,這句話一問出來,我在這段感情便落了下風,便代表著我的不確定,代表著我在祈求。可是,我想知道。

方鬱紫低下頭,如初見時那樣,但看在我眼裡卻已不再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而是她預設了她並不愛我。

“你說話啊!”我不死心地搖晃著她。

她的淚滴在我的手臂上,她終於開口:“對……”

我吻住了她,讓她餘下的話都再說不出口。

不!我不想聽對不起!愛情裡最甜蜜的三個字莫過於我愛你,而最殘忍的三個字莫過於對不起。方鬱紫,我不接受對不起。

我將她壓倒在床上,關陽不是不讓我碰她麼?我偏要,我要她成為我的,成為我一個人的,不管用任何手段。

方鬱紫彷彿猜到了我要做什麼,拼命掙扎,想要求饒,而我堵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出一句話來。我怕她求我,我會心軟。

真要較勁,女人通常是比不過男人的,雖然平常方鬱紫看著厲害,但不過是我讓著她,我喜歡看她贏了後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樣子,特別可愛。現在我想要她,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方鬱紫的眼淚流滿了我捂在她臉上的左手,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悲傷和恐懼。

我看著她的眼睛,實在是不忍。可是,我真的不想她離開我。可是,我又怕我強要了她,她會一輩子恨我。從來沒有那麼難以抉擇過,只因為我愛她。

我放了她,將她狠狠地擁入懷,悲傷地求她:“方鬱紫,你不要離開我,我只有這麼一個請求,你不要離開我!”

方鬱紫也抱緊我,她哽咽著說:“霍明朗,對不起!我會努力的,我一直在努力。霍明朗,你這麼好,我怎麼可能不愛上你,我總會愛上你的,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給,我給你一輩子的時間,不夠的話,連下輩子也給你。”知道方鬱紫的心裡並不是完全沒有我,我已感激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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