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贏了已成定局,他們便不再戒備,又開始玩起貓抓老鼠的遊戲來。

這些人從武功看來,都不是特別強,勝在人多,有馬,還有武器。

他們沒有一擁而上,而是一個接一個地上前來奪宋昭的劍,宋昭咬著牙,憑著一口氣,始終護在祝行遙身前,直至他也有些筋疲力盡,最後被一人用長槍挑飛了手中的劍。

宋昭頭上的血和汗交織在一起,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用盡力氣從袍子下襬撕下一長條,系在額頭,好使自已看的清敵人的方向。

大雨漸漸小了,時辰也不早了,那些人也逐漸沒了耐心,開始收網,一個個子較矮的面具人幾個回合,直接把長槍刺向宋昭胸口。

祝行遙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想用力喊他,哪知宋昭並不躲避,等那長槍刺入胸口兩寸時,猛然抓住了它,他以身做餌,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一旦給他抓住了長槍,就再也沒鬆手,他拼著一口氣力氣大的出奇,終是對方不敵,被他把長槍奪了過去。

宋昭奪了長槍,從胸口抽出,反向插入對方心口,這三下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出手又狠又準,對方心口被扎入長槍,登時斃命。

祝行遙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勉強坐起來,就被宋昭從自已胸口抽出長槍時噴出來的熱血濺了一臉,她嘶啞著喊道:“宋昭!”

這下剩餘的面具人又驚又駭,再也不戀戰,各自舉起長槍,把宋昭圍住,宋昭口中吐出一口血,手中也沒了武器,仍舊弓著腰站在祝行遙的前面。

霎時間,祝行遙知道自已完蛋了,赤手空拳的少年憑著一顆赤誠之心,讓那道細細的縫隙逐漸變大,乃至轟然倒塌,他就這樣堂而皇之闖進,並在她的心上留了下來。

觀音奴和菩提心看到主人危險,齜牙咧嘴露出兇相,宋昭用餘光看了一眼,笑了笑。

祝行遙像是被注入無窮力量一般,撿起宋昭丟給她的那把劍重新站了起來,幾把長槍刺下來的同時,祝行遙一躍而起,使出全力削斷了所有槍頭,震得那些人同時一退。

這把劍像是老友,第一次握住就人劍合一,使得無比趁手,打的那些人接連敗退,她殺紅了眼,也不知道自已身上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把這些人全都殺了,為方蘭芝,為魏五兒報仇。

觀音奴似乎聽到了什麼,快速往林外跑去,不多時,便聽見葉小七駕著馬車道:“觀音奴來求救,公子一定出事了。”

馬車上跳下來祝景安和林雲志,高聲喊道:“阿姐!”

“阿袖!宋昭!”

祝行遙和宋昭沒有力氣回答他們,但他們的喊叫也讓面具人更加不戀戰,撮唇叫來馬兒,一人夾起地上被殺的人和狗的屍體,狂奔而去。

他們的馬都是良駒,訓練有素,直接衝過祝景安和林雲志,狂奔而去。

祝景安和林雲志顧不得追,和葉小七三人立刻跟著觀音奴跑進樹林。

祝行遙剛才是生死間迸發出來的力氣,眼見敵人退了,便脫力倒在地上。

身後同樣重傷的宋昭一把將她扶住,抱在懷中,兩人的血流在一起,卻都感覺不到疼痛。

痛到已經麻木了。

宋昭手觸到她冰涼的臉,顫聲道:“祝行遙,別睡。”

祝行遙勉強睜開眼睛,腦中似乎有聲音,是菩提心和觀音奴身上的鈴聲作響,但又覺得聲音來的空靈,像是在遠處。

她咧開嘴,笑道:“宋昭,我要走了。”

宋昭渾身一震,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滴在他的臉上,他拼命搖了搖頭:“我做不到,祝行遙,我想讓你留下來。”

鈴聲又近了些,祝行遙努力控制自已的意識,不讓自已昏睡過去,她眼睛不斷翕合,說話也斷斷續續:“別傻了,小屁孩,好好長大,查出這些人,別再讓任何一個選侍死的那樣慘了。”

宋昭點點頭:“我會的,你留下來,我需要你的幫忙。”

祝行遙笑了笑:“你會成為一代王侯,我起先不信,這下我信了。”

宋昭看她意識逐漸模糊,大聲問道:“祝行遙,我到底如何,你才能心裡有我,像對你的宋釗那樣?”

鈴聲響的更大了,祝行遙知道自已要走了,她不能給這個一千年前的少年留下任何希望,於是道:“四海列國,千秋萬代,就只有一個宋釗!”

“宋昭,好好過你的一生。”

聲音減弱,祝行遙昏了過去。

宋昭緊緊抱著她,再也不加掩飾地哭出來:“祝行遙,你別走,把我當成你的宋釗也可以,我不在乎,你別走……”

祝景安和林雲志找到的時候,連宋昭也昏死過去了。

……

清脆的鈴聲不斷響著,祝行遙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動作太大,手邊的東西掉了一地,只有懷裡的那幅畫還在緊緊抱著。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書桌,書桌上擺放著她和宋釗的合照,正對著她在笑。

她果然是回來了。

祝行遙感覺臉上溼溼的,用手擦了一下,才發現自已流了好多淚,她是哭了麼?

手機還在不停地響,夾雜著震動。

祝行遙拿起來,來電顯示是丁寧。

她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才發現自已沙啞的厲害。

丁寧在電話那頭說道:“師母,你終於接電話了,我都打了好幾通了。”

祝行遙清了清嗓子,卻又咳嗽了起來,平靜下來之後才道:“不好意思,我感冒了,剛才可能睡得比較沉,沒聽見。”

丁寧倒是不在乎這個,她興奮地說道:“您不是對那位歸德侯感興趣嗎?大導明天會來哎,到時候會內部公開一些出土的文物,我跟他講了您手裡的畫,他也比較感興趣,不如您明天下午來學校一趟?”

祝行遙看了看手中的畫,滴血的地方也變得跟真人面板一樣,她默了一下,點頭道:“好,你把教授空閒的時間發給我,我提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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