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袖交代過不能練武?

祝行遙疑惑地問道:“什麼時候說過?怎麼說的?不讓誰練武?”

林雲志怕她打自已,離她遠遠站住了才回道:“就剛來大宋城那會兒啊,你向來不愛說話,但卻在那幾日特意交代我不許學武,還不讓娘再去唱曲兒,說你入書院讀書的貼補,夠咱們三個活的。”

祝行遙撓了撓頭,不讓她娘去唱曲兒,可以理解,畢竟在這個時代,伶人地位低下,兒女也會跟著被人瞧不起,但亂世不讓學武,那可有點短見了。

她擺了擺手:“我那時年齡小,不懂這些,眼看如今的情勢,不定哪天就打起仗了,不學武功自保怎麼行?”

林雲志依舊不大願意,執著地道:“你讓我立過誓的,終生不許學武。”

祝行遙冷笑一聲:“我明白了,你想偷懶,哪有姐姐不許弟弟學武的道理?定是你怕苦,想躲懶!”

林雲志還待要反駁,祝行遙一把揪住他的後領,將他向上一提,頓時整個人腳都離了地面,嚇得他哇哇直叫。

祝行遙問道:“連我都打不過,萬一打起仗來,怎麼保護阿孃?”

林雲志苦叫道:“阿孃,阿姐又打我了,你快出來。”

林五娘早被他們姐弟吵醒,握著一根擀麵杖就出來了,嘴裡不住罵著:“死丫頭,早上發瘋一通還不夠麼?”

祝行遙側身一躲,便要去奪她的擀麵杖,哪知林五孃的身法也很矯健,手肘向後一頂,祝行遙差點被撞到小腹。

她一躍跳到石凳上,驚訝地問道:“你也會武功?”

林五娘看她的身法,也有點驚疑不定,問道:“誰教你的?”

祝行遙立即編了個理由:“當然是書院教的。”

林雲志在旁插嘴:“說謊,又不是武場,怎麼會教這個?”

祝行遙反問他:“那你說我是從哪兒學的?”

林雲志頓時語塞,是啊,她根本除了上書院,就是回家,祝景安不會武功,宋昭也只會個三腳貓,兩個人都不一定能打過面前這個姐姐。

她能跟誰學呢?

見他說不出,林五娘也低頭沉吟:“奇怪,怎麼身法跟我如此相像?倒是同出一門。”

她略一思考,便即明白,罵道:“好啊,你這死丫頭,平日嫌你阿孃唱曲兒丟人,卻私下裡連我吃飯的本事都學去了。”

祝行遙一怔,她們兩個練得的確很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她認真問道:“你也是練刀馬旦的?練了幾年?如今還練嗎?功夫如何?”

她的一連串問題倒像是在拷問,讓林五娘臉上有些臊得慌,高聲道:“什麼刀馬什麼旦的,老孃自然是從小跟著師傅練的。”

她從五歲入梨園行當,被師傅打罵著習武,哪裡知道什麼刀馬旦不刀馬旦的,只知道刀槍劍耍得好,看官兒們看的高興,她得到的賞錢便越多,師傅就會高興,給她吃頓好的。

至於後來遇到他們的爹,那功夫自然是拋下了,但有童子功在,還不至於登不了臺。近些年來,她的年紀不小,才逐漸只勉強接個唱曲兒的活兒,再不能舞刀弄槍上臺唱戲,功夫自是落下了。

林五娘忽而也有點反應過來,她這些年在家練功的功夫可謂少之又少,女兒便是學,也頂多學個三招半式,不可能如此技法熟練,身法輕盈。

祝行遙卻由衷佩服道:“你若跟我一樣的年紀,我不如你,能用這手藝養活兩個孩子,真是不容易。”

林五娘一怔,不期能從一向不讓她唱曲兒的女兒口中聽到這些話,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祝行遙一把抓過林雲志,向林五娘道:“阿孃,我看如今這國主一味委曲求全,只依賴著送女人到梁王宮裡求庇佑,終歸要吃大虧,不如咱們一家三口,一起習武,等真打起仗來,咱們也逃得掉。”

林五娘張口就想罵人,青天白日的,說起國主來了,好好的日子,打什麼仗?但她畢竟常出入各個官家的府邸去唱曲兒,自然也是比普通人懂得多些,知道外面也不都是太平日子,難保哪天大宋城不會打起來。

沒想到一向寡言少語,動輒掉淚的女兒,竟能看到這一層,當下也不再罵她,只說道:“快些吃飯是正事。”

林雲志趁機跑掉了。

第二日,天不亮,公雞又開始打鳴,祝行遙反正睡不著了,便從床上起來,跑到林雲志屋裡,把他生生從床上拽了下來,逼著他跟自已練功。

林雲志稍有反抗,便是一頓拳打腳踢,連林五娘也不住給三聖燒香,叩拜道:“也不知道我女兒遇到了什麼惡煞,竟招來這麼一個瘟神,害我兒也受此大難,求各位祖師顯靈,收了這個惡鬼,還我女兒來吧!”

……

宋昭和祝景安照常來找祝行遙一起去書院,祝行遙登上馬車的動作也更嫻熟了一些。

一上馬車,祝景安便掏出一本《蒙求》遞給她,溫言道:“先背,再默寫,每日下學之後,咱們就在書院的披夏亭練字。”

祝行遙拿過來,隨意翻了翻,全是繁體字,通篇都是四字跟成語差不多的典故,她努力辨認著念道:“王戎簡要,裴楷清通。孔明臥龍,呂望非熊。”

頭疼,不想背,想裝死。

沒想到,她三十歲的大學講師,這會兒倒成了被逼學習古文的學生。

太苦逼了,祝行遙的頭不住往馬車壁上去撞,撞死就回去!

忽而,一聲高昂的馬嘶聲破空響起,馬車狠狠搖晃了一下,三個人被晃得東倒西歪。

宋昭掀開簾子罵道:“小七,怎麼駕的車?要摔死你少爺麼?”

給宋昭駕車的是他的長隨小廝葉小七,委委屈屈道:“我的爺,書院出事了,衙門的人正清道呢。”

三個人立刻警覺起來,同時從馬車裡探出頭:“出了什麼事?”

只見書院門口站了幾個衙役,正把看熱鬧的人往外驅趕,同時讓來讀書的書生和女學生家去,書院放假一日。他們的馬車就是被看熱鬧的人衝撞了一下,才受驚的。

宋昭也不再計較這個,同他們兩個人跳下馬車,擠到人群前面問道:“出了什麼事?”

周圍的人諱莫如深地道:“聽說死了人了!”

死了人了?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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